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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小说网 www.mlxs.cc,夺魂笛(又名:爱情杀手)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江湖上有个会吹笛子的杀手,传言这个杀手的名字叫苏东二,姓苏的有个怪毛病,每当他杀了人,便会为死在他刀下的人吹奏笛子。

    苏东二在笛子上的造诣比之他刀法高绝多了。

    苏东二现在就坐在一棵老柏树下吹奏笛子!

    苏东二的附近草地上、石堆边、山溪岸就躺了七个人,当然是死了的人。

    苏东二出刀是为了他的职业,吹奏笛子是为了同情,因为他永远明白,这世上每一个人,不论这人是好人或者坏人,都是父母辛苦拉扯大的,也都曾是他们父母的宠儿!

    苏东二更知道只有他才能算这世上最不幸的人,因为他的母亲生他的时候就死了,他是怎么长大的,他自己根本不知道!

    一个自小不知爱滋味的人,这个人必孤癖!

    苏东二不孤癖,因为苏东二有笛为伴,笛子就是他的精神食粮,一个人的精神有了寄托,这个人就不再孤癖了。

    苏东二一早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吹笛子,过饭也吹笛子,睡觉前更是吹上一个时辰笛子。当他孤单的走在路上时候,他就会一边走路一边吹笛子。

    苏东二为死人吹的笛子是衰伤凄怨的,悲天悯人的,听起来仿佛一切的错全是因为他袖内的那把刀惹出的杀戮,他在咒骂自己太过残忍而又对不起死在他刀下的人。

    于是那凄怆的笛音,划过了夜空,响遍了森林山谷!

    于是林中有了夜鸟的随鸣,便十多头闪着绿芒的野狼也在引颈长鸣厉嗥了。

    苏东二不只是吹出衰伤的笛音,他也吹奏出轻松的笛曲,笛子本来就适于轻松活泼的曲调,箫才是凄婉的!

    然而苏东二的笛子吹奏出哀怨之音比箫听起来更觉如泣如诉,便山林也会为之毫无生气了!

    苏东二吹哀伤之音,总是盘膝而坐,但他现在忽然吹起高吭轻快的曲调,他也站起来了!

    刹时间万物有了生机,群狼为之雀跃,仿佛天空中的月儿也在笑了。

    轻快的笛音响起是短而简明的,苏东二已挺立在一块大岩石上了。

    夜暗的山道上来了个矮壮汉子。

    这矮壮汉子像飞一般的刹那间已站在苏东二面前,他朝附近地上数着,然后冲着苏东二点点头,随之把个包包交在苏东二的手中。

    苏东二接过包包揣入怀中,矮壮汉子只简短的对苏东二道:“娘子关西边三十里,太行山的大风谷中,狙杀东厂之子,一官与八个番子!”

    苏东二不问为什么,他只是重复矮汉的话“狙杀东厂之子,一官与八个番子!”

    矮壮汉手点头,道:“五日后的此时。”

    苏东二又再述:“五日后的此时。”

    矮壮汉子回身便走,苏东二也走了!

    果然,苏东二边走路边吹奏笛子,他吹的是振奋人心的曲调,然而只有他一人,只不过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月夜里,十多头野狼跟着他,野狼绝非是想吃掉苏东二,野狼在听他吹奏笛子!苏东二有个毛病,他喜欢走夜路,虽然有许多次他白天也住客栈,但是他现在就打定主意,天亮去往娘子关!

    娘子关位在太行山东边,过了娘子关进入太行山区,走路不过两天就到太原!苏东二当然知道这条路,这是他第五次操刀在这条路上了,如果问他一共杀了多少人?他实在需要搬动指头算上一算才知道。

    苏东二当然不去算他杀过多少人,因为他只管出刀!

