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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小说网 www.mlxs.cc,霸世妖姬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翌晨,秦天羽唤起虎儿及博儿道:“今天晚上我要与仇人比武,本来是不准备带你们去,可是仇人太狠,怕他到家里来伤害你们,所以只好带你们一起去,只是你们到时在旁观看,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准出面,也不准出声,知道没有?”

    二小连声答应,秦天羽又与博儿把重要的东西整理出来。

    虎儿当是要搬家,喜得直拍手。

    这时风雨虽然比昨日小得多,但还是没有停的可能,秦天羽凭窗向外望去,只上下积水成河。

    好在当地的居民经过几次暴雨,均有准备,都在房子四周挖了八尺的水沟,始能免去水灾。

    但平地上已积水有三尺深了,秦天羽心想下午上山如用“登萍渡水”的功夫,恐怕邻舍惊怪,到时只好用渡船了。

    午饭后,雨势又小了一些,这时才有些小贩,划着木筏卖菜蔬,秦天羽把“银松”剑用黄绸包好“半月钱”贴身收下,与虎儿博儿聊天。

    两个孩子问长问短,他们不知大祸临头,弄得秦天羽心乱如麻,正在此时,房门自开,摘星客闪了进来。

    秦天羽等连忙站起施礼,摘星客一摆手道:“下次见面把这些玩意儿都免掉,我们这就走,明天早晨再回来结束。

    秦天羽拿起宝剑,因不便显露武功,便拿了雨具,与虎儿博儿出了房门,摘星客原来是乘一木伐来的。当下众人登上木筏,打开雨具,由秦天羽执篙,一叶小筏,在风雨中如飞而去,那消片刻已在莽苍山下。摘星客与秦夭羽分别抱起博儿及虎儿,丢了雨具,双双在木筏上轻轻一点,直如两只巨鸟凌空而上,只消三两纵便隐没于山中。

    须夷之间已经来到七斧崖,秦天羽虽然久居莽苍,可是很少上山,这时—见不由暗想:“好怪异的地势!”

    原来七斧崖,是七个形如斧头的峭壁连接在一起,每一个崖底又有一个石洞,再前是一片数十丈的平地,只有几株合抱的巨木,连野草都几乎没有。

    对面竟又是一面峭壁,山洪涌流,两崖之间万丈深渊飞鸟难渡,摘星客及秦天羽把两个孩子带入中间山洞。秦天羽见这山洞不过两丈方圆,四壁光滑,内有石床石凳,竟是一尘不染,心中奇怪万分,向摘星客问道:“莫非这些山洞都有人住吗?”

    摘星客正要回答,突然虎儿手指洞外惊叫道:“爹快看树上有人!”秦天羽顺势看去,只见一株巨树的横枝上,仰面朝天的躺着一个人,竟是一丝不挂,露着一身黑肉。正是在酒楼被摘生客用罡气抛出窗外的黑大汉,这人原是华北五魔之末,铁虬龙谢云,使两柄蛟龙剪,能力敌万人,平时作恶多端。他想是被瀛海子陈士元点了穴道,置于树上,必是两老已不开杀戒才用此法,这时风雨不停直淋得谢云闭目咬牙,愤到极点,偏是又动不了。秦天羽看罢不由笑道:“这小子功夫最差,作恶却最多,这个澡要洗到二更,真够他痛快的。

    摘星客道:“你上去看看,他真洗出汗了。”

    秦天羽闻言,飞身出洞,到了树上,这时谢云听得声音,睁目见是秦天羽,那一双怪目睁得铜铃也是,却奈何不得。

    秦天羽伏身在他胸部摸了一下,热气腾腾,果然竟在出汗,不由笑道:“小子,别老说起没完,等汗干了就下来吧!”

