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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小说网 www.mlxs.cc,血色商王钺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在滨山市北郊距离城区两公里的地方,有一道残破的围墙。WWW、qb⑸.cǒМ\围墙里面有两座破旧的厂房和一大片空地。这里就是二十年前的滨山路政建材厂。

    自从发生了那桩案件,三十万元巨款不翼而飞,企业很快就破产了。职工被分流到交通局下属的其它企业,干部被另行安排。时任厂长的闻辉被安排到交通局任办公室主任。副厂长齐永胜被安排到商贸局下属的第二百货大楼任经理。

    就这样,路政建材厂波澜不惊地消失了,只剩下那些破旧的围墙和厂房还保留着那段痛苦的记忆。

    因为这里地处偏僻,所以拍卖了几次都没有成功。后来,一个个体老板利用那个大一点的厂房弄成一个旱冰场。旱冰场经营了不到两年也不行了,老板把门一关走人了事。

    本来路政建材厂实际上就是个水泥预制板厂,里面除了水泥搅拌机、震动器以外,也没有什么值钱的设备。破产以后,这些东西被处理过后,只剩下围墙和厂房,所以这儿连个看大门的都没留。除了厂房里面和那些水泥道路上,其它地方都长满了野草。平时猫儿狗儿把这里当成自己的极乐世界,可很少有人光顾这里。

    闻辉在距离路政建材厂废墟不到半公里的地方下了出租车,他手里提着个黑色的塑料袋,步行向这片废墟走去。来到废墟的大门口,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便顺着几乎被野草淹没的水泥小路,走到旱冰场跟前,用手将那两扇锈迹斑斑的铁门推开走了进去。他走到旱冰场的中央,向周围看了看。厂房的周围都是高五米宽三米的大窗户。窗户上的玻璃已经荡然无存,只剩下个大窗框。他从旁边拖过一条以前供滑旱冰的人休息用的长条板凳,用力往地上礅了礅,把上面的灰尘礅掉,然后把黑色塑料袋里的东西掏出来放在上面。这一切都做完后,他掏出一支烟放在嘴边,又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点烟时,他的手有些颤抖,他极力想控制住,但却没有。他面带倦容,眼睛里布满了血丝,显得十分憔悴。他叼着烟卷焦躁不安地在长条板凳后面来回踱步,并不时地向门口观看,显然他是在等人。

    不一会儿,铁门“吱”的一响,又进来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是史文。闻辉要等的人就是史文。

    自从在陈子杰的办公室里见过史文,闻辉总觉得这张脸有点面熟,但在哪里见过,他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这是一张文弱书生的脸,但一想到这张脸,他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骈少勇被杀以后,闻辉清楚地意识到这桩系列杀人案和二十年前那桩案件的因果关系,也强烈感觉到自己面临的威胁。可他无法向公安机关提出保护要求,只能自己小心防范。白天除了必要的公干之外,晚上的一切应酬全都推掉,早早地回到家里,不出房门半步。有一天夜里,他做了一恶梦,梦见一个长样酷似史文的人,手里拿着一把尖刀,先把莫汝方杀了,又把骈少勇杀了,然后提着那把带血的刀子向他奔来,嘴里还高喊着:“你也是害死我老婆的凶手!”他拔腿就跑。他跑了,可他眼看着那个人举起尖刀向他儿子砍去,这才惊叫一声从恶梦中醒来。醒来一摸身上,出了一身冷汗,把睡衣都湿透了。他又回想起梦中那个拿刀的人,这人就是当年被莫汝方掐死的董玉姣的丈夫马铁良。他这才猛然想起,他之所以觉得史文十分面熟,是因为史文长得极象马铁良。他听公安局的人説过,杀害莫汝方和骈少勇的凶手是一个身穿黑色衣服,身体消瘦的青年。那天他在陈子杰的办公室里见到史文时,史文也是穿着一件黑色休闲装。他明白了,史文就是董玉姣的儿子,现在长大成人回来寻仇来了。只可恨公安局那帮笨蛋,凶手就在你们当中,还到处嚷嚷着抓凶手。他曾经想提示一下陈子杰,可又怕引火烧身。他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来,只好在恐慌中度日。昨天傍晚他回到家后,站在客厅的大落地窗前向外观看,忽然看到一个黑影出现在他家院子的栏杆外。闻辉住在公务员三区的别墅区,这里住的都是市级领导。一个别墅一个小院,院子用铁栏杆与外界隔开。闻辉定睛一看,是史文。史文还是身穿一身黑,戴一副墨镜。他看到史文的同时,史文也看到了他,而后就不见了。闻辉大惊失色,凶手已经找上家门来了。

