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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小说网 www.mlxs.cc,曾许诺·殇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血,帮我封印住、封印住”阿珩身子一软,晕厥了过去。

    少昊忙一手握住阿珩的手,把灵力送入阿珩体内,一边咬破左手中指,把最精纯的心头血逼出,滴在孩子额头上的桃花形伤口中,桃花印痕开始快速愈合,孩子已经痛得哭不出来,只是张着小嘴,嘶嘶地吸气。

    少昊把仍带着血的中指放入孩子嘴里,孩子自发地吮吸着。他喂了她一滴心头血,孩子的脸色才慢慢恢复,她的小手握着少昊的手指,眉眼弯弯,又在笑。额头上的伤口已经全部愈合,看上去只是一个桃花形状的浅浅胎记。

    少昊逗着孩子,低声说:“希望你一辈子都像现在一样笑颜常开,这样才不辜负你母亲用性命来护你平安。”

    对神族而言,产子是极耗费灵力的事情,灵力稍低的女子几乎要用命换命,这也就是为什么神族寿命虽长,人口却一直稀少。阿珩用药物将孩子强行留于体内,迟迟不生,逆天而行,对身体伤害非常大,幸亏她精通药理,少昊又灵力高强,在一旁护持,她才躲过死劫。

    虽然保往了性命,可自从生产后,阿珩身子遭受重创,一直昏迷不醒。少昊每日夜里都会把阿珩带到汤谷,用汤谷水浸泡她的身体。不管再忙,少昊都亲力亲为地照顾阿珩,从不假手他人,只有侍女半夏帮着擦拭身体,或者换换衣衫。

    少昊给孩子起名小夭,小夭一出生,母亲就昏迷不醒,少昊对女儿关怀备至,日日带在身边,以至宫廷内外都知道少昊心疼长王姬。一年多后,小夭已经开始牙牙学语,阿珩才渐渐苏醒。

    少昊进寝殿时,阿珩正靠在榻上逗着小夭玩。

    小夭手中握着一个银铃在玩耍,一看到少昊,就笑了,张开双臂要抱抱,手舞足蹈地挥舞着藕节般的白嫩手臂,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少昊抱起她,她搂着少昊脖子咯咯地笑,笑声悦耳,令人忘忧。

    少昊也不禁满面笑意,对阿珩说:“当日你昏迷不醒,宗伯来问孩子的名字,我忽然想起我还是个打铁匠时。曾听当地人唱过的民歌,别的歌词都忘记了,就记得最开始一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随口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唤作小夭。宗伯来催问了好几次孩子的大名,你若精神好,就想-个吧。”

    阿珩一边逗着小夭,一边思索,过了-会儿说道:“叫玖瑶吧!”

    少昊问:“九夭?九黎的九,桃之夭夭的夭?”

    “不是,是这两个字。”阿珩在榻上一笔一画写给少昊看:玖瑶。

    玖瑶三岁时,少昊昭告天下,册封玖瑶为长王姬,享食邑四百。虽然是个女孩,但因为是高辛国君的第一个孩子,庆典十分盛大,-连庆祝三日。

    第一日,举行祭祀天地的仪式,为玖瑶祈福。

    第二日,承恩宫内举行王室家宴,高辛族内百人云集,满堂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中容提着酒壶,踉踉跄跄地走到少昊面前,当着众入的面,借着酒意装疯卖傻地说:“玖瑶是长女,可直到现在,父王都没有见过她。朝中私下里传闻父王并非自愿搬到琪园,这几年,我们兄弟都没有见过父王,今日这么重要的场合,父王也未出席,难道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大殿内霎时间安静下来,胆小的吓得头都不敢抬,而少昊的二十几个弟弟全都虎视眈眈地盯着他。

    阿珩骇然,她实没想到少昊和其他兄弟之间的矛盾已经如此激烈,中容竟然不惜当众撕破脸,以下犯上,不过他此举也算毒辣异常。高辛王族今日皆在此,如果少昊一个应对不当,落实了逼宫退位、幽禁父王的罪名,只怕即使他靠着兵力强霸住王位,也会众叛亲离,人心全散。

    少昊面不改色,笑道:“父王是因病避居琪园,不见你们只是为了清心修养,谁和你说父王今日不会来?只不过因为身体虚弱,来得晚一些而已,你若不信,待会儿可以当面询问父王。”

    少昊说着话,几位宫侍抬着一方软榻进来,前代俊帝靠坐于软榻上。

    大殿内的人呼啦啦全都激动地站了起来,中容他们更是神情激昂,眼中含泪。

    宫侍把软榻放到少昊旁边,众人全部跪倒,却不知道该称呼什么,只能磕了三个头。

    俊帝微笑着对众人抬了抬手“都起来吧!”言谈举止依旧是当年的翩翩公子,只是满头白发,容颜苍老。

    中容跪爬到俊帝榻前,声音哽咽:“父王,二哥和母后都被幽禁于五神山下,这真的是您的旨意吗?”

