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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这样看来,他生长在那样“融洽”的环境中,没长成个变态已经算身心健康了。

    她叹为观止地说:“如果你不是个大骗子,你爸爸就是个情圣。说说看,他是不是‘你这样再乘以二’的大帅哥?”

    “为什么是‘我这样再乘以二’?”丁小野的嘴角上扬。

    “因为即使男人长成你这样,我也不会允许他身边有别的女人,并且接受那些女人的存在,和她们共存,绝不!”封澜瞪眼道。

    丁小野说:“其实我爸长得很普通,我比较像我妈。”

    封澜大叫:“我不信!”

    丁小野发现女人真有意思,他前面说的更为离奇的那些事情,她都照单全收,偏偏他爸爸不是大帅哥这样细枝末节的问题,她反而坚决不肯相信了。女人们的脑回路果然是不一样的。

    “你不信,因为你是和我妈,还有段那个女人完全不一样的人。”

    “女人就是女人,爱情是具备绝对的排他性的。”封澜坚持自己的观点“如果你妈妈真的像你说的那么在乎你爸,不可能完全对他的出轨心无芥蒂。”

    “我猜我妈妈是看开了,她身体不好。没有这个女人,也会有另一个。况且我爸爸对她是有真感情的。”丁小野对封澜说。

    封澜颇不以为然“像领导来视察一样,说几句‘同志们辛苦了’,转身又去享受他的齐天艳福,这就是所谓的‘真感情’?”

    “最起码他们死后葬在了一起,这是两个人一致的愿望。”丁小野淡淡地说。

    生不同衾,死而共穴。这倒也是一种极具古典意义的厮守。但封澜是绝不甘心的,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活着时日日厮混在一处,死后管它挫骨扬灰,天各一方。

    “男人和女人的爱果然是完全不一样的。”这是封澜必须承认的事实,她又说道“你爸长得普通,那一定有别的能降住女人的能耐,要不怎么能确保正室屹立不倒,外面的女人也不争不闹?”

    “别的花花草草我不知道,只说他后来最上心那个,他明摆着在她身上找我妈妈当年的影子,对方也未必爱得死去活来,一开始多半是生活所迫,在遇上我爸之前,她过得很不好。我爸有钱,对她还不错,从不追究过去,踏踏实实地照顾她的生活。连那个女人在早些年和别人生的孩子我爸也视如己出,你的世界里那些正常的好男人有几个能够做得到?”

    “这倒是。”封澜喃喃自语,专一并不是非要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而是爱着那个人的时候只对她好。她脑子一念闪过,便脱口而出“你以后不会像你爸一样滥情吧?那我非疯了不可。”

    她说完才知道脸红,这话说得好像他们真的有以后!她有些懊悔,但既然都说出口了,又隐隐期待他的回答。

    “我?我当然不会像他一样。”丁小野脸上笑意未退,眼神却充满了讥诮“不是因为我比我爸好,而是我见过太多的蠢女人了。”

    混沌的灯光都掩盖不了封澜脸上被扇了一耳光般的羞臊。有这样聊天的吗?前一句还笑语晏晏,后一句直接打脸。她是盲目爱他没错,她蠢自己也承认,可是他有必要说得那么直白吗?

    丁小野瞥了她一眼,略微惊讶于她突变的脸色,怔了怔,嘴角有压抑着的笑意“你以为我说你哦,差点把你忘了。有进步,开始有自知之明了。”

    封澜不管不顾地探出手去掐他,恨道:“丁小野,你王八蛋!别得了便宜卖乖。全世界都可以骂我蠢,只有你是受益人,你没资格说。”

    丁小野让她掐了几下,才截住她的手,低声问:“你都知道这样很蠢,为什么还明知故犯?”

    “何不食肉糜?”封澜冷笑道“你不如去问乞丐,明知道乞讨很下贱,为什么还要朝别人伸手?”

    丁小野脸上的困惑不改,但沉默不语。

    他们身处的小露台只亮着花圃旁的一盏装饰灯,奇怪的是,光线迷离,眼前丁小野的面容却仿佛比封澜过去看他的每一次都要清晰。她的手被他固定在掌心,渐渐地,她开始相信他的话不是出于嘲弄,而是他真心无法理解一个女人的爱,就好像她同样无法理解他过去光怪陆离的生活。

    丁小野说:“我问过我妈妈一样的问题,为什么要把自己所有的人生都耗费在等待一个男人上。”

    “你妈妈是怎么回答的?”