    晚饭时,闻辉的老婆説:“刚才我看到一个身穿黑衣服的青年在我们家周围转悠,不知是干什么的。”

    儿子闻宏图问:“是不是身体瘦瘦的,穿一身黑,还戴一副墨镜?”

    闻辉的老婆説:“对,对,怎么了?你认识?”

    闻宏图説:“不是,前两天我发现有个人好象在跟踪我,好象就是一个身穿黑衣服,眼上戴一副墨镜的人,具体的样子我也没有看清楚。有两次我明显感觉到他就在我身后,可我一转身他就不见了。”

    一听到闻宏图的话,闻辉手中的碗筷“哗”地掉在桌子上,米饭洒了一片。“你説黑……黑衣人跟……跟踪你?”

    一看爸爸紧张地连话都説不好了,闻宏图忙説:“也许是我的错觉,也许是个小偷,想掏我的腰包,用不着大惊小怪,想掏就让他掏,反正我身上也不装几个钱。”

    实际上闻宏图的感觉并没有错,确实有人跟踪他,但这个人不是史文,而是方念玉。按照整个复仇计划,把骈少勇杀死后,方念玉马上就把目标转向闻辉。她知道,用对付莫汝方的办法对付闻辉不行,因为闻辉的老婆非常厉害,管闻辉管得很严,除了出外考察、开会以外,闻辉很少在外面过夜,每天回来晚了她都要打电话询问。用对付骈少勇的办法也不行,她想不出能把闻辉约出来的办法。于是她想到了闻宏图,因为闻宏图从不坐汽车,每天上班不是骑自行车就是步行,容易下手,如果能从闻宏图身上偷来闻家的钥匙,就能夜里潜入他家下手杀人。可方念玉两次都没有成功,还被闻宏图发现了,原因是闻宏图不久前被小偷掏过一次包,丢了一张很重要的单据,从那儿以后,闻宏图就十分警觉。

    闻辉万万没有想到,凶手杀他不成,转而想杀他的儿子,这可是他万万不能接受的。儿子是他的骄傲,儿子是他的荣耀,儿子是他们闻家的未来,儿子是他的命,不,儿子的命比他的命重要。随着我国廉政制度、用人机制的不断健全和完善,像他这种无德无能光靠溜须拍马的人越来越吃不开了。他自己也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能在这个位置上平衡过渡到退休就很不错了。可儿子不一样,有能力,有水平,有心胸,前途无量。因此,他宁肯自己被杀死,也不愿意让儿子受到伤害。

    闻辉越想越害怕。怎么办?怎么办?

    他想给陈子杰打电话,让陈子杰先把史文抓起来,要不先把自己的儿子保护起来。可他刚拿起电话又放下了。陈子杰凭什么要听他的话?凭他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行吗?肯定不行。陈子杰的脾气他知道,用官位压他只能适得其反。説史文就是凶手?他能相信吗?要让他相信就必须把二十年前那桩案子説清楚。説清楚了他得先被关起来。他被关起来凶手就一定能抓住吗?他不敢相信公安局那帮笨蛋,弄不好,还没有把凶手抓起来,他儿子已经被杀了。他还想到以前跟陈子杰之间的那些不愉快,这更让他觉得给陈子杰打电话行不通了。他想来想去想到一个破釜沉舟的办法,决定直接跟史文进行一场交易。为了儿子他豁出去了。他马上通过他一个在公安局宣传科工作的远房侄儿打听到了史文的手机号码,拨通了史文的电话。