    苏东二来到娘子关,他住在距离关隘半里地的“黄土客栈”苏东二每次经过娘子关他都是住在这家听起来十分土气的客栈,而且也住在他喜欢住的那间耳房。

    这家“黄土客栈”的小二早巳把苏东二当成老顾客般招呼,也知道苏东二最喜欢住在东侧那间小小耳房,平时只要客人不多,那间耳房便总是空着。

    苏东二很大方,他赏给小二的银子比之他住店的银子还多。

    苏东二对穷苦的人不会小气的!苏东二总以为他奉命搏杀的人总是十恶不赦之辈,所以他出刀,而且一句话也不多说便出刀。

    苏东二也相信,有许多事情官家不一定能处理得很好,那么,官家无法摆平之事就只有借重江湖人物,而苏东二就是个标准的江湖人物!苏东二回来了,他昨夜不但到山中吹笛,而且也走到了大风谷。

    苏东二在大风谷中吹笛子的时候,他有着亢奋感觉,从谷内吹出山谷的时候,他发觉山林中的野狼在跳跃。

    苏东二走近“黄土客栈”时候天已经快午时了,令苏东二吃惊的是饭堂上,正围坐着九个人——一个朝官与八个带刀番子。

    苏东二算一算时辰,这些人应该是明天才会过太行山区,怎么会早到一天?

    苏东二只不过在心中思忖,人已走入耳房,他关上门便倒头大睡。

    苏东二天黑才醒过来,小二已经把苏东二吃的喝的全部送进房中。

    苏东二只简单的一句话:“什么时辰?”

    小二吃的一笑,右手指头指向天,笑道:“天刚黑不过半个时辰”

    小二放低声音又道:“爷,今夜还出外?”

    苏东二道:“在客栈吹笛子会惹人讨厌!”

    就在这时候,前面传来娃儿哭声,苏东二皱皱眉,道:“谁家孩子在哭?”

    小二先是瞧瞧门外,这才低声对苏东二道:“是个书生带着妻小,好像与那几个东厂番子是一路的。”

    苏东二愣然道:“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路的?”

    小二道:“坐在一起讲着悄悄话呀!爷!”

    苏东二道:“听到什么了?”

    小二道:“没听到,但神色上十分严肃。”

    苏东二不问了,他挥挥手命小二退出门!

    吃饱喝足,苏东二原本是要走的,他当然是要往大风谷走,但当他听到门外一阵足声,他不走了!

    那是声自耳房门外轻悄悄的走过,不旋踵间隔房房门被人推开来,有人走进去!

    苏东二摒息鼻音双耳竖起,他这个功夫叫“吸音”运起来十丈之内可听蚁语!

    苏东二不必走出房外,更不必潜到隔房窗外窃听,他此刻连隔房几个人的出气声也听得十分清楚!苏东二已明白隔房中一女二男与一个娃儿,那么,另外八个番子仍然在前面了。

    苏东二的神色庄严,他的双目睁得大极了,因为他在听。

    他听着一件令他全身震憾的事情!

    “他是我大哥也,为什么?”

    “三王爷,别问为什么,当权与利一旦凌驾于亲情之上的时候,便父子又怎样?”

    “哼,我应该明白,小时候他就没拿我们当他弟兄!”

    “三王爷,这些就别提了,我是奉派来拦杀你夫妻小儿的,可是他们忽略了我与三王爷之间有着—段过去,那是我一生忘不了的!”

    “冲天,还记那事呀!自你入东厂以后,老实说,我多少对你有些灰心,只是想不到你”“三王爷,你己知道了,二王爷死于秦中,四王爷死于淮阳,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三王爷。出使太原,那是他们的一招幌子!”

    “我知道,可又不敢不来,唉!来却必死!”

    “所以我丁冲天冒个大险,过太行山之后保三王爷入太原,我与八番子再商议”

    “他们八人同意吗?”

    “八人是我的心腹,哼!谁也少不了有几个心腹的!”

    “那就全凭丁大人了!”

    “我想知道,太原胡将军能否真正保住三王爷平安,如果东厂有人找去?”

    “放心,我与胡将军私交甚笃,胡将军最恨东厂那帮人!”

    “唔,胡将军还有这种想法呀!”

    “丁大人,咱们何时出娘子关?”

    ”明日过午最适当。”

    “明日过午呀,那不是到了山中天就黑了嘛!”