    说毕下树回到洞里,虎儿博儿终是孩子,大为不忍,齐声请秦天羽救他下来,秦天羽本来厚道,想把谢云救下。

    但恐瀛海子脾气古怪必然不悦,只好向虎儿博儿说道:“他是坏人,不能放他下来,他一下来就要杀我们的。”

    虎儿与博儿素来极爱秦天羽,闻言便不再吵。

    摘星客对秦天羽道:“这些山洞已经数百年没人住了,相传在三百年前,莽苍山出了七条怪蛟,兴风作浪,为害人间。”

    “恰好有一位前辈仙人神斧真人,携同六弟子路过莽苍,用了七柄千古奇宝“五丁神斧”制服了七条怪蚊。”

    “这五丁神斧相传是夏禹治水时开山所用之神物,威力至大,神斧真人和六弟子制服了这七条怪蛟后,恐怕还有余孽,于是将七辆神斧化为巨石,把七条怪蛟镇压其下,共费时三个月,才将这七条怪蛟神形俱灭。

    “于是留下了七斧崖和这七座洞府,这事也是我四十年前,偶听一位前辈谈起,莫怪你们不知道了。”秦天羽听罢才知有这么一段渊源,虎儿和博儿更是听得眉飞色舞,津津有味,争着问长问短。

    摘星客不厌其详的解说,直到秦天羽都烦了,出声喝止,才不再发问。摘星客看看天色道:“天台山樵现在大概已在山上,秦天羽我看你内功比前大为深厚,想是你这些年来苦练之功。”“只是晚上如果与天台山樵动手,拼着受他掌力,也不可把全部内力用出,要随时注意防身,这样有瀛海子暗中相助必可无事,否则就难免要受伤了。”

    秦天羽闻言口中称是,心中却有点不服,心想自己往昔即以内功闻名,八年来又练成了本门最高掌力“和凝掌’,江湖上已少敌手,天台山樵虽然厉害,自己如果以“和凝掌”小心应付,绝不至受伤,心中虽然如此想,但口中不得不连声称是。摘星客又道:“现在时间还早,孩子们可以睡一会,这山洞暖和,不会着凉,你也可以坐坐禅,我要找我的老兄去了。”说毕一闪身已是踪迹全无。

    秦天羽也想静坐调息,把气功再周运一启遍,恐虎儿博儿坐着无聊,反叫他们睡在石床上,一一抚了睡穴,然后在石凳上调息起来。大约过了两个时辰,耳中似乎听得有人谈话,秦天羽睁眼一看,只见摘星客与一白发老人坐在一枝树杆上。他们正在丁丁冬冬的奕棋,也未用气功挡雨,大雨把衣服淋得透湿,二人直如未觉,仍然与兴高采烈的下棋。

    秦天羽看过心想:“这两个老家伙真是怪物!”

    秦天羽下得凳来,看看虎儿与博儿,两人睡得甚酣,心想晚上可能要折腾一夜,便不叫他们,自己走出洞来。

    因须尊敬两老起见,自己也不好运气挡雨,只好淋着雨走出;这时摘星客回头道:“秦天羽,你也来看看棋,别老坐着。”

    秦天羽答应着脚下轻轻一点,飞上树枝,这才看清那银发老人,唇上留着短发,一张脸黑里透红,脸型一如廿岁的小孩子,体格健壮,如非白发白须,真就像个孩子似的。秦天羽想这定是早年威震天下,与摘星客同名的瀛海子陈士元了,自己半生江湖尚是初次见面,当下忙要行礼。

    那知才把身子弯下去,猛见瀛海子左手一扬,一股极大的掌力涌了上来,哧得连忙向旁纵去,直飞出五丈以外,落在另一株树上。

    就这样右臂还是被掌风扫了一下,酸麻不已,这时猛听得一声巨响,原来瀛海子的掌力被自己让过,正击在对面一棵大树上。

    劈利吧拉落了十几根比海碗还粗的树枝,直把个仁剑书生惊出一身冷汗,呆呆的站着搞不清怎么回事。

    这时摘星客瞪了瀛海子一眼道:“你这老小子不知轻重,你要是伤了他一根汗毛,看我不要你一条大腿!”跟着转头对秦天羽道:“你过来,他就是好闹,你不必行礼了。”

    秦天羽这才又纵了回来,瀛海子左手摸着胡子,眯着一对小眼睛笑对秦天羽道:“你就是仁剑书生?”

