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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犹在耳,说好了要顺其自然,可是在步入饭店为他们准备的新房间后,两人的表情都有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可是却很明显的僵硬。

    都说了只有一个房间,两人事先也有了心理准备,这个小木屋当然不像他们原先所拥有的那幢大木屋一样便利,它没有两个独立的房间、没有居中当公共空间的小客厅,但想不到“只有一张床。”霍靳皱着眉,说出所见。

    “”御澄云也皱眉,她答应要换房时并没有想到,这间套房是双人床、而非两张床的那种房间。霍靳四处打量了下,平心而论,或许便利性不比原来的木屋,可单以房间大小来论,这个小木屋里的独立套房是比原来的房间大上了许多,摆设布置上更显用心,将整个房间烘托得不止满满的异国风情,还有一种说不出的浪漫情调“这该不会是蜜月套房吧?”他脱口而出。

    气氛之僵凝在这一刻达到最高点,她尴尬得不敢看向他,他则僵硬的直视前方,深深觉得被饭店给骗了。

    “其实也没什么。”好半天后,她找回声音,努力想缓和下不自然的气氛。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同床共枕对他们来说并不陌生,不过那大多是在她身为“御风行”时的事,虽然说在她恢复为“御澄云”后也曾发生过,可那时的感受没有现在那么深刻,现在在他的认知中,她是个女生,是个女人,货真价实的女人。

    没错,他是有足够的自信,确信自己能当个君子、完全把持住自己,他也知道她明白这一点,可是“他们应该说清楚的。”他闷声,就是觉得不高兴。

    “反正只有几天,别想了,等下还要坐船到隔壁岛上玩拖曳伞,动作快点,不然可能赶不上交通船。”短短的时间内,她已调适好心情,并催促起他来。

    闻言,他配合她的思绪,跟着整理起行李。

    这个度假圣地是由数座小小岛所组成的,本岛提供了对外交通跟住宿,可其他相关的度假游乐设施则平均设置在其他岛上,游客当然能尽情使用,不过得配合饭店所提供的交通船开船时间。

    为了赶船,他们先抛下问题,出发去玩了!

    意外之所以称之为意外,就是因为它的突然与让人措手不及。

    当饭店服务人员找上霍靳时,他一度以为找错人了,毕竟他出国的事未曾通知过谁事实上,就算他想通知恐怕还找不到人。

    祖父与父母移民加拿大,四个姊姊嫁人的嫁人、忙于工作的忙于工作,根本没人有多余的心力管到他这边来。

    在这样的情况下,被通知家里来电,留下有急事请尽速回电的留言,他要不觉得奇怪,那才真是奇怪。

    皱着眉,他核对留言纸条上的号码,久久没有出声。

    “找错了?”御澄云好奇。

    “不是,这是我四姊的电话。”他应了一声,方才的沈默只是在思考,思考家里突然找他的原因。

    “四姊?家里出事了吗?”她皱眉,凝重的神情与他如出一辙。

    “不知道,没讲什么,只说要我回电。”他迟疑。

    “那还耽搁什么,快打个电话回去问问。”她催促,不懂他怎还有心情迟疑。

    被她盯着,他就算不情愿也只好回电,但心里还是很纳闷家人找他的原因。

    “我是霍靳,找我什么事?”电话那头一接通,霍靳自动报上名字,之后他拿开电话,一旁的御澄云听见话筒里传出高分贝的叱骂声。

    “如果你打来只是为了骂我没去加拿大看爷爷跟爸妈他们的话,我要挂了。”隔了一段距离,霍靳朝话筒说道。

    早知道就不回电话了,刚刚会迟疑,就是因为他早有预感要挨骂,因为若按家族期望的原订行程,他早该在这个农历年动身前往加拿大探亲,结果他没有,反而拉着御澄云到这南方小岛国来玩。

    这事要没被发现也就算了,如果东窗事发,可以想见一顿劈头痛骂是少不了的,就是预知了会这样,方才一见是四姊的留言电话,霍斩总觉得没什么好事,也难怪他迟疑着不想回电。

    事实证明,他的直觉果然是对的,听听这阵仗,他真是不该打电话回去自投罗网。

    “有什么话,等我回去再说。”不想纠缠不清,霍靳就要挂掉电话。

    “等等!你等等!”电话那头一听他要挂掉,爆出刺耳的制止声。

    “什么事?”其实很不想理她,但在御澄云关爱的注视下,他不好做得太绝情,只好不情不愿地再把话筒放回耳边。

    听了下,霍靳的表情越来越严肃,看得一旁的御澄云也跟着担心起来。

    他朝她伸出手,紧握住她的手,十指交握中,忽地,霍靳却冒出一句。“这不会是你报复我的恶劣玩笑吧?”

    瞬间,霍靳将电话远离自己的耳朵,一旁的御澄云再次听到高分贝的破口大骂声。

    两人相对一眼,他朝她露出一抹苦笑。

    “好了,我知道了,我会转告她,也会回去,就这样,bye。”找了个空档,他快速说完最后的话,闪电般迅速的挂上电话。

    “怎么了?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她知道他话语中的“她”指的自然是她本人

    他看着她,迟疑了。

    在回电话之前,他才看着她因为玩拖曳伞而显得生气盎然、欢快愉悦,他实在不愿意让任何事来破坏这一刻“靳?”忧虑在他迟疑中染上她秀雅的面容。

    她知道一定是出事了,而且是很严重的事,才会让他这般欲言又止、难以成言。

    “出事了。”他知道瞒不过她,也不能瞒,尽量维持住声音中的平稳度,道:“一个礼拜前,你爸妈在前往接机的路上出车祸,一辆满载铁桶的大货车追撞上他们的小客车”

    满载铁桶的大货车脑海中似乎有什么被触动,可眼前她无心理会。

    “结果?”她追问,语气神情都很平静,似乎平静过了头。

    “”沈默了好一下,没得逃避,他极简洁的公布。“两个都死了。”

    没有任何太过戏剧化的反应,她沈默,她只是沈默着,一句话也不说。

    死了两个都死了这认知,一再地冲击状似冷静的她,理智见长的脑袋在这非常的时刻完全失去了作用,她不知道、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该要有什么样的反应才算正常?才算合理?

