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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小说网 www.mlxs.cc,史记三家注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晋唐叔虞者,索隐:按:太叔以梦及手文而名曰虞,至成王诛唐之后,因戏削桐而封之。叔,字也,故曰唐叔虞。而唐有晋水,至子燮改其国号曰晋侯。然晋初封于唐,故称晋唐叔虞也。且唐本尧后,封在夏墟,而都于鄂。鄂,今在大夏是也。及成王灭唐之后,乃分徙之于许、郢之间,故春秋有唐成公是也,即今之唐州也。周武王子而成王弟。初,武王与叔虞母会时,集解:左传曰:“邑姜方娠太叔。”服虔曰:“邑姜,武王后,齐太公女也。”梦天谓武王曰:“余命女生子,名虞,余与之唐。”及生子,文在其手曰“虞”故遂因命之曰虞。

    武王崩,成王立,唐有乱,正义:括地志云:“故唐城在绛州翼城县西二十里,即尧裔子所封。春秋云夏孔甲时,有尧苗裔刘累者,以豢龙事孔甲,夏后嘉之,赐氏御龙,以更豕韦之后。龙一雌死,潜醢之以食夏后;既而使求之,惧而迁于鲁县。夏后盖别封刘累之孙于大夏之墟为侯。至周成王时,唐人作乱,成王灭之,而封大叔,更迁唐人子孙于杜,谓之杜伯,即范匄所云‘在周为唐杜氏’。按:鲁县汝州鲁山县是。今随州枣阳县东南一百五十里上唐乡故城即是。后子孙徙于唐。”周公诛灭唐。成王与叔虞戏,削桐叶为珪以与叔虞,曰:“以此封若。”史佚因请择日立叔虞。成王曰:“吾与之戏耳。”史佚曰:“天子无戏言。言则史书之,礼成之,乐歌之。”于是遂封叔虞于唐。唐在河、汾之东,方百里,故曰唐叔虞。集解:世本曰:“居鄂”宋忠曰:“鄂地今在大夏。”正义:括地志云:“故鄂城在慈州昌宁县东二里。”按:与绛州夏县相近。禹都安邑,故城在县东北十五里,故云“在大夏”也。然封于河、汾二水之东,方百里,正合在晋州平阳县,不合在鄂,未详也。姓姬氏,字子于。

    唐叔子燮,是为晋侯。正义:燮,先牒反。括地志云:“故唐城在并州晋阳县北二里。城记云尧筑也。徐才宗国都城记云‘唐叔虞之子燮父徙居晋水傍。今并理故唐城。唐者,即燮父所徙之处,其城南半入州城,中削为坊,城墙北半见在’。毛诗谱云‘叔虞子燮父以尧墟南有晋水,改曰晋侯’。”晋侯子宁族,索隐:系本作“曼期”谯周作“曼旗”也。是为武侯。武侯之子服人,是为成侯。成侯子福,索隐:系本作“辐”字。是为厉侯。厉侯之子宜臼,是为靖侯。靖侯已来,年纪可推。自唐叔至靖侯五世,无其年数。

    靖侯十七年,周厉王迷惑暴虐,国人作乱,厉王出奔于彘,大臣行政,故曰“共和”正义:厉王奔彘,周、召和其百姓行政,号曰“共和”

    十八年,靖侯卒,子釐侯司徒立。釐侯十四年,周宣王初立。十八年,釐侯卒,子献侯籍索隐:系本及谯周皆作“苏”立。献侯十一年卒,子穆侯费王索隐:邹诞本作“弗生”或作“晞王”并音祕。立。

    穆侯四年,取齐女姜氏为夫人。七年,伐条。生太子仇。集解:杜预曰:“条,晋地。”十年,伐千亩,有功。集解:杜预曰:“西河介休县南有地名千亩。”生少子,名曰成师。集解:杜预曰:“意取能成其众也。”晋人师服曰:集解:贾逵曰:“晋大夫。”“异哉,君之命子也!太子曰仇,仇者雠也。少子曰成师,成师大号,成之者也。名,自命也;物,自定也。今適庶名反逆,此后晋其能毋乱乎?”

    二十七年,穆侯卒,弟殇叔自立,太子仇出奔。殇叔三年,周宣王崩。四年,穆侯太子仇率其徒袭殇叔而立,是为文侯。

    文侯十年,周幽王无道,犬戎杀幽王,周东徙。而秦襄公始列为诸侯。

    三十五年,文侯仇卒,子昭侯伯立。

    昭侯元年,封文侯弟成师于曲沃。索隐:河东之县名,汉武帝改曰闻喜也。曲沃邑大于翼。翼,晋君都邑也。索隐:翼本晋都也,自孝侯已下一号翼侯,平阳绛邑县东翼城是也。成师封曲沃,号为桓叔。靖侯庶孙栾宾正义:世本云栾叔宾父也。相桓叔。桓叔是时年五十八矣,好德,晋国之众皆附焉。君子曰:“晋之乱其在曲沃矣。末大于本而得民心,不乱何待!”