    “是我下的旨意,宴龙背着我替换宫内侍卫,意图监视我的起居,罪大恶极。”

    中容泣道:“二哥对父王绝无不良企图,他只是太害怕”中容瞟了眼少昊,把剩下的话吞了回去。俊帝说:“你下去吧,今日是大喜的日子,不要谈这些不高兴的事情。”

    中容不肯走,两个侍卫来拖,中容紧紧抓住俊帝的衣袍“父王,你真的是因病逊位给少昊吗?你告诉大家,今日我们所有兄弟都在这里!”

    他这句直白却犀利的问话令整个大殿鸦雀无声,落针可闻。阿珩紧张得全身僵硬,只要-句话,少昊就会成为千古罪人,所做的一切都会付诸流水。

    俊帝厉声说:“到底谁在背后不安好心地中伤我们父子关系?当日不但宫廷医师会诊过,你们也都各自举荐了民间的知名医者来为我看过病,我实在难以处理国事,才逊位少昊,难道你们觉得自己比少昊更有才华?”

    俊帝的视线从二十多个儿子的脸上一一扫过,他们一个个都跪了下来。

    中容大吼:“我不信!父王,这里面一定有蹊跷,您亲口对母后说过你想把王位传给”

    少昊盯了一眼侍卫,中容的手犹自紧拽着俊帝的衣袍不放,却硬是被几个侍卫用蛮力扯开,拖出了大殿。

    中容的哭喊声仍从殿外隐隐约约地传来,殿内的人屏息静气,一声不吭。

    阿珩见气氛紧张,低声吩咐半夏“快去把玖瑶抱出来。”

    侍女把玖瑶抱到俊帝面前,玖瑶正沉沉酣睡,俊帝低头看了半晌,手指轻轻滑过孩子的脸,眼中神色很是怜爱,众人都讨好地说:“长得很像爷爷呢!”

    俊帝抬头对少昊说:“好似昨日宫女才把你抱到我身前,恭喜我得了个儿子,都说长得像我,那么一点点大,惹人心疼怜爱,我欢喜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抱着你都怕伤到你,可竟然已经这么久了,全都变了!”

    所有人都笑起来,只有阿珩笑不出。

    俊帝神色倦怠,挥挥手让侍女把孩子抱下去,对宫人吩咐:“我累了,回琪园。”

    众人忙跪下恭送。

    少昊牵着阿珩的手送到了殿外,阿珩盯着少昊,难怪他一意孤行、不惜铺张浪费地要为小夭欢庆生日,这大概才是他为孩子举办盛大庆典的真正用意。

    第三日,天下百姓同庆,他们会点燃自己亲手做的花灯,把灯放入河流,祝福高辛的大王姬健康平安地长大,也祈祷她为高辛带来幸福安宁。

    阿珩亲手做了一个莲花灯,把为女儿祈求平安如意的心愿全部融入了莲花灯中。

    夜色降临时,少昊和阿珩走到城楼上,城下已经聚合了无数百姓,都等着看王妃为王姬做的灯。

    少昊微笑着说:“今日我和你们-样,只是一个希望女儿平安长大的父亲,谢谢你们来为我的女儿一同祈福。”

    高辛百姓高声欢呼。阿珩将冰绡做的花灯放在手掌上,少昊将花灯点燃,随着灯光越变越亮,就好似一朵蓝色的莲花在阿珩掌间盈盈绽放,映照着一对璧人,令人几觉不是世间是仙境。

    少昊弯身抱起了小夭,往城楼边走去,阿珩小心翼翼地捧着莲花灯,走在他身侧。

    蚩尤站在人群中,仰头望着城楼。

    漆黑的夜色中,从城楼下望上去,看不清楚他们一家三口的样子,只看见一条蓝色的莲花盛放在半空,朦胧的蓝光中,他们的身影穿过雕梁画栋,男子丰神俊朗,女子温柔婉约,再加上一个在父亲怀里不安分地动着的小影子,显得十分美丽温馨。

    高辛的百姓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直到蓝光越去越远,他们一家三口消失在玉宇琼楼中,他们才依依不舍地散开。

