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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小说网 www.mlxs.cc,夺魂笛(又名:爱情杀手)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现在,那个女人葛红走出来了,她边走边笑,道:“来了来了,这一碗是我请姑娘吃的,嗬,烧”

    她把大碗放在珍珠面前,又笑道:“长山江中出这玩意儿,姑娘啊,走路的人喝了这碗蛤蜊姜丝汤,你就会平安的到家乡,喝,喝了吧!”

    真殷勤,她用筷子去拨弄汤上面浮着的一层金黄色姜丝,露出碗中的十几只张开壳来的大蛤蜊。

    “唉唷!”

    珍珠不但不高兴,她大叫一声便投入苏东二的杯中直哆嚷,这光景就如她半夜碰到鬼一样。

    苏东二抱紧了珍珠直瞪眼,一边的朱全早就在发火了,只是未有苏东二的示意他不敢动手。

    但此刻就不一样了,珍珠阿姨的叫声中他便立刻出了一巴掌。

    朱全不是打人,他一巴掌打落了那碗蛤蜊汤。

    “哗碰”

    “喂,你这少不更事的小兔崽子,为什么打烂老娘送给姑娘的汤?”

    那老者也叱道:“想吃不是,还有呀!你发的什么狗屁火!”

    朱全沉声,道:“少来,黄鼠狼子给鸡拜年呀!你们没操好心眼。”

    “什么?”

    朱全道:“好话歹说只一遍,还说什么?”

    葛红指着地上叱道:“山中吃山珍,江上啃鱼虾,你们在山中吃江蛤,那是佳肴上品呀!这一碗你可知道需要多少银子呀!”

    朱全道:“没得把我阿姨吓一跳,你说说,吓坏了我阿姨又需你赔咱们多少钱?”

    真会逗,朱全这是听的多见的广,对付敌人他是全用上了。

    苏东二便在心中想,果然是长大了。

    忽的,葛红对着朱全,道:“好小子,真有一套。你这种口吻活脱像一个人的话!”

    “谁?”

    忽的,那老人对老太婆一瞪眼。

    嗬,老太婆吃吃笑,道:“老屠呀!这还穿的什么羊皮,装的什么老羊呀!都已搬上台面了。”

    屠天云道:“你在胡说什么?”

    老超渡葛红冷笑了。

    她斜视一直不开口的苏东二,再看看苏东二怀抱的珍珠,冷冷道:“姑娘,别怕,你怕吃蛤蜊呀!这种事世上少有的”

    她怎知珍珠是什么人?她只知道回人不吃猪肉。

    朱全又开口了:“走开,少惹我阿姨生气。”

    老超渡葛红怒指朱全发出一声冷哼!朱全不吃这一套,他忽的站起来,道:“滚!”

    葛红大怒,吼道:“你娘的,叫我滚?你小子没有弄错吧!这是我的店呀!”

    朱全回吼:“咱们不白吃白住!”

    “好小子,你是小钢炮投胎生的呀!怎么如此的火药味重呀!”

    “去,去,去,少罗唆!”

    嗬,老人突然抓住葛红,道:“休扰咱们客人了,回灶房去别出来!”

    他把老太婆抱入二门了。

    苏东二示意朱全与珍珠,别大声出气。

    苏东二又在听了。

    “老皮养的,你怎么如此冒失呀!”

    “我哎,老屠呀!我怎么会知道这女子见了蛤蜊会吓着,她难道是蛤蜊精吗?”

    “她是人,当然不是精!”

    “那她怎么不吃?我等她吃了以后忘了一切,然后你杀了另外两个人,这女子不就是咱们的了!”

    “皮养的,你就没看抱住男的女人,她往男人怀中投,而男的不动一下!”

    “又怎样?”

    “定力阴沉,出刀杀人!”

    “怕他呀?”

    “咱们活过五十岁,你知道是怎么活过来的?”

    “凭本事呀!娘的!”

    “凭机会,再加上不打那没把握的仗。皮养的,拼命的事情没把握,那是武大郎干的事。(武大郎明知打不过西门庆,他仍出手,当然吃大亏)!”

    葛红道:“你对付不了他们呀!”

    “这话我没说!”

    葛红吼叱,道:“就算他们有武功,我看他二入加起来也没有你大,他们在娘胎就习武了?”

    屠天云道:“我说过,我不打没把握的仗。”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不想流血!”

