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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花,送人的。”

    “行,走吧。我刚好有空。”

    方杰每次都约我陪他去买花。起初,他说要买花送给女朋友,我便建议他买玫瑰花送给最特别的女孩子。一路上,我傻傻地想着“方杰会不会给我送花呢?明天就是我的生日了。”至今,我仍然清晰地记得我们第一次光临小型花店的情景。我们走进了花店,一股浓郁的花香扑鼻而来,花店里的花争奇斗艳,一派鲜活,生机勃勃。我进门第一眼便看到了花店偏僻的角落里装着玫瑰花的花篮。娇艳的花儿朵朵,她们正朝我点头致笑。

    出去的时候,方杰双手便多了一大束玫瑰花。他小心翼翼地抱在怀里,就像对待自己的生命那般重要。一路上,我都陪在他身边。我侧着眼睛,看清了他脸蛋上的灿烂的笑容。在柔和的日光的照耀下,玫瑰花在风中鲜艳夺目。“如果花能送给我,那该多好呀!”我心里想着,也期待着,可是方杰约的是萱儿。站在我面前的捧着鲜花的男人把我的生日给忘了。

    “敏,我有事,得先走了。你陪我选花买花,真该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喝夜茶。”

    “大家是good friend ,甭客气。有事要忙,你就先去吧,不用你送我回家了。我自个坐公车回去行了。至于喝茶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当方杰走后,我无法容忍自己的不介意。我恨不得让他清清楚楚地看到我因伤心而掉落的酸泪。我能忍住吗?风起的时候,我的眼睛一塌模糊,视力逐渐弱化了。

    周六晚,方杰呼我,让我去陪他喝酒,我爽快的答应了。当我走进一间兰色酒吧的时候,方杰已经被酒精熏醉了。我好担心,好心疼。我什么都没有说,默默地陪在他的身边,静静地看着他火烧般透红的脸蛋。

    “萱儿,萱儿,萱儿”

    方杰的嘴里一直重复地说着两个字。萱儿便钻进了我的耳膜,敲疼我的神经,砸碎了我脆弱的心,又像针一般,一下,一下地刺了下去,疼痛像闪电般袭般了我的全身。后来,我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我把方杰送到了萱儿的房门前。

    到了萱儿的家门,我亲眼看着方杰跌跌撞撞地闯进了萱儿的房间。我没有跟着进去,我默默地守在房门外。路灯很明亮,不过光线有点苍白,它把我单薄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过后不久,我一时沸腾的热血被夜风冷却下来了。我开始痛恨自己。我后悔极了,我真不该把我的男人送到别的女人的家里。这样做,我是开心,还是痛苦?男人的开心,还是更痛苦?我一时想了很多事情。

    街巷里的风好冷,冷透心里,让我浑身哆嗦。我的软背紧紧地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在耐心地等待。我的眼睛没眨一下,紧紧地盯着萱儿的房门,我盼着方杰快些出来,但是我心里很矛盾,我又害怕我的男人出来。我更希望出来的是别人,而不是他。一刻钟过后,他真的出来了,我的心凉了一会又燃烧起来。方杰仍然醉熏熏的,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脸已潮湿一片。

    今天是萱儿和金鹏结婚的大喜日子。我陪方杰出席了婚宴。方杰手里仍然抱着一大束玫瑰花,也是我建议他送的。那天早上,我和方杰一起回到了原来的让人伤心的城市,又来到了久违的花店。花店依旧是老模样,什么都没有改变,只是客人的心情变了一点而已。方杰要了两打玫瑰花。我惊喜地收到了他送给我的玫瑰花。当时,我便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最幸福的女人了。

    在婚宴上,我特别准备了两杯清淡水酒。我在水酒里各加了一颗红枣。我端着特备的水酒走到金鹏面前。

    “金鹏,恭喜你。这里有两杯水酒,你我各选一杯,你先来。”

    “一样的?”

    “一样的,可能味道有点不同。”

    “味道不同?”

    “也许吧,尝过便知道的。”

    我随手端起一杯水酒,一口喝个精光,逐转身向方杰走去。方杰的手托着我的纤腰,一起离开了礼堂。金鹏站在原地,端着那杯特别的水酒在原地发愣

    三

    我是萱儿。

    在婚宴上,我见到了方杰。他依旧一副淡然,可是我能够从他的眼睛里看透他细心隐藏起来的丝丝忧郁。他送着笑脸面对我,我一时不知道该对他说些什么好?当时,我有些局促,尴尬地站在他的跟前。

    “恭喜你,萱儿。给,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请接受我特别的祝福。”

    “哦,谢谢!今天很特别。看看我,穿着婚纱呢。我漂亮吗?”