    对于闻辉的主动约见,其实已在史文的预料之中。

    莫汝方和骈少勇的被杀已经在原路政建材厂职工中引起了强烈反响。莫汝方活着的时候,人们还有所忌讳,谁都不愿意谈论这件事。现在莫汝方死了,忌讳没有了,大家无所顾忌地相互谈论着自己知道的情况,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和怀疑。这也使史文的调查进展得很顺利。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但种种迹象表明,闻辉参与做案的嫌疑很大。为了进一步证实这种推断,史文采取了一种大胆的作法,直接对闻辉施加心理压力,以此来观察他的反应。他故意在闻辉回到家时在他的别墅前转悠,让闻辉明显感觉到自己被盯上了。这一招果然灵验。

    史文缓缓来到旱冰场的中央,隔着长条板凳站在闻辉的对面。两人相互对视了将近半分钟。闻辉感觉到了史文眼中喷出的怒火。既然到了这种地步,他也不想回避了,干脆直来直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到这个地方来吗?”闻辉説。

    “知道,你想赎罪。”史文也不含糊。

    “其实当年你母亲的被害并不是我的初衷,都是莫汝方那个混蛋……”闻辉説到这儿停住了,因为他看到史文的眼睛充满了血色,好象真的要喷出火来。

    史文极力在克制,使自己没有发作。见闻辉停住了,便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説!”

    “当年因为经营管理不善,路政建材厂的账面上出现了很大的亏空,为了对付上面的审计检查,我让莫汝方想办法,他就想了个财务室失火的办法,可我真的没想到他会杀人。事后我去责问他,他説……”

    “説什么?”

    “他説,他没想到董玉姣当时在财务室里。他还説,董玉姣这个漂亮女人让他苦苦追求了三年,最后她宁愿嫁给一个普通工人也不愿意嫁给他,这让他怀狠在心,所以他就趁机……”

    史文已经怒不可遏,猛地转过身来,两只手握成了拳头。

    闻辉身不由己地向后退了两步,见史文并没有发作,便又回到长条板凳前。

    “我知道,我有罪,我愿意赎罪,我约你来就是为了赎罪。”闻辉指着长条板凳上的东西,“这里有两种选择,你无论选择哪一种我都接受。”可能是当官当出毛病来了,到了这个时候,闻辉还习惯于对别人指手划脚,让别人按他的意志行事。

    史文这才看到长条板凳上的东西,一边放着一堆钞票,另一边是一把匕首。

    闻辉继续説到:“一种选择是这三十万元归你,我还可以保证你今后有个好前程。”

    看到史文对第一种选择没有反应,闻辉这才极不情愿地説出了第二种选择:“你非要想报仇的话,你现在就把我杀了。”説这话时闻辉显然底气不足。

    对于第一种选择,史文已经预料到了。他原来就想到,闻辉约他见面,无非是想用金钱或用仕途许愿的方法收买他,让他放过他。可对于另一种选择史文却没有想到。他什么意思?无非是故弄玄虚,装腔作势。想到这儿,史文突然抓起那把匕首,猛地向闻辉的脖子刺去。闻辉一看匕首刺来,紧闭双眼,但却没有躲闪。匕首在闻辉的脖子前面停住了。史文有些诧异,他竟然没有躲闪,难道他真的不怕死?如果他连死都不怕,那他还会怕被调查吗?还有必要安排这次约见吗?不对,肯定另有隐情,他这是一种交易条件。

    史文抬起手用力把匕首甩在木凳上,转过身来,背对着闻辉:“説吧,説説你的条件。”

    闻辉用哀求的声音説:“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儿子!”