    七年,晋大臣潘父弑其君昭侯而迎曲沃桓叔。桓叔欲入晋,晋人发兵攻桓叔。桓叔败,还归曲沃。晋人共立昭侯子平为君,是为孝侯。诛潘父。

    孝侯八年,曲沃桓叔卒,子鳝索隐:音时战反。又音善,又音纮。代桓叔,是为曲沃庄伯。孝侯十五年,曲沃庄伯弑其君晋孝侯于翼。晋人攻曲沃庄伯,庄伯复入曲沃。晋人复立孝侯子郄索隐:系本作“郄”而他本亦有作“都”正义:音丘戟反。为君,是为鄂侯。

    鄂侯二年,鲁隐公初立。

    鄂侯六年卒。曲沃庄伯闻晋鄂侯卒,乃兴兵伐晋。周平王使虢公将兵伐曲沃庄伯,庄伯走保曲沃。晋人共立鄂侯子光,是为哀侯。

    哀侯二年曲沃庄伯卒,子称代庄伯立,正义:称,尺证反。是为曲沃武公。哀侯六年,鲁弑其君隐公。哀侯八年,晋侵陉廷。集解:贾逵曰:“翼南鄙邑名。”陉廷与曲沃武公谋,九年,伐晋于汾旁,正义:白郎反。汾水之旁。虏哀侯。晋人乃立哀侯子小子为君,是为小子侯。集解:礼记曰:“天子未除丧曰余小子,生名之,死亦名之。”郑玄曰:“晋有小子侯,是取之天子也。”

    小子元年,曲沃武公使韩万杀所虏晋哀侯。集解:贾逵曰:“韩万,曲沃桓叔之子,庄伯弟。”曲沃益彊,晋无如之何。

    晋小子之四年,曲沃武公诱召晋小子杀之。周桓王使虢仲正义:马融云:“周武王克商,封文王异母弟虢仲于夏阳。”伐曲沃武公,武公入于曲沃,乃立晋哀侯弟缗为晋侯。

    晋侯缗四年,宋执郑祭仲而立突为郑君。晋侯十九年,齐人管至父弑其君襄公。

    晋侯二十八年,齐桓公始霸。曲沃武公伐晋侯缗,灭之,尽以其宝器赂献于周釐王。釐王命曲沃武公为晋君,列为诸侯,于是尽并晋地而有之。

    曲沃武公已即位三十七年矣,更号曰晋武公。晋武公始都晋国,前即位曲沃,通年三十八年。

    武公称者,先晋穆侯曾孙也,索隐:晋有两穆侯,言先,以别后也。曲沃桓叔孙也。桓叔者,始封曲沃。武公,庄伯子也。自桓叔初封曲沃以至武公灭晋也,凡六十七岁,而卒代晋为诸侯。武公代晋二岁,卒。与曲沃通年,即位凡三十九年而卒。子献公诡诸立。

    献公元年,周惠王弟穨攻惠王,惠王出奔,居郑之栎邑。索隐:栎,郑邑,今河南阳翟是也。故郑之十邑有栎有华也。

    五年,伐骊戎,得骊姬、集解:韦昭曰:“西戎之别在骊山也。”骊姬弟,俱爱幸之。

    八年,士蔿说公集解:贾逵曰:“士蔿,晋大夫。”曰:“故晋之群公子多,不诛,乱且起。”乃使尽杀诸公子,而城聚都之,集解:贾逵曰:“聚,晋邑。”命曰绛,始都绛。索隐:春秋庄二十六年传“士蔿城绛”是也。杜预曰“今平阳绛邑县”应劭曰“绛水出西南”也。九年,晋群公子既亡奔虢,虢以其故再伐晋,弗克。十年,晋欲伐虢,士蔿曰:“且待其乱。”

    十二年,骊姬生奚齐。献公有意废太子,乃曰:“曲沃吾先祖宗庙所在,而蒲边秦,屈边翟,集解:韦昭曰:“蒲,今蒲阪;屈,北屈:皆在河东。”杜预曰:“蒲,今平阳蒲子县是也。”不使诸子居之,我惧焉。”于是使太子申生居曲沃,公子重耳居蒲,公子夷吾居屈。献公与骊姬子奚齐居绛。晋国以此知太子不立也。太子申生,其母齐桓公女也,曰齐姜,早死。申生同母女弟为秦穆公夫人。重耳母,翟之狐氏女也。夷吾母,重耳母女弟也。献公子八人,而太子申生、重耳、夷吾皆有贤行。及得骊姬,乃远此三子。