    秦天羽点头称是,瀛海子又道:“我三十年前说过,谁要拜我;要先躲我一掌,然后才有资格拜我,你刚才躲过了,现在再行礼吧!”秦天羽闻言哭笑不得,只好再施一礼,本来只是弯身行礼,不料瀛海子又道:“这么大的雨,还得跪下,真是自找麻烦!”秦天羽听了不得不跪下,瀛海子这才哈哈大笑,嘴里连喊行了行了。摘星客恐秦天羽难堪,等他站起便道:“他与你先师也是至交,照理你应跪他,只是我也讨厌他的恶作剧。”秦天羽忙道:“陈老前辈乃神仙人物,小侄今日有缘得见,真恨不得能够长跪身旁领受教诲呢!”

    瀛海子把眼一翻道:“你真是书生,说几句话也是酸气冲天,你要是老跪在我旁边,还不把我酸死了!”这时秦天羽耳中却听得嘘嘘之声,低头一看,原来下面横枝上的谢云被雨淋了一天一夜,虽说内功尚佳,但风雨交加,深秋?天气亦冷得可以,何况又在高山上,加以被点了穴道,所以有些吃不消,正在运气调息。摘星客好似突然惊觉“哦”了一声,对秦天羽道:“我倒忘了,有些话不能让这小子听,天羽,你下去点了他的昏穴吧!”

    秦天羽称是而下,见谢云鼻扇嘴动,好似难受已极,当下心想这谢云已被点了两处大穴,虽不重出大伤元气。

    现在摘星客又命自己点他昏穴,以自己对付一位不能反抗之人,终觉不忍,但又不能违抗。

    由于一念忠厚,便俯身先解了谢云哑麻二穴,谢云才啊的一声大喘一口气,秦天羽在其左腿白海穴轻轻一点,随即昏倒,不省人事。摘星客闻声道:“你还是心性忠厚,以谢云之罪大恶极,若遇其他高手,怕早送了命,偏巧碰见我们三个不愿开杀戒的人,也算他不该绝命了。”

    秦天羽回到二老身旁,笑道:“这贼经陈老前辈这番徵戒,也足够他胆寒了。”

    瀛海子哼了一声道:“这些东西善根早昧,根本死有余辜,不过我们不愿作刽子手罢了!”

    摘星客起身道:“得了,这棋也别下了,我们进去吧!”

    瀛海子却不依道:“那怎么成,我可不愿意为几个毛贼误了我们这局棋。”

    摘星客一瞪眼道:“你要是一再纠缠不清,我这就走,看你找谁下棋去。

    瀛海子一吐舌道:“乖乖,我一生谁都不怕,就怕你,好,棋不下了,走!”说罢,秦天羽但觉一阵轻风拂面,再看瀛海子已经笑嘻嘻的站在洞口,心下不由好生惊服。

    三人进了洞,瀛海子大声叫道:“好香的酒!”摘星客转头问秦天羽道:“可是你带了酒来?我怎么不知?”

    秦天羽道:“定是童博带来的,这孩子心细。”瀛海子道:“嗯!时间也差不多了,先把这两个孩子叫起来,我们要先吃饱了才能打仗呀!”秦天羽随即把虎儿与博儿叫醒,果然童博知道三人均爱饮酒,与虎儿各装了两瓶带来,当下众人就石榻上打开酒食。瀛海子又自壁间拿出一大包卤菜及面食,对秦天羽道:“你们还未辟彀,这是给你们准备的。”于是五个人开始吃喝起来。摘星客与瀛海子尽谈数十年前旧事,虎儿与博儿更是生平没有过这种生活,由不得指东道西,兴高采烈。只有秦天羽心中最苦,思前想后,觉得自己已经在江湖中落了一身恩怨,只怕永远也无法摆脱,现在面前坐着两位千古难遇的异人,自己何不拜在门下,学些惊人艺事,重入江湖,把—身恩怨全作个了断,然后才能逍遥自在。