    蚩尤却依旧站立未动,似不相信刚才看见的一幕。可是,刚才少昊点燃灯的一瞬,在刹那的明亮中,他清楚地看到了阿珩眼角眉梢的温柔深情。

    蚩尤昨日才苏醒,醒来时,他躺在北冥水中,仰望着碧蓝的天空,只觉神清气爽,四肢百骸蕴满力量,他竟然因祸得福,神力大进。他不知道自己沉睡了多久,但是他清楚地记得在他沉睡前,阿珩紧握着他的手,温柔地凝视着他。

    蚩尤忍不住大笑,跃到逍遥背上,对逍遥近乎炫耀地说:“我要回家了!你家虽大,可只有你一个,我家虽小,可有阿珩!”

    一路疾驰,天高地阔,山水带笑。

    当看到九黎山上漫天遍地的桃花时,他觉得眼热心烫,竟然都等不及逍遥落地,直接飞跃而下,冲入桃林。

    “阿珩,阿珩!我回来了!我回家了!”

    竹楼冷清清,碧螺帘子断裂得参差不齐,天青纱上都是鸟的粪便,菜园里荒草蔓生,若不是还有青石垒起的埂,根本看不出是个菜园。竹篱笆疏于打理,已经倒塌了一大半,红色的蔷薇花长得乱七八糟,连门前的路都堵死了。

    只有檐下的风铃,还在叮当叮当作响,声音哀凄荒凉。

    蚩尤怔怔看着他的“家”心神慌乱,他究竟沉睡了多久?阿珩出事了吗?

    他飞奔向桃花树,满树桃花,朵朵盛开。可桃花树下空无一人,只有一行血红的字迹:

    承恩殿,那是少昊所居的宫殿,天下最华美的宫殿。

    “我不信!”蚩尤一掌挥出,桃花树连根而起,他跃上逍遥,赶往高辛。

    一路而来,到处都是张灯结彩,欢声笑语,人人都议论着少昊为女儿举行盛大的生辰庆典。

    蚩尤高兴地松了口气,少昊已经又纳妃了,抓着个人问:“少昊娶的是哪族女子?”

    “轩辕族啊!”对方的眼神奇怪,如看白痴。

    蚩尤的心一沉“又娶了一个轩辕族的女子?”难道阿珩出了意外他不敢再想。

    对方笑了“天下皆知,少昊只有一妃,轩辕族的王姬啊!长王姬是他们的女儿!”

    蚩尤犹如被天打雷劈,耳朵嗡嗡直响,不管有多少事实摆在他面前,他都不相信,阿珩亲手布置了九黎的竹楼,亲口告诉他,这是他们的家。

    可是,在城楼下,他亲眼看到少昊和阿珩抱着女儿,笑着接受所有百姓的欢呼祝福。他们一家三口正大光明的温馨刺痛了他的双眼,他第一次意识到,有些东西是他永远给不了阿珩的。

    难道这就是阿珩背弃他的原因?

    高辛多水,城楼依水而建,北面就是一条宽阔的河,少昊和阿珩带着小夭沿着台阶,走到水岸边。

    少昊把小夭放到地上,又怕她会掉到水里,双手仍扶着她,阿珩蹲在台阶上,把蓝色莲花灯放到了水面上。

    少昊对阿珩说:“许个愿吧。”

    阿珩闭着眼睛,虔诚地祈求女儿一生平安,她睁开眼睛“许好了。”

    少昊指着花灯,对小夭说:“和爹爹一起用力推,把灯放出去,好不好?”

    小夭十分喜欢花灯亮晶晶的样子,不肯推走,反倒用小手不停地去抓灯。

    少昊笑着去抓她的手,也不是真抓,只是一挡一挡地逗着她玩,不让她被火烫着,小夭兴奋得尖叫,咯咯直笑。阿珩也不禁笑起来。

    少昊看小夭玩累了,才握住她的小手去推灯,哄着她说:“乖,推一下,待会儿爹爹给你个更好玩的东西。”

    少昊和小夭一起把灯推出去,花灯飘入了河流中,向着远处飘去。

    少昊抱着小夭站起来,和阿珩并肩而立,目送着蓝色的莲花越飘越远,慢慢汇入花灯的海洋中,直到再分不清楚哪盏灯是他们的,才转身打算离去,却见台阶上站着一个气宇轩昂的红衣男子,不知道他如何进来的,也不知道他究竟在那里站了多久。