    “你怕死?”

    “我是为你呀!”

    “为我?为我个屁,你比关内时胆子小多了!”

    “个老超渡,我死了你怎么办?再找男人没人要,没听人常言,中年丧夫人生大不幸也!”

    “咱们已过中年了。”

    “嗨,老来丧夫更不幸,常言道‘老寡上坟——没眼泪’!”

    “为什么没眼泪?”

    “日子不好过,眼泪哭干了呀!”

    葛红道:“好吧,你说怎么办?”

    “用毒!”

    “你去吧!容我如此设计一下!”

    屠天云道:“要把握啊!”“安心啦!”

    姓屠的吃吃笑着又走出来了。

    他直走到木桌边,笑对苏东二三人,道:“别理会我那老太婆,山中住久了,人呐!有时候疯疯癫癫的!”

    他指指桌面,又道:“说真格的,三位吃饱了没有?”

    苏东二终于开口了。

    “咱们睡哪里?”

    老人搓搓双手,指着左边暗房,道:“就那一间,是个大道炕!”

    苏东二扶着珍珠就往暗房走去。

    苏东二就是苏东二作风,他出力之前不多言。

    朱全要跟过去,但老人却对朱全笑笑,道:“小客人,你就别去了。”

    朱全道;“为什么?”

    “看来他们是新婚夫妻,你去了算什么?”

    朱全道:“你还有别的地方给我住?”

    “有,当然有!”

    “在哪儿?”

    “你瞧,就在那边呀!”

    朱全抬头往右边看,嗬,老人袖中有乾坤。

    老人在抖袖了,忽听左边传来吼声:”阿全”

    朱全猛回身,老人不动了。

    怎么恁般巧的在他欲出刀时候有人喊叫呀!

    老人与朱全同时回头,就见苏东二出来了。

    珍珠没出来,她躺下去睡了。

    苏东二一直走到老人面前,他冷冷一哂,道:“你哈大概就是‘河涧阎罗’屠天云,是不是?”

    老人吃吃一笑,道:“谁是屠天云?我是世代在这儿开野店的人呀!”

    “别逗了,那个老女人乃是关内用毒高手,人称她‘老超渡’葛姑娘的便是,对不对?”

    他点明了这两个关内黑道煞星,便也令屠天云忽的仰天一声厉笑:“哈嘿”他只笑了一声便不笑了:“出来吧!娘皮养的,葛姑娘呀!咱们遇上朋友了。”

    “朋友?”老超渡出来了。

    “是呀!有缘千里来相会了也!”

    “我瞧瞧,他这位朋友什么做像?”

    老太太三脚两步的走近苏东二,她上下瞧一遍,道:“你是怎么认识我二老的?”

    苏东二道:“中原十大高手会泰山,这可是一件震惊武林大事吧?”

    他此言一出,老头儿惊呼,道:“噢你你是怎么知道当年那件事的?”

    老超渡道:“难道你认识那个霍天行吗?”

    老太太也几乎捂住嘴巴,又道:“当天十个死九个,仅仅走掉一个霍天行”

    苏东二冷冷笑起来。

    老太太又道:“姓霍的若非是个老郎中,他也早死在我那天地毒网中了,哼”她似是半得意地又道:“我老婆子只用双手上下挥,那大片无色无味的毒网,碰上必死!”

    她忽然亮出右手,冷凛地又道;“我老婆子这就要超渡你们这两个小子了。”

    她带着人皮手套,狠狠抓了一把毒粉。

    老头早已摒住呼吸了。

    苏东二却并不惊慌,他自腰上取出笛子来了。

    朱全就吃一惊,道;“叔叔,我来!”

    苏东二道:“你去你阿姨身边别出来!”

    朱全立刻往左面屋中匆匆走去——这光景倒令屠天云看了葛红一眼。

    葛红已叫道:“你二人还想活命?”

    都听得屋中珍珠道:“快来!”

    朱全进房门了。

    苏东二拉把椅子坐下来,他吹起来了。

    苏东二吹的是“万马腾奔在杀场!”

    立刻间,葛红的面色变了。

    屠天云的面皮更是灰苍苍,他沉声道:“神笛杀手,你是神笛杀手!”