    十六年,晋献公作二军。集解:左传曰王使虢公命曲沃伯以一军,为晋侯。今始为二军。公将上军,太子申生将下军,赵夙御戎,毕万为右,伐灭霍,灭魏,灭耿。集解:服虔曰:“三国皆姬姓,魏在晋之蒲阪河东也。”杜预曰:“平阳皮氏县东南有耿乡,永安县东北有霍太山也。”索隐:按:永安县西南汾水西有霍城,古霍国;有霍水,出霍太山。地理志河东河北县,古魏国。地记亦以为然。服虔云在蒲阪,非也。地记又曰皮氏县汾水南耿城,是故耿国也。还,为太子城曲沃,赐赵夙耿,赐毕万魏,以为大夫。士蔿曰:“太子不得立矣。分之都城,集解:服虔曰:“邑有先君之主曰都。”而位以卿,集解:贾逵曰:“谓将下军也。”先为之极,集解:服虔曰:“言其禄位极尽于此也。”又安得立!不如逃之,无使罪至。为吴太伯,不亦可乎,集解:王肃曰:“太伯知天命在王季,奔吴不反。”犹有令名。”集解:王肃曰:“虽去犹可有令名,何与其坐而及祸也。”太子不从。卜偃曰:“毕万之后必大。集解:贾逵曰:“卜偃,晋掌卜大夫郭偃。”万,盈数也;魏,大名也。集解:服虔曰:“数从一至万为满。魏喻巍,巍,高大也。”以是始赏,天开之矣。集解:服虔曰:“以魏赏毕万,是为天开其福。”天子曰兆民,诸侯曰万民,今命之大,以从盈数,其必有众。”集解:杜预曰:“以魏从万,有众多之象。”初,毕万卜仕于晋国,遇屯之比。集解:贾逵曰:“震下坎上屯,坤下坎上比。屯初九变之比。”辛廖占之曰:“吉。集解:贾逵曰:“辛廖,晋大夫。”屯固比入,吉孰大焉。集解:杜预曰:“屯,险难也,所以为坚固。比,亲密,所以得入。”其后必蕃昌。”

    十七年,晋侯使太子申生伐东山。集解:贾逵曰:“东山,赤狄别种。”里克谏献公曰:集解:贾逵曰:“里克,晋卿里季也。”“太子奉冢祀社稷之粢盛,以朝夕视君膳者也,集解:服虔曰:“厨膳饮食。”故曰冢子。君行则守,有守则从,集解:服虔曰:“有代太子守则从之。”从曰抚军,集解:服虔曰:“助君抚循军士。”守曰监国,古之制也。夫率师,专行谋也;集解:杜预曰:“率师者必专谋军事。”誓军旅,集解:杜预曰:“宣号令。”君与国政之所图也:集解:贾逵曰:“国政,正卿也。”非太子之事也。师在制命而已,集解:杜预曰:“命,将军所制。”禀命则不威,专命则不孝,故君之嗣適不可以帅师。君失其官,集解:杜预曰:“太子统师,是失其官也。”率师不威,将安用之?”集解:杜预曰:“专命则不孝,是为师必不威也。”公曰:“寡人有子,未知其太子谁立。”里克不对而退,见太子。太子曰:“吾其废乎?”里克曰:“太子勉之!教以军旅,集解:贾逵曰:“将下军。”不共是惧,何故废乎?且子惧不孝,毋惧不得立。集解:服虔曰:“不得立己也。”修己而不责人,则免于难。”太子帅师,公衣之偏衣,集解:服虔曰:“偏裻之衣,偏异色,駮不纯,裻在中,左右异,故曰偏衣。”杜预曰:“偏衣左右异色,其半似公服。”韦昭曰:“偏,半也。分身之半以授太子。”正义:上“衣”去声,下“衣”如字。佩之金玦。集解:服虔曰:“以金为玦也。”韦昭曰:“金玦,兵要也。”正义:玦音决。里克谢病,不从太子。太子遂伐东山。

    十九年,献公曰:“始吾先君庄伯、武公之诛晋乱,而虢常助晋伐我,正义:言虢助晋伐曲沃也。又匿晋亡公子,果为乱。弗诛,后遗子孙忧。”乃使荀息以屈产之乘集解:何休曰:“屈产,出名马之地。乘,备驷也。”假道于虞。虞假道,遂伐虢,集解:贾逵曰:“虞在晋南,虢在虞南。”取其下阳以归。集解:服虔曰:“下阳,虢邑也,在大阳东北三十里。穀梁传曰下阳,虞、虢之塞邑。”

    献公私谓骊姬曰:“吾欲废太子,以奚齐代之。”骊姬泣曰:“太子之立,诸侯皆已知之,而数将兵,百姓附之,柰何以贱妾之故废適立庶?君必行之,妾自杀也。”骊姬详誉太子,而阴令人谮恶太子,而欲立其子。