    少昊感受到对方身上强大的灵力,下意识的反应就是凝聚灵力,想要击退擅自闯入者,却发现阿珩呼吸急促,身子轻颤,立即明白来的是谁。

    少昊把小夭交给阿珩,走到台阶下去欣赏河上的灯景。

    蚩尤沿阶而下,脸色苍白,双目漆黑,里面熊熊燃烧着悲伤和愤怒。

    “为什么?”他的声音嘶哑低沉,强自压抑着怒气,如一头受伤的野兽。

    阿珩紧紧抱着小夭,眼中珠泪盈盈,一言不发。

    小夭从不畏生,乌溜溜的眼珠盯着蚩尤,伸手去摸他。

    温软的小手抚到他的脸上,蚩尤只觉心中莫名的激荡,不禁握住了小夭的手“这是不是我的孩子?”虽然明知道孩子的出生时间不可能是他的孩子,可仍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

    几团火灵凝聚的彩色火球突然飞上了天空,绽放出最绚烂的烟花,金黄的菊花、朱红的牡丹、洁白的梅花一时间,漫天缤纷,光华璀璨。

    小夭喜不自禁,指着天空,扭头冲着少昊大叫:“爹,爹。”

    少昊下意识地回身,对小夭微笑。

    在突然而至的光亮中,小夭的面容一清二楚,和少昊有七八分相像,只要看到她的脸就知道她是谁的孩子。

    小夭双手伸向少昊“爹爹。”要少昊抱她。

    蚩尤觉得犹如坠入了最寒冷的冰窟,身子无法抑制地直打寒颤,双眸中熊熊燃烧的火焰全部熄灭,明明四周灯火璀璨,可天地在他眼中骤然变得漆黑。

    西陵珩背叛了他,欺骗了他!

    一个瞬间,蚩尤的眼神变得冷血残酷,起了杀心。

    阿珩抱着小夭惊恐地后退,蚩尤却一把抓过小夭,扔给少昊。

    少昊察觉有异,可蚩尤的灵力比过去更强大了,等少昊急急接住小夭,已经根本来不及救阿珩。

    蚩尤和阿珩身周全是旋转的风刃,把他们围得密不透风,几把尖刀从背后插向阿珩的心脏,已经刺入了她的肌肤。

    阿珩感受到刀刃入骨之痛,神色竟然一松,好似终于摆脱了所有的束缚和重担,没有丝毫抵抗,只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蚩尤,眼中却滴下一串串泪来。

    那泪珠好似打到了蚩尤最柔软的心尖上,他整个心都涟漪激荡,灵气竟然无以为继。风刃消失,阿珩背上已是鲜血淋漓,滴滴答答直往下流。

    蚩尤盯着阿珩,一步步后退,惨笑着说:“你明明知道让我相信一个人有多难!我对视若父亲的炎帝、亲如兄弟的榆罔都仍有戒备,可对你”他的手狠狠地敲打着心口,好似要把心砸开,摊开给阿珩看“我把你放在了这里。如果要反悔为什么不早点?为什么等到我撤掉了所有的防备,任凭你长驱直入,霸占了我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时,你再来随意践踏?别人即使砍下我的头、剥了我的皮,我都不疼!而你我会很疼!”蚩尤面色惨白,看着阿珩,带着隐隐的祈求,似乎求她告诉他一句,她没有背叛他!

    阿珩紧咬着唇,一言不发,只身子轻轻而颤。小夭根本不明白短短一瞬母亲已经在生死间走了一遭,反而被蚩尤荡起的风刃逗笑,拍着小手嚷:“爹爹,你看,风在跳舞,红衣叔叔好厉害!”

    小夭的娇声软语入耳,蚩尤犹如被雷击,身子摇晃了一下,叔叔?阿珩的女儿叫他叔叔!

    他盯着阿珩,几次抬手,却手颤得根本无法凝聚灵力,他悲笑着摇头“西陵珩,你对我许的诺言,只要我不允许你收回,你就休想收回!”大笑声中,他跃上逍遥,绝然而去。

    少昊手心发凉,他早听闻蚩尤性情乖戾,狡诈凶残,却是第一次真正领略到蚩尤的决绝激烈,他对阿珩至情至性,可以随时为阿珩死,可转眼间,只因阿珩背叛了他,他也会随时杀死阿珩。

    少昊看阿珩失魂落魄地呆呆站着,以为她害怕,一边帮阿珩疗伤,一边说道:“晚上我在屋子外设一个阵法,只要蚩尤来,我就会立即发觉。”