    苏东二的笛声在这茅屋之中荡漾着,顿时好像这屋内拥挤着无数怒马奔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几乎屋顶快要破了。

    葛红发动了。

    她厉吼之声是吓人的,那种老而慈祥的表现早已不复在她的面上了,代之的是残忍的冷笑。

    “死吧!我的儿!”

    好一把“摧命毒瘴”直往苏东二撒罩过去。

    再看屠天云,他已退到二门外灶房边去了。

    于是,怪事出现了,只见一片毒瘴在苏东二的头上一尺处盘旋着,凝聚着久久而不往下落。

    屑天云已大叫:“葛姑娘呀!快退啦!”

    葛红不退,姓吃惊的厉叫:“妖法呀!莫非这小子是白莲教的呀!”

    笛声更雄壮了,笛声中宛似充满了一片血杀在进行,而盘旋在苏东二气功摧动的旋状毒物,慢慢的往四下里扩大,然后飘落于无形。

    苏东二的头上冒出汗珠子了。

    忽听葛红厉叱:“再看老超渡的‘龙打鼾’!”

    只见她的手一扬又挥,然后又是双掌推。

    她推的什么?正是一种无色无味的东西在扩散,往四下里散开着罩向苏东二。

    这乃是她的至宝,轻易的不使用。

    想当年,她就是用这毒药下毒手,坑死九名高手而单单走了霍天行。

    他们就是最忌讳霍天行,才逃出关外来的,但想不到被苏东二无意间把他二人的行踪识破。

    这也算是天理昭昭吧!然而,苏东二的笛声更加的尖吭慑人,这表示他并未为毒所侵。

    而葛红已大为吃惊的奔向二门。

    就在此刻,忽听得屠天云厉叫,道:“停,停,你娘的,别再吹了!”

    苏东二收起笛子来了。

    他冷冷地面对着二门不开口。

    屠天云走进来了,他站在苏东二面前,道:“你的气功已至化境,令人佩服!”

    苏东二道:“出刀之前,你还对敌人恭维一番,是不是表现你的风度?”

    “风度?嘿咱们只知道保命!”

    “倒也坦白。”

    葛红站在二门未进来,她大叫:“老头子呀!我的能耐出尽了,剩下来的看你的子!”

    她真的改变了,手上各持一把刀。

    苏东二冷厉地道:“你们应该联手。”

    屠天云道:“当年十大高手会泰山,只走了个霍天行,小子,你必是霍天行什么人了?”

    苏东二道:“你去猜吧!”

    屠天云道:“没有意思的事何必去猜?老实说,便霍天行在此,老夫自认还能同他打个平手,而你”苏东二道:“我是我,我不是霍先生。”

    屠天云道:“那又怎么样?”

    苏东二冷冷一哂,道:“我出刀是绝对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忽的自鼻孔中喷出两粒珍珠,接在手上收回腰袋中,看得屠天云吃一惊:“你鼻中还有避毒珠呀!难怪了!”

    “所以你们最好来硬的,正面作战才是君子之风,暗中坑人乃小人行为。”

    屠天云大怒。吼叱道;“娘的,乳臭未干的小子,你敢教训屠阎王呀!”

    他也自称自己是阎王了。

    一声冷笑,苏东二道:“不是教训,是要杀你!”

    屠天云忿怒地道:“咱们谁杀谁还未知呐!”

    苏东二道:“还等什么?”

    屠天云忽的往苏东二怀中撞去。

    苏东二根本不动,他闪也不闪的便平伸双手。

    “叮叮当当!沙”

    “噢”这二人好像见面在握手,却忽然传出—声“噢”!这声音带着几分苍老,当然是屠天云发出来的。

    屠天云的尖刀垂下了,他抖着左臂直噎气。

    苏东二本是要下第二刀的,但他站着不动了。

    那葛红只一看到屠天云的伤,便转头对苏东二急叫;“你等等!”

    苏东二道:“等什么?”

    葛红道:“强梁不如商量呀!小子!”

    苏东二道:“生死—刹间,还有什么好商量的?”

    葛红道;“就算你能杀了我夫妻二人,你没有我老婆子的消息,你们还是活不成的!”

    “怎么说?”

    “怎么说呀!我便提个人名字你就会明白了!”

    “谁?”

    “王天柱,大都统铁木雄手下第一侍卫王天柱!”

    “王天柱?”

    “不错,怎么样?”

    苏东二道:“手底游魂,我会怕他?”

    “你的武功是高,多年来有谁能杀得了我的老屠呀!你是第一人!”

