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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只是契合,他始终有他的追求,我亦有我的寻觅。我们偶然相遇,偶然开始,必将偶然逝去。

    这种想法让我觉得痛。

    紧紧的抱着他的结实手臂。痛,很痛。汗如雨水。我突然希望时光静止。这样痛着,耽搁着,没有失去。他轻巧的来来回回,凝重的呼吸,热辣辣的。身体飘了起来,失去和得到,身体的满足和内里的空虚。形成巨大的黑幕,覆盖住探究的眼。终于,黑了。

    他翻身过来,双手自然的搂着柔如灵蛇的腰。维维抬眼一看,他的眼很美,单眼皮,却有魅力。将自己埋入他的怀。吸取那温暖。他困倦得睡去,呼吸平稳,表情像孩子。在他的脸上落下一吻。这张脸,这个身体,是属于自己的。很满足。就像纳入了活命的氧份,身体自然舒张开来。

    我知道,他完全没有预测离别的将来。只是绻恋着此刻的时光。我亦然。

    与他厮磨了一年半载,我没有离开的准备。那原本预见的分离,觉得很远。以为自己那些感觉出了错。却逐渐感觉到他那抽离的痕迹。他以为隐藏得好,我却看得真切分明。他就这样慢慢的,不再温柔的教导,只是为了履行义务般,匆匆来,匆匆去。

    首先决定分手的人,是不是一定不会痛?

    这个问题缠绕着。心下难过得紧。

    不想质问去增加彼此的负累,只是期待他能够明白这些爱和彼此的需要。但他开始欺骗。他找很多借口掩饰他的诸多缺失的行为。他说的谎其实漏洞百出,他只是不自知,认为自己很聪明。奔波在两个女人之间,他应该会很累,他说同样的话语,爱情从这个延续到那个,谎言怎会经得起考验?

    突然地绝望。原本认为可以再长久些。至少还对他的身体留有余念。但是,他抱着这个的身体的时候,想到的是否是另一个女人在他怀里娇喘?没有在他面前哭哭啼啼说怎么变了心,佯装出放心他的模样。心里的血,却滴落在地,发声巨大的声响。

    我呼吸异常迅猛,内心运动激烈。我明明有预谋我们分手的那一天,会走得轻悄自然,我会带着罪恶离开。而如今,却生出很多怨气和不舍,却必定得离开。只是,处在了被动的地位。心里怅然。更多的是不舍那爱。明明不愿付真情,却在不动声色间用了情,还无可抑制想他的念头。极其悲哀。

    等待。唯一可做的是等待他来宣判,看他用怎样完美的借口,来结束这三百多日的纠缠。强烈的感觉到他正在思索如何选择。他的眉目,他的表情,都掩饰不住他的心。太过熟悉他的抚摸,冷或热,散漫或是投入。

    在他面前,始终乖模乖样。不与他争吵,隐藏着那些小脾气。原本只是为了让这段爱情完美些,抵达我的理想状态。走的时候,不会觉得亏欠他。现在,依然乖巧,表现得若无其事般,只是静待。他如何翻云覆雨。

    其实,只消找一个稍微可以接受的借口。告诉我,我们完蛋。我就会轻巧的退去。不纠缠。我甚至,为他想好了一个理由。比如,你太好了,我觉得我配不上你。还比如,我觉得你一直在迁就我,我感觉不到你爱我。

    这样,就够了。可他,或许是不忍放弃任何一方。希望这样长久的停留,周转。这样的男人,是不值得爱的。于是我的白色小孩维维,选择了不告而别。她说等待的心容易苍老,宁可挥剑斩断那丝丝缕缕。她不想自己老得太快。

    这样的选择,听起来好轻松,换了一身衣服,旧的扔掉。而心底的苦楚,只有心知。

    一开始,我就预见了分手的将来。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痛有界限,我用了三个月来忘记他魅惑的眼神,忘记他温柔的嘴唇,有些麻木和茫然。我相信还可以会爱上别人,用另一人的身体来取暖,需要的是时间。

    宝贝维维,我的白色小孩。此刻,在我怀里安静的睡着。窗外还有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令人心烦意乱。怀里的你暖暖的,安静下来的你还是那样乖模乖样,你用我来取暖吧。我们都无条件的爱着,痛着,恨着。信誓旦旦的说可以忘却。我只是怀疑,你这样自强好胜的人是否真的能够爱上别人,来忘却这些深深浅浅的伤。

    2004/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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