    二十一年,骊姬谓太子曰:“君梦见齐姜,太子速祭曲沃,集解:服虔曰:“齐姜庙所在。”归釐于君。”太子于是祭其母齐姜于曲沃,上其荐胙于献公。献公时出猎,置胙于宫中。骊姬使人置毒药胙中。居二日,索隐:左传云“六日”不同。献公从猎来还,宰人上胙献公,献公欲飨之。骊姬从旁止之,曰:“胙所从来远,宜试之。”祭地,地坟;集解:韦昭曰:“将饮先祭,示有先也。坟,起也。”与犬,犬死;与小臣,小臣死。集解:韦昭曰:“小臣,官名,掌阴事,今阉士也。”骊姬泣曰:“太子何忍也!其父而欲弑代之,况他人乎?且君老矣,旦暮之人,曾不能待而欲弑之!”谓献公曰:“太子所以然者,不过以妾及奚齐之故。妾原子母辟之他国,若早自杀,毋徒使母子为太子所鱼肉也。始君欲废之,妾犹恨之;至于今,妾殊自失于此。”索隐:太子之行如此,妾前见君欲废而恨之,今乃自以恨为失也。太子闻之,奔新城。集解:韦昭曰:“新城,曲沃也,新为太子城。”献公怒,乃诛其傅杜原款。或谓太子曰:“为此药者乃骊姬也,太子何不自辞明之?”太子曰:“吾君老矣,非骊姬,寝不安,食不甘。即辞之,君且怒之。不可。”或谓太子曰:“可奔他国。”太子曰:“被此恶名以出,人谁内我?我自杀耳。”十二月戊申,申生自杀于新城。索隐:国语云:“申生乃雉经于新城庙。”韦昭云:“曲沃也,新为太子城,故曰新城。”

    此时重耳、夷吾来朝。人或告骊姬曰:“二公子怨骊姬谮杀太子。”骊姬恐,因谮二公子:“申生之药胙,二公子知之。”二子闻之,恐,重耳走蒲,夷吾走屈,保其城,自备守。初,献公使士蔿为正义:蔿,为诡反。为,于伪反。二公子筑蒲、屈城,弗就。夷吾以告公,公怒士蔿。士蔿谢曰:“边城少寇,安用之?”退而歌曰:“狐裘蒙茸,一国三公,吾谁適从!”集解:服虔曰:“蒙茸以言乱貌。三公言君与二公子。将敌,故不知所从。”卒就城。及申生死,二子亦归保其城。

    二十二年,献公怒二子不辞而去,果有谋矣,乃使兵伐蒲。蒲人之宦者勃鞮正义:勃,白没反。鞮,都提反。韦昭云:“伯楚,寺人披之字也,于文公时为勃鞮也。”命重耳促自杀。重耳逾垣,宦者追斩其衣袪。集解:服虔曰:“袪,袂也。”重耳遂奔翟。使人伐屈,屈城守,不可下。

    是岁也,晋复假道于虞以伐虢。虞之大夫宫之奇谏虞君曰:“晋不可假道也,是且灭虞。”虞君曰:“晋我同姓,不宜伐我。”宫之奇曰:“太伯、虞仲,太王之子也,太伯亡去,是以不嗣。虢仲、虢叔,王季之子也,为文王卿士,其记勋在王室,藏于盟府。集解:杜预曰:“盟府,司盟之官也。”将虢是灭,何爱于虞?且虞之亲能亲于桓、庄之族乎?桓、庄之族何罪,尽灭之。虞之与虢,脣之与齿,脣亡则齿寒。”虞公不听,遂许晋。宫之奇以其族去虞。其冬,晋灭虢,虢公丑奔周。集解:皇览曰:“虢公冢在河内温县郭东,济水南大冢是也。其城南有虢公台。”还,袭灭虞,虏虞公及其大夫井伯百里奚正义:南雍州记云:“百里奚宋井伯,宛人也。”以媵秦穆姬,集解:杜预曰:“穆姬,献公女。送女曰媵,以屈辱之。”而修虞祀。集解:服虔曰:“虞所祭祀,命祀也。”荀息牵曩所遗虞屈产之乘马奉之献公,献公笑曰:“马则吾马,齿亦老矣!”集解:公羊传曰:“盖戏之也。”何休曰:“以马齿戏喻荀息之年老也。”

    二十三年,献公遂发贾华等伐屈,集解:贾逵曰:“贾华,晋右行大夫。”屈溃。正义:民逃其上曰溃。夷吾将奔翟。冀芮曰:“不可,集解:韦昭曰:“冀芮,晋大夫。”重耳已在矣,今往,晋必移兵伐翟,翟畏晋,祸且及。不如走梁,梁近于秦,秦彊,吾君百岁后可以求入焉。”遂奔梁。二十五年,晋伐翟,翟以重耳故,亦击晋于齧桑,集解:左传作“采桑”服虔曰“翟地”索隐:裴氏云左传作“采桑”按:今平阳曲南七十里河水有采桑津,是晋境。服虔云翟地,亦颇相近。然字作“齧桑”齧桑卫地,恐非也。晋兵解而去。