    “咱们保护着三王爷,这一路应该不会有问题,能选在夜间走大风谷,是一招出人意料的棋子。”

    “丁大人,对于你的义气,小王心存感激,我朱英如果有一天站起来,你就是我的最亲密的战友。”

    “丁冲天先谢过三王爷了。”

    “丁大人,你去歇着吧!明日过午上路。”

    于是,房门拉开了,只有一个人自耳房外走过。

    于是,隔壁房中有了语气。

    “英,这人靠得住吗?”

    “私芸,咱们这是自石门潜出来的,抛弃了一切为的是牺牲性命,眼前只有相信丁冲天了,看他这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咱们的王府家将未有一个跟来,突然由丁冲天出面,真令人担心,万一”

    “本王以为不会是圈套。”

    沉默了,没有再传出声音来。

    大风谷迎面的高峰上吹下一阵窒人的落山风,山谷中立刻有反应,那只是哗哗啦啦的树叶响,便那辆停在山道上的独拉单结马车车帘也发出噗噜噗噜响声。

    荒寒的山谷中芦草悉悉,有几株缠着枯藤老葛的光秃大树,透着无奈的凄凉味。

    风声树声再加上那匹马的前蹄直刨地,这才意味着这儿已死了人。

    赶大车的就死在大车一边,鲜血流到路中央形成一个血池,差一尺未被那匹马踩上。

    赶大车的死的似乎不甘心吧!两只眼睛睁的大极了,黑眼珠子不转动——当然它永远也不会转动了。

    石堆的那面却又跪又站的三个人,他们是夫妻与一个娃。

    围在这三人四周的却是八个东厂番子,还有一个大汉正是这八个番子的头儿,这些人可不正是昨日住在娘子关的“黄土客栈”都批人。

    此刻,虽然那男子清瘦的面庞上一片既惊且恐之色,但是他却悍然的站在那里,一副准备就义的样子。

    女的,却拉着十来岁的娃儿跪在地上,她在拭泪。

    八名凶神恶煞似的番子持刀准备砍人。

    “冲天,十年交情就这么轻易付水流吗?”

    “三王爷,你体谅!”

    “冲天,我们几乎就是换帖兄弟了。”

    “丁冲天不敢高攀。”

    “丁冲天!我朱英扪心自问,对你丁冲天毫无半点欠缺之处,昨夜咱们的话犹在耳,原来你”“三王爷,丁冲天说过,我无奈。”

    “丁冲天,我只想求你,求你放了我一家三口,我可以对你保证,从此消失不再出世,什么世袭爵位或继承大统之念,我朱英决不稍存半分妄念。”

    丁冲天冷冷道:“我担待不起,三王爷!”

    朱英双目一厉,道:“丁冲天,我悔不听老管家之言,你到石门王府要保护我立刻逃往太原之事全是一派胡言,我太相信你这奸倭小人了。”

    “哈三王爷,什么地方出刀最好?当然是大山谷中最干净。我丁冲天不想在人多地方杀人,尤其是杀皇族王爷,我怎么也要落个弑王之罪名呀!”

    忽有个番子冷冷地道:“丁当头,时辰到了,月已正中,寒霜在降,咱们”

    丁冲天呵呵一笑,道:“何不叫三王爷更加明白,也算往日三王爷对下官的知遇回报吧!”

    朱英全身一紧,道:“本王已够明白了,丁冲天,不就是你不仁不义,忘恩负义要取本王之命吗?”

    丁冲天站在石头上摇着头,道:“三王爷,你怎把丁某看成有那么大的权呀!丁某只是奉命行事。”

    他顿了一下,又道:“三王爷,我丁冲天要对三王爷说的不是别的事,老实说,三王爷不该去太原的。”

    朱英惊道:“怎么说?”

    丁冲天道:“胡将军奉有指令,如果出大风谷三王未死,杀之!”

    朱英咬牙,道;“可恶呀!胡震山也被收买了,他他是个方面大员呀!”

    丁冲天道:“三王爷,便是封疆大吏也已变心,我丁冲天又算得什么?所以希望三王爷你多多见谅吧!”