    “是的,穿上婚纱的你是最美丽最漂亮的。”

    说了一些客套话之后,方杰离我远去了。在他转身的瞬间,我看到他略显稳重的背影抖了一下。他端着的酒杯里的淡红色的葡萄酒明显地绕着杯子来回晃动着。他的背影好熟悉,可是他的身子已不像以前那般挺拔。方杰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从他的身上闻到一股清淡的香水味,那是我最喜欢的百合香水味。那股清爽的香气钻进我的鼻子,我闻着好辛苦,她让我喘不过气来。方杰的手曾拥抱过我柔弱的身子,此刻,我却眼睁睁地看着他拥着女人的纤腰走出了礼堂。女人就是敏。方杰越走越远,直到我的眼睛里他的背影模糊陌生起来。

    方杰走后,我想到了很多。我手中的花朵正散发阵阵芳香,醉了我的心。我看着眼前娇艳的花瓣,忍不住,落了泪,泪水打落在血红的玫瑰花瓣上。到这个时候,我已经不能再有犹豫的心态。我只想留住一份珍贵的东西,那便是多年淤积在内心的情感。此时,那份情感正强烈地敲打我的心门。我在原地发楞,眼睛紧紧地盯住了礼堂宽敞的大门。我好想看到方杰能回来。不为别的,就只想再看上他一眼,可是,我失望了,方杰走了便没有再回头。

    夜,冷漠的夜把我整个覆盖了。

    在我结婚的那天,我成了很多女人羡慕的新娘。我是最幸福的人,我一直这么认为。我的男人就躺在我的身边,他对我很好,他便是我的全部。金鹏把我抱进了房间,轻轻地把我放在软绵绵的大床上。金鹏便倒在了我的身旁。他累极了,为婚礼而累。我睡不着,侧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眼前酣睡的男人。

    今天,金鹏沉默,少言语。他以前的幽默风趣,热情开朗全没了。婚宴上,我心里一直有一种无法说清的压抑,她压得我窒息。我不知道敏对金鹏说了些什么,不过那些都是我想知道。也许是关于我的,或者是金鹏的,还有可能是方杰的一些事情,但是,我一直忍耐着。我没有去追问,金鹏有什么事会和我说的,他从来不会欺骗我的,这是我对他的信任。他的诚实也是我最为欣赏的。所以,我在等,他一定会自动跟我谈起的。果然

    “萱儿,也许也许你该嫁给方杰的,而不是我。”

    “金鹏,你胡说些什么?现在我已经是你的老婆了。”

    “恩,萱儿,也许我不该告诉你真相,可是这事情搁在我心里,着实让我难受。我不能对不起方杰,他付出的实在是太多了。这这对他不公平。”

    “你你对不住方杰?不公平?怎么说?”

    “其实,周六晚方杰写在两张纸条上的字都是‘留’。我是从敏那儿知道的。方杰成全了我,成全咱们俩,他却伤心的离开了。”

    “”新婚的头天晚上,我和金鹏相对无言。我睡不着,想着事情,关于我的,方杰的,还有金鹏的。方杰他这样做让我心碎。在婚宴上,金鹏喝多了点,他倒在床上便睡去了。我全身也累得慌,保持着原来躺着的姿势,睡去了。

    这周周末,我约了方杰。我在小型花店门前等他。方杰很准时地出现在我的面前。我发觉他人稳重成熟多了。让我奇怪的是,他身边没有带上敏。

    “萱儿,让你久等了,实在是对不起。”

    “恩,方杰,我是在等你。”

    “有事?”

    “你为什么要那样做?金鹏把全部的事情都告诉我了。”

    “不为什么,就为了你。”

    面对眼前憨厚的男人,我低下了头,沉默无语。方杰钻进了花店,为我买了一大束玫瑰花。我把那束花紧紧地抱在怀里,眼泪夺眶而出,簌簌地打在鲜嫩娇艳的花瓣上。

    “你应该快乐地过好每一天,微笑地生活着。你已经拥有幸福,不是吗?你选择了,我也选择了,这并不是最后一束玫瑰花,我们还是good friend。”

    “恩,是的,good friend。”

    方杰向我伸出右手。我沉默一会,也伸出右手。随后,两只手掌牢牢地粘在了一起。不经意间,我的眼睛擦过方杰宽厚的肩膀,发现敏就站在不远的红绿灯下,她正含情脉脉地等着她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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