    “她没有回答我。”丁小野面无表情,只有睫毛轻轻颤动。妈妈从未在他面前说过爸爸半点不是,他只记得妈妈被查出肾有问题时,爸爸的生意正如日中天,家里忽然变得冷清了许多,爸爸说那是因为病人需要静养。每次爸爸回家都对他们母子嘘寒问暖,妈妈也表现得愉悦而温存。只是偶尔丁小野放学回家忘记了带钥匙,他按响家里的门铃,妈妈总是迟迟才开门,身上换了漂亮的衣裳,因病泛黄的脸上也会绽放奇异的光芒。这光芒会在门打开之后渐渐湮灭,即使门外站着的是她最心疼的儿子。

    那时他对成年人的感情世界还一知半解。妈妈有时会用开玩笑地语气对他说:“阿霆,如果你以后爱一个人,不要让她等。等待让一个患病的人都觉得命太长了。”

    有时她又改口,说:“能等,总比没什么可等要强。”

    他过去不喜欢听妈妈说这些,总觉得神神道道的,后来她就不说了。她的病情反反复复,对丁小野爸爸外面的风流轶事也看得越来越淡,甚至慢慢接受了那些女人的存在,像家人一样包容了他所有的好与不好。事实上,丁小野的爸爸身边的新欢换了又换,可是当他累了,倦了,受伤了,落魄了,丁小野和他妈妈母子俩才是他唯一的归处。

    封澜也许是对的,他妈妈并非没有怨过。怨得太深,又离不开,握不住,又抽不走,一切都化作无可奈何,在别人看来就成了包容的“美德”

    “她的生活像一张扑克牌,只有两面,一面是‘他来’,一面是‘他走’。一直到她病入膏肓,护士说,只要她人清醒着,白天黑夜都分不清了,还会想办法整理好头发,她怕我爸不知什么时候会出现在病床前。”

    “你爸来了吗?”封澜于心不忍地问。她想象那样的画面,即使是个谎言,听来一样觉得残忍。

    丁小野没有立刻回答,封澜感觉到他抓握着她的手微微一抖。

    “没有。不是他不想我妈应该会原谅他的。最后的那刻,她眼睛已经睁不开,我骗了她,说:‘爸爸来看你了’。她是带着笑走的。”

    “那就够了,你做了你能做的。”封澜根本无法想象亲眼看着亲人逝去的悲痛“你一个人陪她最后一段,一定很难过吧。”

    丁小野语气波澜不惊,然而封澜知道他心里绝非如此。

    “我没能陪她多久,只来得及见最后一面。我爸他不来也好,最后那半个月,护士把镜子收了起来,否则我妈一定也不肯让我爸看到她当时的样子。她以前那么美,她的餐厅无论菜有多好,来的客人也只记得老板娘长得好看到死的时候几乎不成人形。”

    封澜乍一听说丁小野的妈妈过去也拥有过一家餐厅,心里没来由地一跳。这也是他甘愿留在她店里的原因之一吗?她连问的勇气都没有。

    “生老病死,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封澜尽可能地去说些宽慰的话。

    然而丁小野说起这些似乎却并非为了她的同情。他看了她一眼,又说:“我妈妈的死确实是因为病,可你知道那个女人是怎么死的吗?”

    “她也不在了?”

    “嗯,吸毒过量死的。”

    “因为你爸爸?”

    丁小野说:“我爸爸出事是其中的一个原因。更要命的是她在乎的人摆了她一道。”

    “男人?”

    “你说呢?”

    封澜不吭声。

    丁小野接着说:“所以我说她也是个可怜人。我始终不明白,爱就有这么重要,可以让人生让人死让人发疯。如果那样,那我宁可谁都不爱。”

    “正因为你谁都不爱,所以你怎么都不可能明白,才能把话说得这么轻松。”

    丁小野皱眉“明明这个世界这么大,女人不也长着一双腿?何必把自己困在一个男人身上坐井观天?”

    封澜平躺着,静静看露台顶上的遮阳玻璃,如果那上空有一双俯视的眼睛,此刻的她是否也如一只坐在窄井里的蛙。她或许明白了丁小野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话,他虽不爱她,也可谓是用心良苦。

    “很多女人不需要太广阔的世界,再大的世界,不是她的,又有什么意义?青蛙为什么困在井底,因为当它从井口望出去的时候,会以为天都是它的,只属于它。即使很小一片,对于它来说,已经很足够。”封澜看向身畔的丁小野,笑着问道“你都觉得我蠢得有点可怜了是吗?”

    丁小野面无表情地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问你,封澜,你看上我什么?身份、地位、物质条件我们合适吗?假如不是这张脸,你还会对我不依不饶?”