    苏东二道:“王天柱又怎样?”

    “王天柱有阴谋呀!他的阴谋是弄死你们三个人,至于在什么地方嘿”突听屠天云,道:“不要说,叫他们去送死!”

    葛红道:“咱们都是关内来的乡亲,不能看着他们去送死呀!再说,拿这消息换性命,两不吃亏嘛!”

    她再对苏东二又道:“怎么样?”

    她边说边为屠天云止血上药,嗬,夫妻之情在此刻完全流露出来了。

    这正是人们常说的,树靠一张皮,人是两片嘴。又说:人靠两片唇,尽是好听的,刚才还要把人弄死呐,此刻又提到关内一家人了。

    果然,苏东二不卖交情,他冷冷地道:“我不在乎他们什么阴谋,二位还是起来再杀!”屠天云抖着血臂,吼叱道:“怎么杀呀!儿,你把老夫的一条臂几乎切掉,我还能杀吗?”

    葛红道:“我的绝活几乎也全栽了,我是女人呀!一个不中用的老女人了,我怎么同一个年轻体壮的年轻人动刀?我找霉不是?”

    苏东二冷冷哂然,道“如此说来,我也只有趁你二人之危了,那么,二位闭一闭眼睛,我出刀是不叫人感到痛疼的!”

    “呜”

    葛红还会大哭,道:“老天爷呀!咱们几曾受过这样的欺辱呀!这是什么时代了,瞧瞧,年轻人欺侮老人头上了,何来尊老敬贤呀?何来仁义道德呀?这叫咱们死也死得不瞑目呀呜!”

    这女人一时之间涕泪滂沱起来了。

    苏东二冷笑一声,道:“欲要人之命,小心自己的命,你们生受吧!”

    葛红抹泪大叫:“谁知道你们如此扎手货,一时间叫我失去了杀你们的机会呀!”

    屠天云沉声道:“那就挨刀吧!”

    “不甘心呐,小子!”

    这时候她说大实话,她当然不甘心。

    于是有个声音自房内传出来了。

    “东二呀!就饶他们一次吧!”

    苏东二一怔,道:“放了他们?”

    “换他们的消息嘛!也不是白白放了人!”

    苏东二心中一软,这是珍珠的声音,当然得听了。

    屠天云已叫道:“谢谢了,姑娘!”

    苏东二沉吼道:“别谢了,快把你们知道的消息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屠天云对葛红道:“说给他们听吧!”

    葛红道:“前去两条路,都通梅河口,那是去潘阳必经的渡口,记住了!”

    苏东二道:“这条路我早就知道了。”

    葛红道:“你还未答应交换我说了以后,你放不放了咱们可怜的老夫妇二人呐!”

    苏东二道;“那要看你说的消息实在不实在!”

    “当然实在!”

    苏东二道:“那就快快的说。”

    葛红道:“此去大山中,一共两条山道通大路,一条是茅草沟,另一条乃是石头谷。”

    她抹去屠天云手上鲜血,毗牙咧嘴的又道:“着起来走石头谷比走茅草沟快捷,实际上你们应该走茅草沟才会平安无事。”

    “怎么说?”

    “你们是骑马的,凡是骑马的都会走石头谷,因为大石道也平坦,所以那儿有埋伏!”

    “什么样的埋伏?”

    “石头谷中石坑多,两边山崖好藏人呐,如果有许多人藏在山道两边乱箭齐发,你们就完了。”

    苏东二嘿嘿一笑,道:“茅草沟不太平呀!”

    “不错!”

    ‘这是王天柱说的?”

    “是呀!”

    “如此大的机密他会随便说?”

    “他当然不会随便说,嘿”苏东二道:“你们又怎么会知道?”

    屠天云沉声道:“葛姑娘呀,你是老人多磨牙,何不快快告诉他呀!”

    苏东二道:“我的耐性不高,你还是快快的说!”

    葛红道:“我便直接了当的对你说,你小子听了可别再发火!”

    苏东二冷然一笑不开口。

    葛红咬咬唇才道:“王天柱拍马打此地经过,他顺便邀我二老去帮他杀人,他明言,如果帮他能成功,二百银子外加两匹关东大红马!”

    苏东二道:“为何不干?”

    “干,当然干,谁不知道咱们当年在关内做买卖独来独往呀!同人合作银子不多嘛!”