    想到这里才略开了怀,正好二老谈话告一段落,便往摘星客身旁一跪,尚未说话,摘昨客已摇手道:“你不必说了,你的心意我全知道,只是我的功夫非童男不能练就,再说你的武功在江湖中也是少有,只要用心苦练,焉知不能到达我的地步?”秦天羽闻言心中一凉,知道拜师已绝户望,便又转身对瀛海子,瀛海子用手把秦天羽扶起道:“我与摘星客生平未收弟子,各有收徒的理想和规矩,当年你师父也曾暗示我,要我在他身后收你为徒,可是我已定了规矩不收带艺之人,你也不必灰心,我一定会为你物色一个奇人就是了。”

    秦天羽心头冷冷?对摘星客道;“老前辈既然不能收小侄,方才小侄已经想通了,要想逃出江湖恩怨,已是无望之事。”

    说着看了虎儿博儿一眼道:“这两个孩子,小侄溺爱至深;可否请二老收在门下,作为再传弟子,这样小侄也好放心。”

    说到这里,不由一阵心酸。原来秦天羽拜师被拒后,决定把两个孩子托付好了,自己只身仗剑重入江湖,用生命和勇气与恩怨搏斗。

    摘星客接着道:“虎儿我一来就看中了,只是入了我门,便不能婚娶,你只一子,可使得吗?”

    秦天羽闻言才知道摘星客早有此意,不由大喜,当下说道:“能归老前辈门下,便是旷古仙缘,小侄家乡尚有胞弟,香烟不绝。”

    摘星客道:“如此甚好,现在不必行礼,为了辈份,虎儿就算我徒孙好了。”虎儿早爬在地下,叩了三个响头,连喊师爷。

    这时博儿福至心灵,向着瀛海子就下跪。瀛海子一把抓着童博领子,向上提了起来,呵呵笑道:“别这么没出息,我收你作徒孙子好了!”

    秦天羽见一夜之间,虎儿博儿均得异人收纳,不由欣喜异常,于是一开心怀,便随着饮酒言笑,其乐融融。这顿酒,直吃到初更将近才罢,摘星客站起来对秦天羽道:“时间差不多,怪物们快来了,你要记住,对付天台山樵切不可硬挡,他早年败在你师父手下,怨愤已久,你要小心呀!”“我现要往青城一行,有我老兄弟暗中助你,料可无事,虎儿博儿留在此,天亮前我回来再安排一切。”

    说罢转对瀛海子正色道:“老兄弟,你可别大意记着,十年之约。”

    瀛海子点头道:“我知道,咱们一块走,我送你一程。”说着对秦天羽道:“我就回来,他们来了,你自管按你自己意思对付。”

    说毕与摘星客双双而去。

    秦天羽把虎儿博儿再三叮嘱,不准出洞,自己在洞口坐了一会,天色益暗,估计着大概已快二更了。这时突见一大团火光白天而降,落地后才看出是瀛海子,拿着六盏明灯,一言不发往左侧最靠边山洞走去。除了中央秦天羽等存身山洞外,其余六个山洞全是光明如昼,灯光反射出来,照得洞前广场亦颇明亮。

    瀛海子走来道:“五魔就要到了,天台老怪还未露面,我得踩踩,看这家伙有什么花样,你小心应付。”

    说毕不见,秦天羽心想七个山洞,六个有灯,岂不是告诉别人自己在中央?但瀛海子如此安排必有深意。

    为了两全孩子安全,自己不如到个面等候,心中打定主意,又将虎儿博儿好好安置了一番,把“银松剑”放在背上,慢步走山洞。

    这时秦天羽才发觉谢云已被瀛海子解了昏穴,但却点了软穴,懒洋洋的靠在一株大树上,仍然是一丝不挂。

    秦天羽见他目光已散,知道内伤甚重,如不好生调养,一身武功是无法恢复了,心想碰到这两个老家伙,也是他该受折磨了。

    秦天羽随便搬了一块山石,面对谢云不远坐下。

    谢云因哑穴已解。这时见秦天羽到来,忍不住道:“姓秦的,有种你给我个痛快,这么折腾你四爷算得什么人物?”