    当此时,晋彊,西有河西,与秦接境,北边翟,东至河内。索隐:河内,河曲也。内音汭。

    骊姬弟生悼子。索隐:左传作“卓子”音耻角反。弟,女弟也。

    二十六年夏,齐桓公大会诸侯于葵丘。正义:在曹州考城县东南一里。晋献公病,行后,未至,逢周之宰孔。宰孔曰:“齐桓公益骄,不务德而务远略,诸侯弗平。君弟毋会,索隐:弟,但也。毋如晋何。”献公亦病,复还归。病甚,乃谓荀息曰:“吾以奚齐为后,年少,诸大臣不服,恐乱起,子能立之乎?”荀息曰:“能。”献公曰:“何以为验?”对曰:“使死者复生,索隐:谓荀息受公命而立奚齐,虽复身死,不背生时之命,是死者复生也。生者不惭,索隐:言生者见荀息不背君命而死,不为之羞惭也。为之验。”于是遂属奚齐于荀息。荀息为相,主国政。秋九月,献公卒。里克、邳郑欲内重耳,以三公子之徒作乱,集解:贾逵曰:“邳郑,晋大夫。三公子,申生、重耳、夷吾也。”谓荀息曰:“三怨将起,秦、晋辅之,子将何如?”荀息曰:“吾不可负先君言。”十月,里克杀奚齐于丧次,献公未葬也。荀息将死之,或曰不如立奚齐弟悼子而傅之,荀息立悼子而葬献公。十一月,里克弑悼子于朝,集解:列女传曰:“鞭杀骊姬于市。”荀息死之。君子曰:“诗所谓‘白珪之玷,犹可磨也,斯言之玷,不可为也’,集解:杜预曰:“诗大雅,言此言之玷难治甚于白珪。”其荀息之谓乎!不负其言。”初,献公将伐骊戎,卜曰“齿牙为祸”集解:韦昭曰:“齿牙,谓兆端左右衅坼有似齿牙,中有纵画,以象谗言之为害也。”及破骊戎,获骊姬,爱之,竟以乱晋。

    里克等已杀奚齐、悼子,使人迎公子重耳于翟,正义:国语云:“里克及邳郑使屠岸夷告公子重耳于翟曰:‘国乱民扰,得国在乱,治民在扰,子盍入乎?’”欲立之。重耳谢曰:“负父之命正义:负音佩。出奔,父死不得脩人子之礼侍丧,重耳何敢入!大夫其更立他子。”还报里克,里克使迎夷吾于梁。夷吾欲往,吕省、正义:省音眚。杜预曰:“姓瑕吕,名饴甥,字子金。”郤芮正义:郄成子,即冀芮。曰:“内犹有公子可立者而外求,难信。计非之秦,辅彊国之威以入,恐危。”乃使郤芮厚赂秦,约曰:“即得入,请以晋河西之地与秦。”及遗里克书曰:“诚得立,请遂封子于汾阳之邑。”集解:贾逵曰:“汾,水名。汾阳,晋地也。”索隐:按:国语“命里克汾阳之田百万,命邳郑以负蔡之田七十万”今此不言,亦其疏略也。秦缪公乃发兵送夷吾于晋。齐桓公闻晋内乱,亦率诸侯如晋。秦兵与夷吾亦至晋,齐乃使隰朋会秦俱入夷吾,立为晋君,是为惠公。齐桓公至晋之高梁而还归。

    惠公夷吾元年,使邳郑谢秦曰:“始夷吾以河西地许君,今幸得入立。大臣曰:‘地者先君之地,君亡在外,何以得擅许秦者?’寡人争之弗能得,故谢秦。”亦不与里克汾阳邑,而夺之权。四月,周襄王使周公忌父集解:贾逵曰:“周卿士。”会齐、秦大夫共礼晋惠公。惠公以重耳在外,畏里克为变,赐里克死。谓曰:“微里子寡人不得立。虽然,子亦杀二君一大夫,集解:服虔曰:“奚齐、悼子、荀息也。”为子君者不亦难乎?”里克对曰:“不有所废,君何以兴?欲诛之,其无辞乎?乃言为此!臣闻命矣。”遂伏剑而死。于是邳郑使谢秦未还,故不及难。

    晋君改葬恭太子申生。集解:韦昭曰:“献公时申生葬不如礼,故改葬之。”秋,狐突之下国,集解:服虔曰:“晋所灭国以为下邑。一曰曲沃有宗庙,故谓之国;在绛下,故曰下国也。”遇申生,申生与载而告之集解:杜预曰:“忽如梦而相见。狐突本为申生御,故复使登车。”曰:“夷吾无礼,余得请于帝,集解:服虔曰:“帝,天帝。请罚有罪。”将以晋与秦,秦将祀余。”狐突对曰:“臣闻神不食非其宗,君其祀毋乃绝乎?君其图之。”申生曰:“诺,吾将复请帝。后十日,集解:左传曰:“七日。”新城西偏将有巫者见我焉。”集解:杜预曰:“将因巫以见。”许之,遂不见。集解:杜预曰:“狐突许其言,申生之象亦没。”及期而往,复见,申生告之曰:“帝许罚有罪矣,弊于韩。”集解:贾逵曰:“弊,败也。韩,晋韩原。”兒乃谣曰:“恭太子更葬矣,索隐:更,作也。更丧谓改丧。言后十四年晋不昌。后十四年,晋亦不昌,昌乃在兄。”