    苏东二吃吃冷笑,道:“原来是想独挑呀!”

    葛红道:“不错,这也是咱们一贯作风。”

    “为何变了心志?”

    “唉!我被那姑娘喂!她真是你老婆?”

    苏东二道:“你们应该知道的,她是我妻子那是假不了的!”

    葛红道:“我被你的美娇妻子的美色糊住了,我不忍杀了她,原以为收拾你们三个太容易了,不料”

    忽听屠天云对着葛红咆哮,道:“都是你,一进门他们坐下来,不知不觉的完事,哪有此刻我挨刀呀!你呀!被那女子坑了不说,还拖累我!”

    葛红道:“人有失神马有乱蹄呀!难道说你吃芝麻烧饼就不会掉一粒芝麻的?”

    苏东二收刀了。

    他拍着对面的暗室,道;“有生之年我是头一回放了想杀我的人,你二人是第一遭,只不过”

    他重重的逼视着二人,又道:“快回去,我们不走,你二人就安安份份的别出来,否则,你二人死定了!”

    葛红扶起屠天云便走,匆忙的回房屋去了。

    这二人连一句话也不多说的就回去,走的真快,就怕苏东二变卦。

    不多几步,便听得“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苏东二转身往回走,?心中有了盘旋。

    进得房内,珍珠已投向他怀中道:“他们会听话吗?”

    “他们绝对不会听话!”

    “那样,咱们不是同虎狼一起睡吗?”

    笑笑,苏东二道:“睡吧!我的爱人呐,我为你吹奏着摇眠曲,你很快的就熟睡了。”

    一边的朱全道:“叔叔,你们睡,我为叔叔阿姨守这夜了。”

    苏东二道:“你也睡,等一下你吹笛子!”

    朱全道:“好哇,叔叔,真是妙!”

    也只有苏东二想得出来,如此这样,只要有笛音,对面暗室中的人便知道这儿的人尚未睡,自然也就不敢再前来偷袭了。

    于是,笛声悠扬的飘出来了。

    东二坐在珍珠身边,他与珍珠的双目双视,那笛声之柔和,之动听,之曼妙,宛如天使的微笑般,直往珍珠的耳畔飘去。

    苏东二吹的声音不大,谁听过唱晚安曲的人似张飞大吼叫的?美啊,听的人不用数几只羊了,只慢悠悠的闭上眼睛,立刻沉睡入梦乡。

    珍珠已进入妙曼美丽的梦乡中了。

    朱全也睡着了。

    朱全原想守在房门口的,但他听了笛声忍无可忍的顿觉眼皮沉重如铅,睡了。

    苏东二真能“吹”这一吹直到三更天。

    苏东二并非单纯的在吹笛,他在练功,他练的乃是至柔也至刚的绝顶气功。

    当然,他也把这功夫传给了朱全,只不过朱全的气功比他苏东二尚差十年修为。

    苏东二还是把朱全拍醒过来,再大的本事不能不睡觉,苏东二也是人!苏东二低声道:“吹你学的安眠曲!”

    朱全低头看珍珠,心中不自在,他对苏东二道:“叔叔,我去守夜,你同阿姨”

    他在苏东二耳边,小声道:“人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呀!叔叔放心啦!”

    苏东二叱道:“这种情况下,怎么去做ài?兴致早被这两个该死的磨光了。”

    朱全道:“我出去。”

    “不用。就在这儿吹!”

    苏东二想是太累了,他歪身在珍珠身边睡下了。

    朱全接着吹,他当然也吹的是安眠曲,而且也吹的十分柔的。

    朱全便在他吹奏下进入忘我之境,也一遍遍的吹着这柔和的调子。

    他也调气运行气功了。

    好歌人人爱唱,好曲人人爱听,朱全在笛上的功力虽比不过苏东二的扎实,却也是有板有眼的,他为了不把一边的叔叔阿姨吵醒,吹的便也十分小心了。

    笛声就在这山谷野店中整夜的吹个未停,一般人必然累得口干舌躁吹累了,然而对苏东二朱全二人而言,他二人反而有精神。

    外面传过来灰苍苍的晨曦色,朱全不吹了,他得把那一双老夫妻叫起来。

    于是,朱全慢慢的拉开门,又慢慢的移向对面暗室外,轻弹门板,道:“喂喂,起来了,起来烧热水了。”

    一顿,他又叫:“怎不快起来呀!起来做吃的了。”

    叫了一阵没回音。朱全这就要去推门。

    “等等!”