    史文恍然大悟,他原来是因为儿子受到威胁才约他谈判的。史文真没想到,像闻辉这种人也有舐犊之情。是呀,他虽然是个恶人、罪人,但也是一个父亲。闻辉的这句话让史文刚才怒不可遏的心情有了些许平静。

    史文慢慢转过身来对闻辉説:“你真爱你的儿子吗?”

    “爱,非常爱,胜过爱我的生命。”闻辉説。

    “你要是真的为儿子着想,我给你指一条出路。”史文説。

    “出路?什么出路?你説。”

    “自首。”

    “自首?”闻辉像摇拨浪鼓一样摇着自己的脑袋,“不行不行,我不能破坏我在儿子心目中的形象,不能让儿子看不起我,让他知道他的父亲是一个罪人。如果是那样,你还不如把我杀了呢。”

    “你错了!”史文义正词严,“你只有主动坦白自己的罪行,勇敢面对法律的审判,才能得到儿子的原谅。”

    “这个……”闻辉低下头,“你让我想想……”

    正在这时,史文听到“呼啦啦”一声响,一个黑影从窗口飞进来。史文扭头一看,一个黑衣人已经站到他们面前。这个人脸的上半部分蒙着黑色的面罩,身上披一件黑色的披风,和美国电影中的“蝙蝠侠”一样的打扮。

    黑衣人指着闻辉:“在我这里没有自首,你必须偿命。”説着,从腰间抽出一把青铜钺。史文一看就明白了。就在黑衣人要大开杀戮的时候,史文大声説到:“你是小玲姐吧?”

    黑衣人停住了,脱口而出:“你是谁?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黑衣人不是别人,正是二十年前失踪的薛存田的女儿,现已改名为方念玉的薛小玲。