    他抬头看天色,月儿已中天,丁冲天的手举起来了。

    “呜呜”

    这是清脆的笛声,寒夜静听,着实令人吃一惊。

    “有人”

    丁冲天拔身便往笛声处扑去,他的刀已指向一株老树下。

    他就快到树下了,却突然回头大叫:“杀了他们”

    丁冲天这儿是下达屠杀朱英一家三口的命令,八名番子当然明白。

    八个番子就快围杀上去了,突然间一条人影快逾闪电般自丁冲天的头上掠过,半空中五个空心斛斗未落地就听得几声嗥声传来,空谷中响起吓人的回荡。

    围杀的番子四人已倒地不起,另外四人在外围,忽见情况有变,立刻举刀围上。

    丁冲天返身疾回,口中厉叱:“什么人,不要命了?这是官家在办事,休得插手!”

    那黑影,敢情正是苏东二。

    苏东二早把双方的话听去,他也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兄弟阋墙之斗,人间悲剧一大桩。

    苏东二是来杀番子的,他奉命要杀这些人,当他应该出刀的时候,他是不会手软的。

    丁冲天见苏东二站在三王爷一家三口面前,他冷冷地叱道:“你多事!”

    苏东二道:“我是靠多事来吃饭的!”

    丁冲天猛一怔:“杀手?”

    苏东二道:“就算是吧!”

    丁冲天道:“谁派你来的?你是怎么等候在这儿的?”

    苏东二道:“多此一问。”

    丁冲天道:“是奉命了还是受雇?”

    苏东二道:“你又多此一向了。”

    丁冲天忿怒了,只见他以左手对左右两侧的四个番子示意,当然是要他们四个人尽可能的杀了朱英一家三口。

    四个番子当然明白丁冲天的意思 —— 他们一路走出娘子关,又一路走到大风谷,目的就是要杀了朱英一家三口人,如果这个任务不完成,他们都会有麻烦。便是东厂方面都以为最后一个朱英,应是轻而易举之事。

    丁冲天挫牙咯吱响,他破口大骂:“你妈的!”

    他不只开骂,因为当他的骂声犹在,人已到了苏东二的面前出刀就戳。

    “叭”

    “啊”苏东二好像变成三个苏东二,他不等丁冲天的刀上身,下盘冲前一脚踢,直把丁冲天踢得暴退七八步跌坐地上,等他抬头看过去,他吃一惊,因为他看到四个他带来的番子正一个个的歪身往地上倒下去。

    苏东二的动作太快了,只是闪晃间,左右围杀朱英的四个番子已被他杀死在地上,叫声是无奈的,丁冲天就未曾听仔细,因为他几乎被得岔气。

    收拾了八个番子,苏东二这才冷冷地走向吃力站起的丁冲天:“你自裁吧,丁档头!”

    丁冲天到了这时才知一切全完了。

    他带着几分怯怯之意,道:“朋友,我还有生望吗?”

    苏东二冷冷道:“东厂的人也摇尾乞怜?”

    丁冲天道:“东厂怎样,也是人”

    他未多说下面的话,因为下面的话是:“是人都怕死!”

    忽的,朱英过来了。

    朱英露出十分感激的对苏东二道:“英雄,朱英一家十分感激你搭救之恩。”

    苏东二道:“不必!”

    朱英道:“我可以为丁档头求个人情吗?”

    苏东二怔怔了一下,道:“你为一个欲杀你全家的人求情?”

    朱英道:“但求英雄放了他。唉!我们有十年交情呀!”

    苏东二几乎难以自己,他重重地道:“三王爷,你你是圣人呀?”

    朱英道:“不,我不是圣人,但有人性!”

    苏东二淡淡地道:“我没有人性,我只有刀,三王爷,你的请求我欠难接受!”

    朱英怔住了。

    丁冲天道:“三王爷已见谅,朋友,你又为何坚持?难道要我们彼此有仇?”