    阿珩摇摇头,依旧盯着蚩尤消失的方向,眼中都是焦虑。少昊这才发现阿珩并不是害怕,她竟然在担忧蚩尤。

    少昊和阿珩回到城楼,少昊本想直接送阿珩回承恩宫,可小夭看到下面的景致,哭闹着不肯离开。少昊遂让侍女送阿珩先回去,他带着小夭再玩一会儿。

    从城楼上,居高临下地看去,河面上的灯光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星星点点,就好似无数颗星星在闪耀。

    河边都是放灯和赏灯的人群。顽童们提着灯笼,彼此追逐打闹;少女们三五成群,用自己精心制作的花灯来显示自己的心灵手巧;男儿们沿着河道,边走边看,既是看灯,更是看那邻村的少女;最多的是一家老小,拿着各色各样的花灯,扶老携幼地来放灯。

    少昊凝视着脚下的人间星河图,眼神越变越冷,渐渐下定了决心。蚩尤已经归来,所剩的时间不多了,他不能再犹豫不决了!

    阿珩回到寝殿,命所有侍女都退下,一个人呆呆地坐着,早知道要面对蚩尤的愤怒,所以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切说辞,可真见到他时,她把什么都忘记了。

    屋内漆黑,阿珩的心却更漆黑,而且是永远不会有天亮的黑暗。

    不知道坐了多久,忽而听到从天际传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大鹏清鸣,她心头一颤,看向窗户。

    皎洁的月光,将树影映在松绿的窗纱上,随着微风婆娑舞动,一瞬后,一个人影从远而近,慢慢笼罩了整个窗屉子,高大魁梧的身影充满了力量,好似下一瞬就会破窗而入,却一直都未动,带着悲伤,凝固成了一幅画。

    阿珩紧张得全身僵硬,一动不能动,呼吸却越来越急促。窗外的人显然也听到了“你醒了?”是蚩尤的声音。

    阿珩默不作声,蚩尤缓缓道:“我不是来杀你的。”

    “你那你去而复返想要做什么?”阿珩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冰冷无情。

    “往城楼外看到你和少昊,还有你们的女儿,我失控了。被天上的寒风一吹才冷静下来,阿珩,我知道你不会背叛我们的誓言,你一定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难道摆在眼前的事实你都看不到吗?我和少昊已经有女儿了。”

    “我看到了,就算你和少昊有了女儿也没关系,我知道你一定有这么做的苦衷,一定是我不在的这几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要怪也只能怪我没有在你身边,没有保护你。不过,我现在已经回来了,不管什么困难,都交给我。”

    阿珩身子一颤,眼泪涌进了眼眶,多疑的蚩尤、骄傲的蚩尤、凶残的蚩尤啊,却真正做到了信她、敬她,爱她。

    蚩尤等了一会儿,听不到屋内的声音,柔声说道:“阿珩,不管你有什么苦衷,都告诉我,我们总会想出解决的办法,难道你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阿珩凝视着窗纱上蚩尤的身影,泪眼凄迷,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让大哥复活,可天下没有不死药。蚩尤以为所有的困难都可以克服,却不知道再强大的神力也无法超越生死。

    “阿珩?”蚩尤等不到阿珩的回答,伸手想要推开窗户。

    阿珩跳起,用力按在窗上,她不敢见他,她怕在他的双眸前,她所有的勇气都会崩溃。

    “我不想再见你!”

    “你撒谎!如果你不想见我,你在城楼下看到我时,为什么要哭?你的眼泪是为谁而流?”

    阿珩转过身,用背抵着窗户,眼神空洞地凝望着黑暗,一字字说着早就准备好的说辞“我是一半愧疚、一半害怕。”

    “愧疚什么?”

    “不管我和少昊在一起是因为什么,如今我们已经有了女儿,我对他也日久生情,我很愧疚对不起你,可一切不可能再挽回。”

    “害怕呢?”

    “害怕会伤害到女儿。如今在我心中,第一重要的是女儿,你如果真想帮我、保护我,那么就请忘记我,不要再来找我,否则让人看到,我会名节全毁,伤害到我的女儿。”

    蚩尤默不作声,只紊乱的呼吸声时急促、时缓慢地传来,阿珩用力地抵着窗户,身体犹如化作了一块岩石,一动不敢动,好似要封住的不是窗户,而是自己的心。

    随着一声鹏鸟啼叫,呼吸声消失。

    阿珩依旧用力地抵着窗户,很久后,她才好像突然惊醒,猛地转身,痴痴看着窗户,看着那树影婆娑,看着那月色阑珊,却再无那个身影,她眼中的泪水终于簌簌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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