    七八十年代的滨山路政建材厂除了生产路政建设所需要的予制件外,还生产民用的楼房预制板,所以效益很好。可是到了八三年,老厂长退休后,闻辉当上厂长,不到两年的时间,厂里就出现了严重的亏空。原因是冯德旺把这儿当成了他自己的小金库。为了打点关系竞选副市长,冯德旺先后通过闻辉从路政建材厂拿走几十万元。冯德旺当上了主管公安交通的副市长,可路政建材厂却空了。后来省里要开展财务审计大检查,闻辉慌了。闻辉一向办事没主意,就找莫汝方商量。莫汝方是他的黑高参,主意倒是不少,可没有一个好主意。莫汝方説,这好办,放一把火把财务室烧了,账没了,还查啥?闻辉説是,可烧了以后怎么办?莫汝方説,有冯老板罩着你怕啥?闻辉想想也是,他冯德旺不能不管。莫汝方又説,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再以进原料的名义从银行贷款三十万现金,烧财务室前先把钱偷出来,今后冯老板要升迁,还能少了用钱?他们对冯德旺倒是非常忠心。财务检查是下周一,按他们原来的计划是趁星期天厂里没人的时候,从银行里把钱取回来放在财务室,就説上午人家来送原料要现钱。让薛存田到省城开会,把他支开。因为保险柜里有现款,到时董玉姣肯定要守在财务室。莫汝方让闻辉在九点半时往厂里门房打电话找董玉姣,等董玉姣去接电话时,莫汝方从围墙跳进去放火。可到了星期天他们开始实施他们的罪恶计划时,却有人无意中给他们添了乱。闻辉怎么打也打不进来,原来看守门房的老工人闲着没事给他的老朋友在电话里聊天,一聊就聊了一个多小时。莫汝方在围墙外看着董玉姣出了财务室,以为她去接电话,便马上翻墙进去。可当他从厂房后面转过来走进财务时却傻了眼,董玉姣还在财务室里。其实刚才董玉姣是去隔壁茶炉房打开水,而不是去门房接电话。见董玉姣一人在屋里,莫汝方顿生恶念,这个让他苦苦追了三年的女人,最后宁肯嫁给一个普通工人也不愿意嫁给他,这让他一直怀狠在心,于是他决定杀人放火一块干。那天,薛存田要往省城开会,就把薛小玲托付给董玉姣。因为是星期天不上学,所以董玉姣就把她和自己的儿子马小涛一块带到厂里。莫汝方到财务时,马小涛在里屋的单人床上睡着了,薛小玲正在里屋写作业。薛小玲听到外面有动静,隔着里屋门帘往外一看,大吃一惊。她看见董阿姨被平时称作莫叔叔的人掐着脖子顶在墙上。这时,莫汝方是背对着里屋,而董玉姣是面对里屋门口。她看到薛小玲往外看,想要喊,马上用力瞪了她一眼,并用最后一点力气向她摆了摆手。薛小玲在学校听老师讲过一个故事,説一个小孩在歹徒闯进他家杀害他父母时,自己在被砍了两刀后装死,骗过歹徒。歹徒走后才爬起来报案,因为有小孩的指认,歹徒很快就被抓住了。薛小玲马上明白了董阿姨的意思,是让她赶快藏起来。薛小玲立即钻进里屋的床底下。莫汝方掐死董玉姣后,掀开里屋的布帘看了看,只看到马小涛在床上睡觉,就没有去管,然后就在外面放起火来,他想让这个孩子在大火中自行消失。薛小玲在床下呆了一会儿,听到外面已经没了动静,便悄悄地从床下爬出来,往外一看,大火已经燃起来,把出门的路封住了。她回到里屋,把马小涛叫醒,跳上床,打开里屋后面的窗户。窗户外面装有铁棱,但铁棱的缝隙比较宽,只能挡住大人却挡不住小孩。窗户外面是一堆砖头,她曾经从窗户的铁棱中间钻进来钻出去地玩过。就这样,她和马小涛从窗户铁棱中钻出来,躲到厂房里。就在她钻窗户的时候,她口袋里的一串家门的钥匙掉到窗户外面。等到人们都赶来救火时,她和马小涛才从厂房里出来。看到莫汝方也在人群中装模作样地救火,她没敢吭声就跑了出去。她没敢回家,而是躲在家属院后面的一个夹道里。直到傍晚齐永胜找到她时,她才把看到的情况説给齐永胜。她只敢给齐永胜説,因为齐永胜和她爸爸是小学时的同学,现在仍然是好朋友。这时,骈少勇已经把薛存田从火车站抓回来,因为他们在财务室后面发现了薛小玲丢的那串钥匙,经厂里职工辩认,认为薛存田有很大嫌疑。齐永胜听了薛小玲的话,带着她去找骈少勇。当时骈少勇正在厂长办公室里和闻辉谈案子,听了薛小玲説的情况,他对齐永胜和薛小玲説,这个情况很重要,你们先不要往外説,我们马上进行调查。可到了第二天,齐永胜见薛存田还没有被放出来,就找到骈少勇问情况。骈少勇却説,一个小孩的话不足为信,别的不説,她能从大火中逃出来就不能让人相信,她説这些肯定是受人教唆的。他据理力争,可骈少勇就是不信。齐永胜见骈少勇态度大变,知道里面出了问题,二话没説,赌气出门,决定去另找路子营救薛存田。第三天中午,齐永胜骑着摩托车在外面奔波了一晌回来时,看到薛小玲上了一辆面包车,觉得可疑,便跟了上去。他跟到郊外时,隐约听到薛小玲在车上喊“放我下去!放我下去!”,便加大油门冲到面包车前面,挡住面包车的去路。他从摩托车上跳下来,一把拉开面包车驾驶室的车门,和坐在驾驶座上的麻小黑撕打起来。