    苏东二道:“我们彼此无仇,我们甚至根本不柑识,只不过我得说句老实话,我不是来救三王爷的。”

    丁冲天大叫:“什么?你不是救三王爷的?”

    “不是!”朱英道:“可是你却救了本王呀!”

    苏东二道:“只是巧合,因为我的任务是杀一个官员率领着八名东厂番子,一共九个人。”

    他指指地上已死的八个番子,又道:“想也知道,我如果放了你,任务就算失败了。”

    于是,丁冲天终于明白了,今夜,他非死在这大风谷不可,这可是他原先为三王爷朱英选中的好地方!丁冲天仰天一声惨笑,道:“朋友,算你狠,丁某不用劳你贵手了。”

    他话声落,双手反握刀直送进肚子里,惨笑一声便歪倒在地上了。

    鲜血在往外流,流向一片草丛中。

    苏东二只低头看了一眼,便欲举步离去。

    朱英扶起妻子,拉着儿子,呼叫道:“英雄”

    苏东二回过头来,道:“三王爷你叫我?”

    朱英一家三口面对苏东二道:“请受我一家一拜!”

    苏东二道:“我已说过,我不是为了救你们才出刀的,何用谢我?”

    朱英道:“英雄,可否为小王指示一条明路?”

    苏东二道:“不用去太原了,往北出走吧!”

    朱英道:“山路崎岖多猛兽,英雄你是否能”

    苏东二看看地上死人,他淡淡地道:“也罢,送出大风谷,天亮你们再往北。”

    朱英点头了,能有命在已是天幸了!只不过妻小二人难走山道,朱英虽是男人,可也一样走的艰辛,倒是苏东二帮着把那匹马解下来,拖拉着东西,并把小娃儿扶在马背上。

    不去太原,大车是不能用了,这以后几日只有打算奔走在往北的山道小路了。

    天色就快亮了,寒风带着刺骨的意味令人们不时的一阵哆嗦。

    苏东二指着前面的山岭,道:“我只能送你们过了这山岭,我还需回程呐!”

    朱英道:“如果有英雄伴随,他日必有所报。”

    笑笑,苏东二话也未说。

    他很想说什么,但他却忽的取出笛子吹起来。

    笛声是悲壮的,笛声令晨间的山林中亢满了杀机,这时候山林中应是平静的,祥和的,但苏东二的笛声却充满着血腥。

    苏东二的笛声令人紧张。

    朱英就觉得如在鬼域,他的儿子正在马背上打噜嗦,那绝非是冷的关系,因为他穿戴着丝棉袄子狐皮帽。

    王妃也不冷,那件厚厚的狐裘袍子足以御寒。

    当苏东二突然笛声断了,人也站住了,朱英才发觉远处的半山峰上站着几个人。

    其实苏东二早就发觉了。

    苏东二把笛声吹奏得十分高吭便是要知道上面有多少人在掩藏着。

    苏东二站住的时候,便也忍不住的“噫”了—声。

    于是,朱英惊愣的开口叫道:“又是东厂番子”

    苏东二道:“而且是八个人外加一个官员。”

    朱英妻子哭了:“他们必要置我们于死地呀!王爷,咱们不如百姓家哟!”

    苏东二以手示意别出声,当先举步往岭上走,朱英拉着妻子跟在马后面,心中直如要上刀山下油锅的样子,走起路来不知如何出腿了。

    山岭上传来一声冷厉的笑声:“嘱该死的丁冲天,他果然私自放人呐,大档头果然料中了。”

    现在,苏东二站在这人面前了。

    苏东二也看看另外八个番子,忍不住的笑了。

    “你是何人?”

    “重要吗?”苏东二说话简短。

    “如果你不与三王在一起,你不重要,你这模样儿甚至不值爷们一瞧,但你与三王一起就不一样了。”

    苏东二心中却在想:“怎么如此巧,我是不是杀错了,前面的八番子与一个当官的,眼前又是八个番子与一个当官的,我杀哪一方?”

    苏东二在皱眉,他困惑了!忽听那人指着朱英,吼道:“朱英,丁冲天与你有旧交情,我与你扯不上干系,魏公公在此安了我这棵棋子?就是怕你漏网,果然安对了,你逃不了啦!”