    秦天羽听他声音低哑,舌大气虚,足见元气大伤,口气偏还是这么强,不禁赞佩他是条汉子。

    当下笑道:“谢老四,我们请你来洗澡的,总不能让你在澡盆里淹死,你再等一会,你师父一来自然放你。”

    才说到这里,突听左崖一声尖叫,如同鬼嚎,令人心悸神摇,跟着见一道黄线,疾如飞矢,打在谢云右臂“肩井穴”上。

    落在地下竟是一片柘黄了的竹叶,谢云立刻手脚活动,恢复知觉,站起来,光着身子,一恍一摇的向左崖跑去。

    秦天羽知道自己的大仇阴阳圈田奇已到,用摘叶为箭的手法,解了谢云穴道,当时仇恨顿生,不由得发鬓俱张,仰天一阵狂笑,声震空山,接着道:“田奇,八年多不见面,我秦天羽把一切往事都忘了没料到你还舍不得我,好,你快出来我已等得不耐烦了。”

    黑暗中有人发话道:“秦天羽,你夺我爱,夺我艺,此恩我焉能不报?”

    语声才毕,自左侧慢慢走出一人,剑眉朗目,意态潇洒,看来不过三十几岁,秦天羽料不到田奇仍是当年神色。等到田奇走到近前,不由站起来,剑眉一挑道:“恩也罢,仇出罢,今夜我总让你趁心而去,咱们别耽误,你就伸手吧!”

    田奇尚未答言,又由后面纵出三人,正是鬼影子钱桥,追魂手钱河,以及子母神梭何干三人。鬼影子抢着道:“师父,昨天酒楼上秦大侠表演了一手‘隔空传力’,使弟子等无限敬佩,想借这个机会与秦大侠讨教讨教。”

    田奇与秦天羽因分离八年,不知对方功力如何,闻言正合心意,当下故意道:“你后生小辈竟敢与秦大侠过手,岂不以卵击石,快退下去!”

    秦天羽早知对方以退为进之心意,闻言微微一笑道:“不必,钱师傅愿出手,秦某求之不得。”

    说到这里,大踏步走出五步,回头往鬼影子点点头,笑嘻嘻的道:“来,我陪你玩玩!你要是玩累了,尽管招呼你伙计们一块来。”鬼影子虽知秦天羽辈分,武功均高过自己,但见他如此狂妄,亦不禁大怒,赶上一步道:“秦大侠真爱护我们!”

    说着暗中运气,力贯双臂,一垫步,十指挟着劲风,往秦天羽胸前抓来,秦天羽笑道:“你不用兵器是找死!罢馐惫碛白恿绞忠丫サ角靥煊鹦厍埃痪跏种复ゴΓ缬椭牡啦缓茫π毒10笞荩牙床患埃n靥煊鹕硐蜃笠簧粒沂滞碛白有蚕虑崆嵋坏悖猩骸疤上拢 ?

    鬼影子平地被送出两丈以外,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吃屎,弄得一脸一身均是泥浆,爬起来,把一双小眼睁得圆圆的,一言不发,自腰间取下一支九节软鞭。这九节软鞭为纯钢打造,鞭头为一张口虎头,内有按簧,伏有毒针,往往在紧要关头发施伤人,万难闪躲。

    这时鬼影子手提鞭尾,平空舞了一个半圆,再见他轻轻一带,虎头猛地向后仰回来,脚下用力,软鞭犹如一条怪蟒,挟着风声,直向秦天羽左目点来,只听秦天羽哈哈一笑道:“你亮兵刃也是找死!”