    朱全忙回头,苏东二与珍珠走出来了。

    苏东二摇摇头,道:“阿全,冒然推门必然吃亏,你退回来。”

    朱全愣然的退到苏东二身前,道:“有阴谋?”

    苏东二道:“阿姨送你的两粒避毒珠呢?”

    朱全道:“在我袋子里。”

    “塞进鼻孔,咱们走。”

    朱全道:“不吃不喝就走?”

    “是的,咱们袋子里有。”

    朱全一听,立刻把三个鞍袋取在手上,跟着苏东二与珍珠二人走出这家野店外。

    还好,三匹马仍在林下拴着,三匹马也正在吃草呐。

    朱全忙把马鞍放妥,苏东二却已把珍珠扶上马背,他不上马,他取出笛子吹起来。

    苏东二既非吹的是“战刀曲”又非是“血魂曲”他吹的曲子却是令人听了十分不安烦躁的。

    还未吹一半三匹马已仰头嘶叫起来了。

    林子里传来惊叫声“囔噗噜噜”的飞上了天。

    然而,茅屋中依然是平静的。

    于是,苏东二不吹了,他骑马,道:“茅屋中没有人,他们早逃掉。”

    珍珠道;“再吹我就头痛了。”

    朱全道:“叔叔,我想去看看。”

    苏东二道:“一般人的通病,好奇不是?”

    朱全道:“不去看,怎知叔叔的话是真的?”

    苏东二道:“那就多加小心了。”

    朱全一听可乐了,他跳下了马便往茅屋走过去,他是一心想知道是不是店不要人跑了。

    朱全并未进门,他走近一边的窗子,他只要掀起窗子往里面着,就一眼明白屋内是否有人在。

    又听苏东二开口了:“江湖上多少人死于好奇心,好奇心并非坏事,但却能叫人上当。”

    朱全不去掀窗子了,他站在窗外大声道:“叔叔,我放火了,放火烧了这茅草屋。”

    他顿了一下,又叫:“放火了,放火了也!”

    再是叫,房中仍然一片冷静的叫人以为是鬼屋。

    朱全火来了,他搬了一块大石头,对准那扇窗子便往上砸去。

    朱全一共砸了三次,把窗子砸并个洞,面盆大的一个大窟窿。

    “轰轰轰”这是连三“轰”就见一群虎头蜂争先恐后的自窗洞中往外飞来。

    朱全反应快,转身拔腿便跑,他还大声叫:“快呀,虎头蜂来了。”

    别看虎头蜂飞的快,朱全反应更快,几个腾跃已落在马背上了。

    他这是打马要逃了,苏东二开口了。

    “别动,我来!”

    于是,苏东二又把笛手吹起来。

    这一回他吹的笛子十分妙,听的人以为山洪欲爆发了,也似天欲摇地欲动。

    再看群蜂,已被他的笛声震在两丈外,就是不敢往他三人扑过来。

    苏东二这是先稳住群蜂,然后忽然改了调,他吹起如怨如诉的血魂曲来了。

    想这些毒蜂被人困在暗屋中出不来,门窗加着布被堵的紧,早就发火了。

    苏东二的血魂曲一共吹了三遍。只见空中群蜂忽然转了个身,正就是一窝蜂的在山谷中狂飞而去。

    这时候再看看苏东二,他已是满头大汗了。

    这—回他用尽了内劲,在笛上也是以震慑的功力,生生把群蜂阻住。

    他在大喘气了。

    珍珠姑娘掏出绵巾为苏东二拭汗水,她叹口气,道:“东二,真神笛也!”

    苏东二道:“真怕保护不了你,我就罪过了。”

    珍珠一听,就在马上送上香唇,苏东二立刻迎上去一个甜甜的吻,太妙了。

    朱全见群蜂已走,又奔到大窗外。这一回他看清楚了,他着到床上放了个大蜂巢,还有几只毒蜂在上面游动着,还未飞出来呐!朱全道:“叔叔,只有个蜂巢在床上。”

    苏东二道:“咱们走了”

    珍珠道:“快离开这里。”

    朱全上了马,他低声地道:“人不知逃哪里去了?”