    朱英似也豁上了,他怒叱道:“齐掌事,你们与魏老狗沆瀣一气,陷害忠良,表面上为我王朝办事,实则你们暗自弄权,我朱英变鬼也不饶你们!”

    “哈”姓齐的大笑。

    苏东二不笑,他淡谈地道:“你们以为那姓丁的还活着?嘿”姓齐的面皮猛然抽动,道:“你说什么?”

    苏东二道:“我想我是不是应该多杀,因为至少我有一批是杀对了。”

    姓齐的当然听不懂苏东二在说些什么,他以为苏东二的言语有问题。

    朱英知道,但朱英都以为苏东二的话是对他而言,那意思是叫他放心,这几个人他来料理。

    但朱英却知道姓齐的武功高,因为他早就知道东厂的三大高手中就有姓齐这人。

    朱英既然知道,他就必须提醒苏东二。

    苏东二如果不敌姓齐的,朱英一家便死定了。

    朱英指着姓齐的对苏东二道:“英雄,他比之丁冲天的武功高明多了,东厂中三大高手之一呀!你”苏东二双目凌厉的直视姓齐的,他只是嘴角抽动了一下,似是不齿的样子。

    姓齐的已露出一副惊怒之色,道:“什么?难道不是丁冲天他们放了你一家人?”

    朱英道:“丁冲天可恶,本王待他不薄,十年交情付水流他不仁不义,明言送本王一程,中途却在大风谷中要杀害本王一家三口,他死有余辜!”

    姓齐的一怔,道“丁冲天死了?”

    朱英道:“包括他率领的东厂八名番子。”

    姓齐的吃一惊,八名番子也彼此对望。

    那也只是一怔之间,姓齐的立刻忿怒了:“说!何人下的毒手?”

    苏东二泼淡地道:“这里除了我之外,三王爷又怎么是丁冲天的对手?”

    姓齐的怒叱:“可恶。你杀了丁冲天他们九个人呀!”

    “不错!”

    “你是何许人也?”

    ”你就把我当成杀手吧!”

    “杀手?难道你为朱英老三出手?”

    苏东二只淡淡地看了一眼朱英一家三口,他发觉朱英的神色厉然却又带着几许悲衰!朱英的妻子三王妃与那个娃儿面色早苍苍白的嗦嗦发抖而忘了开口说话。

    苏东二就为这王室的操戈而悲衰,这当然也是一个朝代气数将尽的前兆!任何一个朝代,如是兴旺,满朝文武皆一心一德,否则,就是隐藏杀机,互不信任。

    如今的大明天下就快走下坡了!苏东二忍不住一声感叹,道:“我为朝延悲衰,出了你们这些祸害,只不过我可不是为三王爷而操刀,这一点,我必须先说明白。”

    姓齐的大怒。叱道:“何人派你前来搅局?”

    苏东二道:“官腔同一个口吻,这样的问话很幼稚,也可怜!”

    姓齐的猛然拨身而起,左手五指箕张一直抓苏东二面门,而他右手的刀却更阴狠的自下上撩,劲道十足。

    只可惜他遇上了苏东二。

    苏东二只不过向左上身后追大半步,右臂突然暴甩,便也甩出一道冷电激射。

    “噢!”随之一声“轰”!姓齐的五指抓空刀也切空之间,胸口已裂并个血洞,他临倒下去一声厉嗥:“上啊!”“杀!”嗬!八个番子围上了。

    八个番子的架式就如同群狼争食般往苏东二围杀,他们不去管朱英一家三口。

    他们当然明白,只要杀了苏东二,朱家一家三口是跑不掉了。

    他们都估计错了。

    苏东二原是平实的站在那里,当八个番子就快围紧他的刹那间,他突然拔身而起,半空中斜着身子往左飞跃,便也带起两声尖嗥,随之两个番子已跌卧地上,抱着脖子而用力的卷曲着。

    苏东二并未稍停,他接连拨空而起,只一看便知道他这正是关内玄门武功 —— 龙行绝杀刀法。

    只不过又三个腾跃飞闪,八个番子俱都是脖子上挨了刀子抹过而标血,死状也都是卷曲着身子。

    这光景使朱英也愣住了。

    只见苏东二木然的指着山峰另一面,他对朱英道:“三王爷,你们可以走了,我相信应该不会再有意外出现了,过了这道岭,记住往北行,太原是不能去了!”