    跟着不知怎么回事,那鬼影子竟又被摔了出来,这次摔的更重,一跤倒地连兵器都出了手。

    田奇在旁看得清楚,鬼影子是被秦天羽内家掌力震出,如此功力,就是三个徒弟同上,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当下便要出声。

    那知追魂手与子母神梭早已忍不住,双双亮了兵器,扑了进来,秦天羽见追魂手一双铁笔,子母神梭是一大一小两支梭形兵器,知道他们要以小巧灵活取胜,心想田奇要看目己功力,我偏不动,以逸待劳,决定用掌力避重就轻,把三魔戏耍一番。

    这时三魔已然会合,品字形把秦天羽围在中央,只见梭光鞭影,掌风虎虎,三魔虽然各尽全力,折腾翻跌,什么出奇的招数都使出。可是秦天羽仍然含笑自若,两支肥大的袖袍,好像赶苍蝇一样,拂来拂去,脚下连寸步均未移动。可是三魔却被秦天羽掌风迫得东倒西歪,有时还几乎碰到一起。

    最苦的是鬼影子,一条九节软鞭,不但伤不了敌人,还要顾虑伤了自己人。片刻下来,虽在大雨之下,三魔已然汗水涔涔。

    秦天羽想到田奇在侧,天台山樵尚未露面,也就无心再与三魔纠缠,于是沉心运气,待机而动,准备把三魔打退。

    这时恰好三魔分而又合,成一字形,三样兵器攻了上来;秦天羽心想等兵器近身再以内家掌力击出,好使他们三人兵器一起落地。那知三魔距自身尚有三尺时,突见大片银丝光雨,如疾雷暴雨般,袭了过来,秦天羽大吃一惊,匆忙中只得往上拨起三丈多高。大片毒针银梭擦着鞋底而过,秦天羽虽然艺高胆大,也被惊得一身冷汗,当下大怒,落身之时,三魔鞭梭齐到。秦天羽大怒之下,伸出左手,钢抓般地一把抓着鬼影子的鞭头第二节上;右手由拳变掌,虎口横架着追魂的子梭,由右往左,一掌推来。只听三魔同时怪叫了一声,同被震出一丈以外,三人倒了一排,尤其鬼影子受创最重,软鞭中折,鲜血吐了一地,人已昏死过去,追魂手与子母神梭何干二人,也被掌力震得面如金纸,双双闭了气。原来秦天羽阴遭暗算,盛怒之下,用出了“和凝掌”还是秦天羽忠厚,只用了四成功,到了鬼影子面前,因恨他狠毒,又加了一成力,三魔那里敌得,悉受重创。田奇在旁防护不及,连忙先将鬼影子救醒,周身略加推拿,嘴里塞入了几丸药丸,跟着又将钱河、何干救醒。何干因内功较深尚能行动,田奇当下亦顾不得与秦天羽答话、呼出谢云扶着追魂手钱河,自己将鬼影子钱桥托起,送入了右侧第一座山洞。当下着令三人不可动作,又为之推抚顺气不已。

    秦天羽一人停立雨中,看着地上的鲜血,被雨水冲淡扩散,知道今日之事仇恨更深,不由叹了一口气。

    回头一看,虎儿和博儿伸出两个小脑袋,笑嘻嘻的观望,毫无惧色,秦天羽向他们挥挥手,意令小心。

    这时阴阳圈田奇已自洞中走出,一路冷笑道:“秦天羽,好厉害的掌力,我倒要好好谢你成全了我的徒弟!”

    秦天羽闻言思忖,料想那鬼影子恐难活下去了,当下回道:“那正是我的心愿!”

    田奇一听仰天一阵大笑道:“你可知我此来也是有心愿的?”