坐在后面的大牛也下车来帮忙,但两个合到一块也不是齐永胜的对手。这时,薛小玲从车上滚下来。齐永胜一看到薛小玲,马上丢开麻小黑和史大牛,前去营救薛小玲。麻小黑和史大牛趁机跳上车,撞倒挡在前面的摩托车逃跑了。后来,齐永胜才知道马小涛还在车上,但面包车已经跑远了。齐永胜救下薛小玲后,认真回想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意识到这很可能是一场阴谋,这次薛小玲遭绑架很可能是对方要杀人灭口。他弄不清楚对方的势力有多大,背景有多深,这次虽然把薛小玲救下了,可下一次呢?他认为必须把薛小玲找个安全的地方藏起来。可藏到哪儿呢?他想到孟金秀,把薛小玲送到那儿,不失为一举两得的事,薛小玲有了栖身之所,孟金秀也有了伴,不再孤独。在去相城的路上,齐永胜反复交待薛小玲,姓莫的和公安局那个姓骈的都不是好东西,一定多加小心,对谁都不能説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薛小玲三天之内经历了两次生死劫难,一下子成熟了许多,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所以非常配合齐永胜的安排。不久,齐永胜又告诉她爸爸的死讯,仇恨的种子便在她幼小的心灵中生根发芽。她经常在梦中梦见爸爸慈祥的笑容,梦见董阿姨最后看她的眼神和让她躲起来的手势。她一遍一遍地发誓,一定要为爸爸和董阿姨报仇,不亲手杀死仇人誓不为人。她先学武术,又学杂技、魔术,她读武侠小説,研究侦探小説,这一切都是为将来报仇做准备。去年,她从旧书摊上买回来一本英国神话小説《神剑飞魂》,就一直幻想着自己要是能有一柄亚瑟王的宝剑就好了。也就在这时,孟金秀因为患有糖尿病、高血压、心脏病,感觉身体每况愈下,可能时日不多了,就开始有意无意地给方念玉交待后事,并第一次打开了地下室那只大铁箱子。关于那只大铁箱子,方念玉早就注意到了,但她从没问过里面是什么东西。她非常尊敬孟金秀奶奶,她知道如果能説,奶奶一定会给她説的,如果不能説,那就一定有不能説的原因。铁箱子长一点二米,宽一米,高八十公分。打开以后,里面叠放着一大一小两个紫色的檀木匣子,小的在上,大的在下。她们把两个檀木匣子搬出来放在地上,掀开盖子,里面是一层黄色的绸缎布。掀开绸缎布,露出一大一小两件青铜钺。在大青铜钺上面还放着一本书,是过去那种线装本。孟金秀指着那本书説,爷爷方卓玉是研究殷商文化和青铜器的,这里面记载了一个关于商王钺的传説,爷爷崇拜商王吊民伐罪的精神,就按传説里的故事,设计铸造了这两件“商王钺”。她説将来她死后,要把她的骨灰与爷爷合葬在一起,并把这件大的“商王钺”作为陪葬品。小的“商王钺”作为方家的传家宝留下来。当然她还希望方念玉早点成家,这小的“商王钺”就作为她留给下一代的礼物。孟金秀特别交待,这小的“商王钺”虽然个头小,但却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因为它上面镶嵌着一条陨铁做成的钺刃,可以削铁如泥。这陨铁是爷爷用一件文物从东北一个农民手里换来的。得到了这两样东西,方念玉大喜过望。特别是那件小型的“商王钺”锋利无比,削铁如泥,这不就是上天赐于她的亚瑟王的宝剑吗?天意,天意,真是天意。方念玉比照着《神剑飞魂》中的情节,设计了一个颇具神秘色彩的杀人计划。为了这个计划,去年,她又通过孟金秀的关系,到相城血站干了一年多的临时工,掌握了一手娴熟的采血技术。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可她还是没有动手,原因是她还要报答孟金秀的收养之恩。她十分清楚,只要报仇计划一开始,她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她不能让奶奶为她的事情伤心,也不能让奶奶孤独地度过时日不多的有生之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年九月,孟金秀终因糖尿病和高血压并发症发作去世了。安葬了奶奶之后,她义无反顾地奔向滨山,开始实施她的报仇杀人计划。她在滨山近郊租了一间房子,用了近两个月的时间跟踪调查莫汝方和骈少勇的情况和活动规律,以进一步完善她杀人计划的每一个细节。她先摸清了莫汝方每两周的周五晚上要去“煮三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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