    封澜想着他的话,禁不住又用手勾画他面部的轮廓。是啊,如果他长得像厨师长,像切配工老李,像另一个男服务生阿成,她还一样会为他神魂颠倒吗?她不会。可是她并非没见过好看的男人,正如她妈妈所说,她爱过的男人哪一个长得丑了?远的不说,周陶然和曾斐搁在人**里也是仪表堂堂。她会心动,会犹豫,但她不会为了他们放弃她的底线。可她在丁小野眼里早已没有了底线。

    她说:“爱上灵魂比爱上表象崇高吗?心动不过是一刹那的感觉,为了什么还不是一样?你要是没有这张脸,我根本不会看上你,可你要是只有这张脸,我也不会看上你太久。我现在还没想透你骨子里是什么在勾着我,也许根本没有,到那个时候我就看腻了你,把你甩得远远地,就好像一条过季的裙子。你以为我会像你见过的那些女人一样要死要活?”

    丁小野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神情。他问:“如果在你看腻之前,我骗了你逃之夭夭怎么办?”

    “你不是一直在骗我?丁小野。”封澜苦笑道“你要真在我腻了以前把我甩了,我会恨死你,然后爱上另一个人,重头来过。”

    “是吗?”封澜的手游弋到丁小野的唇边,被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

    封澜嘶的一声缩回手指,却没有撤得太远,只轻点在他嘴角。她说:“你以为我说气话?我告诉你,我不会为了一段失败的感情绑架未来的生活,也不会为了一个坏男人毁了我对爱情的想象。”

    丁小野头一偏,再一次轻易咬中她的指尖,嘲弄道:“死不悔改!看来你被剩下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这一次,封澜慢慢把手收回了自己身边。丁小野总是很容易就探到她的弱点,她的底气在减弱。

    他走了,她也不是没有重来一次的可能。可是要多久才能缓过那口气,天知道。她会不会等到退休晨练的时候才唱着夕阳红再一次和公园里的某个老头看对眼?在那之前她若不想孤独终老,势必要放弃她那把“感情的钥匙”在婚姻的大门前破门而入。这种可能性让封澜露出在夜风里的手臂冒出了鸡皮疙瘩。

    “丁小野!”封澜忽然喊了他一声。

    “嗯?”

    他答应得懒洋洋的。可这回应毕竟还近在咫尺。封澜惶惑的心莫名地安定了一些。她说:“陪我过三十岁生日吧。不管你骗到还是没有骗到你想要的东西,这点耐心你还是该有的。”

    “原因?”丁小野透露出一丝好奇。

    “因为我害怕。”封澜说“十几二十岁的时候,我和我的小伙伴一样,不知道三十岁的人为什么活,青春都逝去了,存在还有什么意义。可是再过一个多月我就三十岁了,我不明白的东西还有很多,想抓住的东西还有很多。我不想等到那一天到来,发现我孤零零的,只比二十岁时的自己多了鱼尾纹。”

    封澜目不转睛地看着丁小野。哪怕他们修成正果的可能性比登天还渺茫,哪怕他一无所有,哪怕他未必爱她,不知什么时候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她还是想看着他的眼睛。如果他陪伴她度过了三十岁生日,她会不顾一切地留下他,不管用上什么手段,就算全世界都说她疯了,也要让他陪着自己,走过四十岁,五十岁直到他们老得忘记自己的年龄。

    丁小野却没有看她,他试图坐起来,说:“这首歌难听死了,我去换一首。”

    封澜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咬着牙,语气悲哀“你连这个都不肯答应我?”

    他们拼成的两张躺椅原本就挨着很近,封澜抓着丁小野不放,他也没有立刻挣扎,两人的姿势就好像躺在床上的一对夫妻。

    丁小野先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拨开挡在封澜眼睛前的一缕发丝,很不熟练地将它们顺往她的耳后。他说:“封澜,我根本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人。刚才那些话都我瞎编来是骗你的,每个骗子都有一套这样的说辞,越悲惨离奇,女人就越挪不开腿。你都三十岁的老姑娘了,怎么还不长点心眼?”

    他说着,试图把自己t恤的一部分从封澜手里解救出来,无奈她揪得更紧了。

    “既然要坦白,就一次性说完,还有什么是骗我的,你说啊。”

    “都是。”丁小野垂下眼睑,视线正对着她微微颤抖的唇瓣,说“我在那方面很随便,你什么都不要当真。”

    “要骗为什么不骗到底?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封澜咬着嘴唇。

    丁小野试图用开玩笑的语气说:“我怕你太当真,到时离不开我才后悔。”

    封澜终于松开了他的衣领,双手却悄然环上了他的脖子。

    “反正我现在已经离不开你了。在我后悔以前,再多给我一点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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