    朱英点点头,道:“英雄,留个名字,如何?”

    苏东二摇摇头,道:“人过留名是好名,雁过留声是好音,杀人为业的人,名声令人厌恶,不留也罢。”

    朱英道:“至少在本王的心中,你是英雄!”

    笑笑,苏东二道:“苏东二!”

    “苏东二”

    朱英只重复这三个字,苏东二已飘然而去。

    苏东二由原路入大风谷去了。

    朱英十分懊恼与感慨地道:“似这种英雄人物,我朱英为什么就无法据为己用?唉!我朱英真是无用之人”

    “王爷,走吧!咱们出关外,暂时埋名隐姓,等到有一天转过时运,咱们仍可逐鹿中原。”

    朱英叹惜地道:“难唷。”

    山道上,朱三王爷自己牵马,王妃与小王子朱全二人骑上马背,山谷中云深不知处,云海中便也淹没了朱三王爷—家三口的影子。

    大风谷中的苏东二走的轻松,他以为任务总算完成了,尽管是多杀九个人,总会在这十八个人之中有他应该杀死的人了。

    苏东二又吹起笛子来了。

    这一回他吹的笛子是轻松的,笛声在山谷中震荡,便也引来许多山雀莺歌跳跃在树上和鸣。

    苏东二最喜欢看到鸟儿的和唱,他以为只有此刻才是人天合一,天下太平之时。

    他动刀的时候,他—直在心中悲哀,因为那是有干天和的,是不仁义的。

    他现在十分高兴,即使他已发现地上躺的番子已僵卧在草地石堆上,他依然面露微笑,直到直到他忽然发觉地上的血迹往山林中延伸。

    苏东二忍不住的站着,笛子也不吹奏了。

    只不过—怔间,苏东二立刻在附近仔细的数着地上尸体,而且还数出声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苏东二吃惊了,他喃喃地道:“九个,九个,为什么只有八个?丁冲天的尸体呢?”

    苏东二咬牙了。

    “我上丁冲天这好人的当了,他自裁是假,活命是真,我上他的当了。”

    苏东二突然拔空疾奔,他咬牙喃喃:“可恶,东厂之人太狡诈了!”

    苏东二一口气奔出大风谷,那儿也只有一条路通娘子关,他便不加思索的直奔娘子关。

    大风谷相距娘子关三十里,苏东二以为必能追上脱逃的丁冲天。

    他也边追边想,丁冲天那自裁的一刀,明明看到大量出血,也清楚的看着丁冲天死在地上,他又是怎么活过来的?是有人救走他吗?苏东二必须杀了姓丁的,因为他的任务便是杀了他,虽然后来又出现九个人,他为了完满完成自己任务,他宁可一齐杀死。

    如今丁冲天逃走,苏东二当然不会放过再追杀丁冲天的决心。

    丁冲天逃走了吗?丁冲天当然明白一个杀手的作风,杀手是不容任务失败的。

    苏东二就快追到娘子关了,忽然间,迎面来了一人,那个人的出现令苏东二很不舒服。

    是的,又是那个矮壮汉子来了。

    苏东二用力的站稳,他不出声,等着对方的话。

    果然,那矮汉冷然的站在苏东二面前,道:“苏东二,霍先生对你失望了。”

    苏东二像个冰人似的僵住了。

    那汉子又道:“霍先生以为你的笛艺入神,但刀法却大大的退步了。”

    苏东二心中泣血,他心中冻结了。

    汉子又冷然地道:“霍先生说,笛子吹得入神,这人就不能再出刀。吹笛子的人心中是满怀喜悦的,你想想,一个心中喜悦的人,这个人自然不会制造残忍,所以你已开始手软了。”

    苏东二用力的憋出一句话,道;“就因为逃了丁冲天那个老狐狸?”