    苏东二末回应他的话。

    人去哪里?人就在附近的山头上,深林之中往下瞧着,只听得一声吼:“他娘的,不是自莲教是什么?”

    这吼骂的人正是“河涧阎王”屠天云。

    屠天云指着自己的野店他对正在发愣的葛红又道:“葛姑娘,你出的馊主意。”

    葛红道:“我的主意好呀!”

    屠天云道:“好个屁,日他娘的,好怎么人会那么平安的走了?”

    葛红遭:“那小子的笛声也能阻住那么多的毒蜂呀!奇闻嘛!”

    屠天云道:“娘的,你叫我半夜三更爬上咱们后面半山上,摘下那么大的一个蜂窝,害我背上还挨一家伙,千辛万苦的搁在床铺上,白干了!”

    葛红顿足,道:“那么漂亮的女人,我会这么大方的眼睁睁看她自老娘的眼皮下走掉呀!我不甘心呐!”

    屠天云道:“就是因为你看上女子,害得咱们差一点完蛋,你看看我挨的这一刀,若非老子出刀高手,这刀我的一条手臂就报废,娘的,还听你的上树去摘蜂巢,你呀!丧门神一个!”

    葛红道:“早知如此,端灯出去我就把他们熏倒死掉算啦!”

    屠天云道:“这就叫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早听我的话,哪会有现在呀!”

    葛红道:“说来说去都是那个女人太美了,你你可曾见过那么美的女人?”

    屠天云道:“什么样的女人也没有我的老超渡够劲也够昧,嗬,葛条瓜当梨儿——看着不值吃着值!”

    他说了一句山东大土话,哈,土的葛红拍巴掌。

    “哈你个‘河涧阎王’真会逗老娘,明知你口是心非放响屁,我还是舒服至极!”

    紧接着她托起屠天云的大毛脸,喷喷喷连三喷,吻得屠天云也笑了。

    手臂上一刀够呛的,但屠天云却也不在乎。

    在乎又怎样,在乎能不疼吗?

    “娘的,人未干掉,三匹马也损失了,老超渡呀!这一回咱们的损失可大呀!”

    葛红突的起起来,道:“老屠呀!你以为两条路他们会走哪一条?”

    屠天云道:“我猜吗?”

    “猜猜看,他们听我的说词以后,会走哪一条路,咱们翻山越峰走近路,赶去瞧热闹,也许——嗯,有机会咱们捡便宜!”

    屠天云想了一下,道:“总得回去取些干粮带身上,他娘的,这一夜真好折腾。”

    “老超渡”葛红道;“老屠呀!你等着,我回去取吃的,咱们走飞龙峰过白云山,必定赶在他们前面。”

    屠夭云道:“去茅草沟呀?”

    “对,我以为他听了我对他们说的石头谷中有埋伏,必然会走茅草沟,咱们先去找地方躲起来。这种热闹一辈子没几回可以遇上的。”

    屠天云道:“哟,咱们决定走去茅草沟瞧瞧。”

    于是,只见这“老超渡”葛红摆动着面盆似的大屁股,飞一般的往山下奔去。

    屠天云一个大翻身仰面在一片草窝中,他,闭上眼睛还骂大街。

    就听他驾的好难听:“操你娘的,老子是不是真老了?这一刀是怎样挨的,真他娘的‘歪嘴屁眼’,有点邪门。”

    他仔细的想,忽的又起身好一阵比划。

    要知道这“河涧阎王”屠天云当年在北五省可也是个厉害人物,当他与“老超渡”葛红二人一拍即合的相聚在一起的时候,更是吓退不少找他们报仇的人。

    只不过仇人多了,更加上厉害的霍天行,使他二人捞足油水之后暗中便潜来关外了。

    他二人原是捞也捞够了,存的银子这一辈子也花不完,然而,如今遇上这件事,他们的凡心又动了。

    其实,这就是人心不古,谁还嫌银子多呀!屠天云仰天闭上两只眼,他糊里糊涂的睡着了。

    屠天云是被葛红用足踢醒的。

    “嗨嗨,老屠呀!你怎么睡着了,起来走!”

    屠天云眯着眼睛,道:“什么时候了?”

    葛红道:“快走就是了,走!”

    她把一个卤好的酱肘子抛在屠天云手上,自己边吃边往深山中走去。

    屠天云真似饿坏了,他边啃边走,还口中含肉的道:“个老超渡,怎不把酒拿给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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