    邳郑使秦,闻里克诛,乃说秦缪公曰:“吕省、索隐:左传作“吕甥”郤称、冀芮实为不从。集解:杜预曰:“三子,晋大夫。不从,不与秦赂也。”索隐:吕省、郄称、冀芮三子,晋大夫。若重赂与谋,出晋君,入重耳,事必就。”秦缪公许之,使人与归报晋,厚赂三子。三子曰:“币厚言甘,此必邳郑卖我于秦。”遂杀邳郑及里克、邳郑之党七舆大夫。集解:韦昭曰:“七舆,申生下军之众大夫也。”杜预曰:“侯伯七命,副车七乘。”邳郑子豹奔秦,言伐晋,缪公弗听。

    惠公之立,倍秦地及里克,诛七舆大夫,国人不附。二年,周使召公过集解:韦昭曰:“召武公,为王卿士。”礼晋惠公,惠公礼倨,索隐:谓受玉惰也。事见僖十一年。召公讥之。

    四年,晋饥,乞籴于秦。缪公问百里奚,集解:服虔曰:“秦大夫。”百里奚曰:“天菑流行,国家代有,救菑恤邻,国之道也。与之。”邳郑子豹曰:“伐之。”缪公曰:“其君是恶,其民何罪!”卒与粟,自雍属绛。

    五年,秦饥,请籴于晋。晋君谋之,庆郑曰:集解:杜预曰:“庆郑,晋大夫。”“以秦得立,已而倍其地约。晋饥而秦贷我,今秦饥请籴,与之何疑?而谋之!”虢射曰:集解:服虔曰:“虢射,惠公舅。”“往年天以晋赐秦,秦弗知取而贷我。今天以秦赐晋,晋其可以逆天乎?遂伐之。”惠公用虢射谋,不与秦粟,而发兵且伐秦。秦大怒,亦发兵伐晋。

    六年春,秦缪公将兵伐晋。晋惠公谓庆郑曰:“秦师深矣,集解:韦昭曰:“深,入境。一曰深犹重。”柰何?”郑曰:“秦内君,君倍其赂;晋饥秦输粟,秦饥而晋倍之,乃欲因其饥伐之:其深不亦宜乎!”晋卜御右,庆郑皆吉。公曰:“郑不孙。”集解:服虔曰:“孙,顺。”乃更令步阳御戎,家仆徒为右,集解:服虔曰:“二子,晋大夫也。”进兵。九月壬戌,秦缪公、晋惠公合战韩原。索隐:在冯翊夏阳北二十里,今之韩城县是。惠公马不行,索隐:音竹二反。谓马重而陷之于泥。秦兵至,公窘,召庆郑为御。郑曰:“不用卜,败不亦当乎!”遂去。更令梁繇靡御,正义:韦昭云:“梁由靡,大夫也。”虢射为右,辂秦缪公。集解:服虔曰:“辂,迎也。”索隐:辂音五稼反。邹诞音五额反。缪公壮士冒败晋军,晋军败,遂失秦缪公,反获晋公以归。秦将以祀上帝。晋君姊为缪公夫人,衰绖涕泣。公曰:“得晋侯将以为乐,今乃如此。且吾闻箕子见唐叔之初封,曰‘其后必当大矣’,晋庸可灭乎!”乃与晋侯盟王城集解:杜预曰:“冯翊临晋县东有王城。”而许之归。晋侯亦使吕省等报国人曰:“孤虽得归,毋面目见社稷,卜日立子圉。”晋人闻之,皆哭。秦缪公问吕省:“晋国和乎?”对曰:“不和。小人惧失君亡亲,正义:君,惠公也。亲,父母也。言惧失君国乱,恐亡父母,不惮立子圉也。不惮立子圉,曰‘必报雠,宁事戎、狄’。正义小人言立子圉为君之后,必报秦。终不事秦,宁事戎、狄耳。其君子则爱君而知罪,以待秦命,曰‘必报德’。有此二故,不和。”于是秦缪公更舍晋惠公,餽之七牢。正义:餽音匮。一牛一羊一豕为一牢。十一月,归晋侯。晋侯至国,诛庆郑,修政教。谋曰:“重耳在外,诸侯多利内之。”欲使人杀重耳于狄。重耳闻之,如齐。

    八年,使太子圉质秦。正义:质音致。初,惠公亡在梁,梁伯以其女妻之,生一男一女。梁伯卜之,男为人臣,女为人妾,故名男为圉,女为妾。集解:服虔曰:“圉人掌养马臣之贱者。不聘曰妾。”