    汉子淡然地道:“丁冲天如果死了,霍先生便愉快。唉!可惜呀!”

    苏东二道:“我现在就是追杀丁冲天奔来的。”

    汉子冷然一哂,道:“追?”

    “不错!”

    “往哪道而追?追进北京城?”

    苏东二道:“便是杀进东厂又怎样?”

    那矮壮汉子摇摇头,道:“匹夫之勇也!”

    苏东二道:“丁冲天不死,我苏东二便死!”

    矮汉道:“于事何益?”

    他左右看看,几个过路的错身走入娘子关,这才低声对苏东二道:“丁冲天就在霍先生那里。”

    矮汉的话令苏东二大吃—惊,道:“这是怎么一回事?这是”

    那矮汉道:“大批东厂番子驻守在霍先生家附近。难道你不知道霍先生是干什么的?”

    “太行神医。”

    “不就结了,丁冲天当然也知道霍先生的大名,东厂不少番子也知道霍先生,当他们救回丁冲天,便立刻直奔霍先生家中,你可以想到以后的事了。”

    苏东二愣然地道:“我为先生带去了麻烦!”

    矮汉道:“你出刀怎么换了地方?那地方如果下刀稍偏,是不会伤及内腑的。”

    矮汉在自己的左肋下方比了一下,又道:“他很幸运,他那一刀”

    苏东二道:“那一刀并非我出刀的。”

    矮汉一怔,道:“怎么说?”

    苏东二道:“丁冲天他先出刀自裁,我看他一刀而亡又大量出血,并不知道他有这一招!”

    矮汉道:“你出刀多在脖子上,尤其对高手,我就奇怪,你的刀不适宜往人肚皮上送的!”

    苏东二道:“我对不起霍先生。”

    矮汉的面皮一紧,道:“霍先生叫你走远些,短时间别去见他,苏东二,霍先生叫你多在刀艺上下功夫,当然啦!尤其是你的那只笛子,别影响了你的心理!“

    苏东二道:“笛子?”

    “是呀!你把笛子当成生命了。”

    苏东二道:“霍先生误会我了。”

    矮子却突然沉声道:“你错了,霍先生太了解你了。苏东二,这是什么时候呀!说得严重些,这是个人人自危的时代,恁谁也不敢走错一步,而你”苏东二道:“我可以等!”

    “等什么?”

    “等在那丁冲天往京的路上,我再出刀!”

    矮子摇头,道:“苏东二,你太不用大脑了。”

    苏东二心中忿怒,他是何许人也,岂容人对他口出不敬而揶榆他?然而他不得不强忍怒火,他甚至还本能从他的神色之中表露出他的不满,因为这矮子正是霍先生身边的人。

    苏东二可以为霍先生而死,被嘲弄几句又怎样?苏东二不开口,他等着矮汉的再说下去。

    矮汉冷然地道:“苏东二,杀丁冲天固然重要,杀人更要紧!”

    “杀人?”

    “不错!”

    “杀谁?”

    矮子左右再看看,见附近无人,才又道:“杀丁冲天他们几个欲杀的人呀!”

    苏东二道:“三王爷朱英一家?”

    矮子突然出手,捂住苏东二的嘴巴,他双目一厉,低声道:“小心呐!”

    苏东二淡淡地道:“怎不早说,哈”矮子叱道:“这种事能乱说吗?”

    苏东二道:“太好了,太好了也!”

    矮子沉声道:“你得意什么?难道你把三王爷一家也安顿好了?”

    苏东二心中一紧:“安顿?我安顿?”

    矮于道:“那么,你高兴什么?”

    苏东二使把两次救了三王爷的事对矮子说了一遍。

    矮于一听之下,跳脚直叫:‘完了,完了!”

    苏东二立刻僵住了。

    苏东二发愣直瞪眼,那矮子已指着娘子关方向对苏东二道:“你快回娘子关,‘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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