    虽然名义上是再亲近不过的血亲,可这么多年的距离与隔阂已让她对他们感到陌生,这般的亲近又是这般的陌生然后在彼此有机会更进一步了解彼此之一刖,在她都还没能真正的与之接触、厘清她对他们的感觉之前死了,他们就这样突然的传出了死讯。

    她该有什么样的感觉跟反应才算是正常?

    沉默,她试着在空白的思绪中抓住点头绪,可最终!她还是只能沉默。

    “走吧,回去了。”他紧扣住她纤长的手,像是要给予她力量一般,事实上他也愿意,只要她有需要,他愿意将所有的力量都给她。

    她看着他,眼神有几分的空洞。

    他的心,因她无助的神情与空洞的眼神而暗暗融化,怎么也克制不住自己事实上他也没时间想到要去克制的问题轻声一叹,他施力,将她拉入自个儿的怀中,有力的臂膀环住她纤细修长的身子。

    任由倦意袭来,不论是身体的或是心灵上的,埋首于他的胸怀中,她不语,试着回想,她的人生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要不,为什么她得面对这些呢?

    “别想了。”拥着她,霍靳哑声低道。

    将她的脆弱看在眼里,他也不知是怎地,心里就跟着觉得难受了起来,恨不得能有通天的本领,好化去所有令她烦忧之事。

    没说话,她用力环紧了他,紧攀住她唯一的倚靠知道她的心情,霍靳静默地由着她环抱住自己,高大的身子拥住修长纤细的她,直到晕黄的夕阳将两人的身影拖得长长的,远方缓缓驶来的交通船呜起最后船班的通知“回去吧!”他说。

    她点头,任由他牵着她走向来时路。

    回去了。

    由于宗教信仰的关系,丧事进行得极为迅速确实,快速得像是西片中的场面,换了一幕之后,就是安葬的画面。

    没有太多的繁文耨节,尤其时值非常时刻,安葬的仪式简单隆重,精简得在仪式结束后,看着三三两两、小猫没几只的观礼人离去,御宛芸忍不住落下早以为流干的泪水

    “别哭了,你知道的,爸妈他们最不喜欢人哭了。”同样的悲痛,可身为兄长的御念风只能强忍住自己的哀伤,先行安慰妹妹。

    “你不懂”咽下另一波破碎的啜泣声,她哽咽道。“爸妈他们是那么喜欢热闹、喜欢朋友的人,可是可是”

    她无法言语,只能掩面啜泣出声。

    御念风面容哀戚,心中叹息。

    事关双亲的为人处事,他怎会不懂?怎可能不懂?

    如此热爱生命、喜爱朋友的两个人,生前总是朋友环绕,身边尽是笑语不断,可如今,在他们人生旅途的最后一程里,能来送行的朋友却是寥寥可数,小猫两、三只,看在身为至亲的他们眼里,这对比强烈又讽刺的结局,怎可能不感到凄凉哀伤?

    御念风的感受绝对跟妹妹一样,只是他不能像她一般,情绪化地将所有情绪全发泄出来,他知道自己该扮演的角色。

    “听话,别哭了。”他出声安慰道。“这是没办法的事,台湾这边正值大过年的热闹期间,若非交情特殊,没有人愿意自寻晦气、前往丧家吊唁,尤其我们长年住在国外,爸妈的朋友也大多是在国外,出席的人数难免会比预料中少。”

    顿了顿,他柔声再道:“再说,爷爷现在也病了,依他老人家的名望、地位,一般人当然会选择先去探望他老人家”

    他叹气,因为生活的现实面,也放弃再往下说明。

    车祸事故发生后,御家的大家长御长夫一时无法接受独子夫妻俩双双死亡的讯息,血压一路高升的结果,造成他二度病发,情况比前一年发病时严重,幸好抢救得宜,如今情况已稳定下来。

    但就像御念风所说的,时值大过年期间,御家连连出事,一般人若登门探访,当然会选择探望在医院休养的御长夫,毕竟御长夫还是御家实质掌权当家之人。相较之下,对于其独子夫妻的安葬仪式,真正有意愿出席的人自然不多。

    这些不用御念风讲,御宛芸也知道,但她计较的不是这些,并不是!

    “不是不是那些”她抽噎,语气极为不甘。“是她,她为什么不来?为什么?”

    御念风知道她在说谁,所谓的“她”是和御家有真正血缘关系的继承人,是死去的父母唯一的亲生女儿。

    “别怪她,她并不知情。”御念风虽然同样觉得遗憾,可不失客观。

    “不知情?一句不知情就能推掉一切?”御宛芸气愤,抹去眼泪后怒道。“如果她肯好好待在家里,又怎么会不知情?”

    “宛芸”

    “我说的是事实!”御宛芸完全不接受兄长的试图劝解,愤声指控。“她不但不在家里,当我们回美国结束那边的学业时,她根本就已经离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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