    十年,秦灭梁。梁伯好土功,治城沟,集解:贾逵曰:“沟,堑也。”民力罢怨,正义:罢音皮。其众数相惊,曰“秦寇至”民恐惑,秦竟灭之。

    十三年,晋惠公病,内有数子。太子圉曰:“吾母家在梁,梁今秦灭之,我外轻于秦而内无援于国。君即不起,病大夫轻,更立他公子。”乃谋与其妻俱亡归。秦女曰:“子一国太子,辱在此。秦使婢子侍,集解:服虔曰:“曲礼曰‘世妇以下自称婢子’。婢子,妇人之卑称。”以固子之心。子亡矣,我不从子,亦不敢言。”子圉遂亡归晋。十四年九月,惠公卒,太子圉立,是为怀公。

    子圉之亡,秦怨之,乃求公子重耳,欲内之。子圉之立,畏秦之伐也。乃令国中诸从重耳亡者与期,期尽不到者尽灭其家。狐突之子毛及偃从重耳在秦,弗肯召。怀公怒,囚狐突。突曰:“臣子事重耳有年数矣,今召之,是教之反君也。何以教之?”怀公卒杀狐突。秦缪公乃发兵送内重耳,使人告栾、郤之党正义:栾枝、郄縠之属也。为内应,杀怀公于高梁,入重耳。重耳立,是为文公。

    晋文公重耳,晋献公之子也。自少好士,年十七,有贤士五人:曰赵衰;狐偃咎犯,文公舅也;贾佗;先轸;魏武子。自献公为太子时,重耳固已成人矣。献公即位,重耳年二十一。献公十三年,以骊姬故,重耳备蒲城守秦。献公二十一年,献公杀太子申生,骊姬谗之,恐,不辞献公而守蒲城。献公二十二年,献公使宦者履鞮索隐:即左传之勃鞮,亦曰寺人披也。趣杀重耳。重耳逾垣,宦者逐斩其衣袪。重耳遂奔狄。狄,其母国也。是时重耳年四十三。从此五士,其馀不名者数十人,至狄。

    狄伐咎如,集解:贾逵曰:“赤狄之别,隗姓。”索隐:赤狄之别种也,隗姓也。咎音高。邹诞本作“囷如”又云或作“囚”得二女:以长女妻重耳,生伯鯈、正义:直留反。叔刘;以少女妻赵衰,生盾。索隐:左传云伐廧咎如,获其二女,以叔隗妻赵衰,生盾;公子取季隗,生伯鯈、叔刘。则叔隗长而季隗少,乃不同也。居狄五岁而晋献公卒,里克已杀奚齐、悼子,乃使人迎,欲立重耳。重耳畏杀,因固谢,不敢入。已而晋更迎其弟夷吾立之,是为惠公。惠公七年,畏重耳,乃使宦者履鞮与壮士欲杀重耳。重耳闻之,乃谋赵衰等曰:“始吾奔狄,非以为可用与,索隐:与音余。诸本或为“兴”兴,起也。非翟可用兴起,故奔之也。以近易通,故且休足。休足久矣,固原徙之大国。夫齐桓公好善,志在霸王,收恤诸侯。今闻管仲、隰朋死,此亦欲得贤佐,盍往乎?”于是遂行。重耳谓其妻曰:“待我二十五年不来,乃嫁。”其妻笑曰:“犁二十五年,索隐:犁犹比也。吾冢上柏大矣。正义:杜预云:“言将死入木也,不复成嫁也。”虽然,妾待子。”重耳居狄凡十二年而去。

    过卫,卫文公不礼。去,过五鹿,集解:贾逵曰:“卫地。”杜预曰:“今卫县西北有地名五鹿,阳平元城县东亦有五鹿。”饥而从野人乞食,野人盛土器中进之。重耳怒。赵衰曰:“土者,有土也,君其拜受之。”

    至齐,齐桓公厚礼,而以宗女妻之,有马二十乘,重耳安之。重耳至齐二岁而桓公卒,会竖刀等为内乱,齐孝公之立,诸侯兵数至。留齐凡五岁。重耳爱齐女,毋去心。赵衰、咎犯乃于桑下谋行。齐女侍者在桑上闻之,以告其主。其主乃杀侍者,集解:服虔曰:“惧孝公怒,故杀之以灭口。”劝重耳趣行。重耳曰:“人生安乐,孰知其他!必死于此,集解:徐广曰:“一云‘人生一世,必死于此’。”不能去。”齐女曰:“子一国公子,穷而来此,数士者以子为命。子不疾反国,报劳臣,而怀女德,窃为子羞之。且不求,何时得功?”乃与赵衰等谋,醉重耳,载以行。行远而觉,重耳大怒,引戈欲杀咎犯。咎犯曰:“杀臣成子,偃之原也。”重耳曰:“事不成,我食舅氏之肉。”咎犯曰:“事不成,犯肉腥臊,何足食!”乃止,遂行。