    秦天羽冷冷地道:“我秦天羽就在眼前,昔日恩怨今晚自可偿清,不必拖延,你就爽快点吧!”

    田奇却沉住气,不慌不忙地道:“你还是当年脾气,不瞒你说,我今天到此,便为的要报你害我数十年独身之仇当年你越级掠艺,横身夺爱,我一生高傲狂妄,却栽在你手里,处处被你抢先”说到这里,情绪颇为激动,稍停又道:“同时你害得徐雪蓉才说到这里,只见秦天羽双目含泪,大叫一声道:“田奇!你还有脸提雪蓉?提起前事,我恨不能食汝之肉,饮汝之血,我的家庭,名声前途均被你毁了,你”这时田奇反到恢复了平静,摇手阻着秦天羽,微微笑道:“这样看来,我们各有一肚子冤屈了?你不必急,我今天来就是来拼命的,我还可以告诉你,十年前我抛弃了本门功夫,另拜天台山樵为师。”秦天羽听到这里,冷笑道“叛祖离宗在你已不算一回事;十五年前师叔已将你逐出门墙,这些事你还有什么可提的?”田奇闻言不恼,仍然笑道:“今天我师父也来此,为的是看看天下第二剑‘天南派’自老一辈仙逝,应以你剑术最好了。”

    秦天羽知天台山樵早年挟一身之技,威震江湖,却败在恩师天南剑下,当下冷然道:“天台到此,我早已知,欲雪当年之耻,我秦天羽当替师受过!”田奇仍是慢吞吞的道:“自摘星客隐退,玄元剑失传,天南剑独步武林,家师自创凌霄剑法,不过想趁此机会与你印证印证,至于我们的私事仍由我们自己解决,他老人家决不多问。”

    秦天羽此时有些不耐烦,朗声道:“够了,荒山大雨,我可不听你讲故事!”田奇失声一笑道:“好,是的,我是来拼命的,不过我们用不着一上来就拼命,先找点小巧的功夫解解闷如何?”秦天羽知他要出策谋,以他之长对付自己,毅然道:“有什么花样你就快说吧!”

    田奇走近一株小树,顺手折了六根三尺长,粗如指的树枝,拿了三枝,从容的在一块大青石上插了一个品字形。

    秦天羽见每根相距三尺,而且入石只不过两寸,风稍一大,便略略有些摇晃,但却不至于倒下。这时田奇走在一丈开外,在另一石上依样插好三根,回头笑对秦天羽道:“我们相隔一丈,各在上面以掌相对,这三根椿可以任意走动,可是只许单足落枝,不可同时踩两根椿,谁要是落地或树枝倒断均算输,你看如何?”

    秦天羽知他要以轻功取胜,如此大雨,彼此全是湿衣湿鞋,要在上面使用内家掌力,非有极佳的轻功与内功不可,自己合计着可以胜任,便道:“一切由你!”

    田奇点点头道:“我先上!”

    言罢双脚微点身子飞起一丈高,落下时头下脚上,距第一根树枝还有三尺时,双臂平伸略向后一摆,整个身子正了过来。

    右足足尖轻轻落在树枝上,身上的水珠溅出五尺多远,身形展处丝纹不动,那树枝就如同落上了一只蝴蝶,直如无物。

    秦天羽知他故意卖弄,但对其功力之深亦颇惊佩,自己提气轻功,向上一纵,只见他整个身子飞起八尺,仰面朝天的落下来。

    距第一枝二尺时,猛地右足后伸,点着枝头把身子站直,但树枝与整个身子却不停的摇晃着,溅得一片水花,摇了一阵才笑嘻嘻的站稳。

    田奇见他竟使的是“颤蜂戏枝”的身法,这种轻功比登萍渡水还要难,当下亦不由心惊!秦天羽在枝上略一停,好似站不稳,直如要摔下来的样子,又换到第二枝上,接着又踏上第三枝,每上一枝都是摇摇欲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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