    过曹,曹共公不礼,欲观重耳骈胁。曹大夫釐负羁曰:“晋公子贤,又同姓,穷来过我,柰何不礼!”共公不从其谋。负羁乃私遗重耳食,置璧其下。重耳受其食,还其璧。

    去,过宋。宋襄公新困兵于楚,伤于泓,闻重耳贤,乃以国礼礼于重耳。索隐:以国君之礼礼之也。宋司马公孙固善于咎犯,曰:“宋小国新困,不足以求入,更之大国。”乃去。

    过郑,郑文公弗礼。郑叔瞻谏其君曰:“晋公子贤,而其从者皆国相,且又同姓。郑之出自厉王,而晋之出自武王。”郑君曰:“诸侯亡公子过此者众,安可尽礼!”叔瞻曰:“君不礼,不如杀之,且后为国患。”郑君不听。

    重耳去之楚,楚成王以適诸侯礼待之,索隐:適音敌。重耳谢不敢当。赵衰曰:“子亡在外十馀年,小国轻子,况大国乎?今楚大国而固遇子,子其毋让,此天开子也。”遂以客礼见之。成王厚遇重耳,重耳甚卑。成王曰:“子即反国,何以报寡人?”重耳曰:“羽毛齿角玉帛,君王所馀,未知所以报。”王曰:“虽然,何以报不穀?”重耳曰:“即不得已,与君王以兵车会平原广泽,请辟王三舍。”集解:贾逵曰:“司马法‘从遯不过三舍’。三舍,九十里也。”楚将子玉怒曰:“王遇晋公子至厚,今重耳言不孙,请杀之。”成王曰:“晋公子贤而困于外久,从者皆国器,此天所置,庸可杀乎?且言何以易之!”索隐:子玉请杀重耳,楚成王不许,言人出言不可轻易之。居楚数月,而晋太子圉亡秦,秦怨之;闻重耳在楚,乃召之。成王曰:“楚远,更数国乃至晋。秦晋接境,秦君贤,子其勉行!”厚送重耳。

    重耳至秦,缪公以宗女五人妻重耳,故子圉妻与往。重耳不欲受,司空季子集解:服虔曰:“胥臣臼季也。”曰:“其国且伐,况其故妻乎!且受以结秦亲而求入,子乃拘小礼,忘大丑乎!”遂受。缪公大欢,与重耳饮。赵衰歌黍苗诗。集解:韦昭曰:“诗云‘芃芃黍苗,阴雨膏之’。”缪公曰:“知子欲急反国矣。”赵衰与重耳下,再拜曰:“孤臣之仰君,如百穀之望时雨。”是时晋惠公十四年秋。惠公以九月卒,子圉立。十一月,葬惠公。十二月,晋国大夫栾、郤等闻重耳在秦,皆阴来劝重耳、赵衰等反国,为内应甚众。于是秦缪公乃发兵与重耳归晋。晋闻秦兵来,亦发兵拒之。然皆阴知公子重耳入也。唯惠公之故贵臣吕、郤之属正义:吕甥,郤芮也。不欲立重耳。重耳出亡凡十九岁而得入,时年六十二矣,晋人多附焉。

    文公元年春,秦送重耳至河。咎犯曰:“臣从君周旋天下,过亦多矣。臣犹知之,况于君乎?请从此去矣。”重耳曰:“若反国,所不与子犯共者,河伯视之!”索隐:视犹见也。乃投璧河中,以与子犯盟。是时介子推从,在船中,乃笑曰:“天实开公子,而子犯以为己功而要市于君,固足羞也。吾不忍与同位。”乃自隐渡河。秦兵围令狐,晋军于庐柳。集解:韦昭曰:“庐柳,晋地也。”二月辛丑,咎犯与秦晋大夫盟于郇。集解:杜预曰:“解县西北有郇城。”索隐:音荀,即文王之子所封。又音环。壬寅,重耳入于晋师。丙午,入于曲沃。丁未,朝于武宫,集解:贾逵曰:“文公之祖武公庙也。”即位为晋君,是为文公。群臣皆往。怀公圉奔高梁。戊申,使人杀怀公。

    怀公故大臣吕省、郤芮本不附文公,文公立,恐诛,乃欲与其徒谋烧公宫,杀文公。文公不知。始尝欲杀文公宦者履鞮知其谋,欲以告文公,解前罪,求见文公。文公不见,使人让曰:“蒲城之事,女斩予袪。其后我从狄君猎,女为惠公来求杀我。惠公与女期三日至,而女一日至,何速也?女其念之。”宦者曰:“臣刀锯之馀,不敢以二心事君倍主,故得罪于君。君已反国,其毋蒲、翟乎?且管仲射钩,桓公以霸。今刑馀之人以事告而君不见,祸又且及矣。”于是见之,遂以吕、郤等告文公。文公欲召吕、郤,吕、郤等党多,文公恐初入国,国人卖己,乃为微行,会秦缪公于王城,索隐:杜预云:“冯翊临晋县东有故王城,今名武乡城。”国人莫知。三月己丑,吕、郤等果反,焚公宫,不得文公。文公之卫徒与战,吕、郤等引兵欲奔,秦缪公诱吕、郤等,杀之河上,晋国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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