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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毕堂主一年中大半在各地奔波,敛集的金银财宝除忠武堂的开销外,余皆上缴相府,因此颇受相爷宠幸。”

    秦玉雄心想,原来如此,自己与之相比,只是坐享其成,毫无建树,难怪他能职掌忠武堂,不被别人代替,自己若再这般逍遥下去,这个堂主还坐得稳么?随时都能被东岳三少君、奚家兄弟所替代。

    霍瑞祥见他不作声,又道:“金龙会高手如云,谁都巴望坐上两堂堂主之位,贤侄若不立下几件大功,便难以服众。此次若不是老夫在相爷面前力保贤侄,那么会主易人,仁勇堂便会落入他人之手,因此贤侄要在两三月内筹措出一二十万两银子上缴,以证明自己的能耐。

    奚会主不比得关钰,素来不讲情面,贤侄若无建树,他真会撤了贤侄这个堂主,另任他人。”

    秦玉雄听得心惊肉跳,忙道:“霍叔提携愚侄,愚侄铭记终身,必不辜负霍叔的栽培!”

    霍瑞祥微笑点头:“贤侄年青有为,前程远大,相爷与愚叔对贤侄期望甚高,望贤侄负重致远,谨言慎行,百折不回!”

    秦玉雄低头道:“愚侄受教,铭感于心!”

    霍瑞祥十分高兴,道:“老夫并未看错贤侄,相信贤侄不久将立大功,老夫今日请来奚家两位公子和三位少君,旨在使贤侄与他们多多亲近。奚家两位公子家学渊博,一套冲天剑法所向披靡,三少君则已得三君子真传,武功之高,足以使世人瞩目。你们六人只要协力同心,相互提携,必能干出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说到这里略一顿?续道:“望贤侄与他们五位交好,在金龙会中彼此呼应,那么,贤侄这堂主之位还怕坐不稳么?贤侄你说是也不是。”

    秦玉雄心想,他们的武功当真了不得么?有机会倒要见识见识。嘴里则道:“是是,愚侄当向五位求教!”

    谈话间,董昌引着东岳三少君和奚家兄弟来到,霍东家和秦玉雄站起迎接。

    三少君向霍瑞祥行礼道:“见过霍叔。”

    奚家兄弟则称:“见过霍东家!”

    霍瑞祥笑嘻嘻替秦玉雄作了引荐,三少君和奚家兄弟只微微点头,他们本是见过面的,只不过没有说过话罢了。

    坐下后,霍瑞祥笑道:“今日邀约各位来此小酌,旨在使各位多亲近,各位在金龙会中身居要职,为会中栋梁,望各位齐心协力,同舟共济,干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

    杨禾微笑道:“久闻风火刀法为武林一绝,在下十分仰慕,对秦兄甚是佩服,日后还请多多指教是幸!”

    秦玉雄忙道:“不敢不敢,三少君名震江湖,在下久仰大名,还望不吝赐教!”

    奚剑堂冷冷道:“冲天剑冠绝江湖,乃武林公认,风火刀法听说也颇为不凡,小弟正欲讨教讨教,还望秦兄不吝赐教!”

    秦玉雄一愣:“这”孙田秀笑道:“风火刀法与冲天剑较量,倒是个切磋的好办法。”

    霍瑞祥忙道:“今日请各位小酌,这就上席,大家边吃边谈。”说着一挥手。

    侍立在亭外的下人忙去传话,不一会就有两个仆人送上了酒菜。

    董昌叫来了三个歌姬侍酒。霍瑞祥端起酒杯道:“各位乃人中龙凤,今日相聚,志同道合,必能携手大展鸿图,请满饮此杯!”

    众人一口干杯,向霍瑞祥道谢。

    酒过三巡,奚剑雄道:“霍东家有心撮合我等与秦兄交友,兄弟有句话却不能不说。秦兄若是听得进小弟之言,大家不妨成为莫逆之交,若是听不进去,那也悉听尊便,大家少来往些,不知秦兄意下如何?”说完挥退歌姬。

    秦玉雄不明其意,道:“愿闻其详!”

    奚剑雄双目盯住秦玉雄,道:“秦兄以一套风火刀法震慑京师,霍东家爱才如渴,便将秦兄引进相府,因而受到相爷青睐,当即被委以重任,做了副会主兼仁勇堂堂主,这叫兄弟等人好生钦佩”说到这里一顿。

    秦玉雄忙道:“不敢不敢,小弟蒙霍叔与相爷恩宠,是以平步青云”

    奚剑雄接嘴道:“不错,秦兄确是一步登天。但秦兄身居高位后,却了无建树,成天与人宴饮,大笔开销银两,就像个富家子弟,耽于享乐,不思进取,实在叫人齿冷”

    秦玉雄本以为对方捧他,是以满脸挂着笑容,没想到后面的话却是这般难听,不禁放下脸来道:“咦,你”奚剑雄不理他,照样往下说:“而忠武堂毕堂主则与秦兄相反,他率领属下不辞辛劳,千里奔波,为总坛筹集饷银,与强敌周旋,不像秦兄成天不离京师,身边围着几个不中用的随从打转”

    秦玉雄大怒,道:“你敢侮慢本座”

    杨禾插言道:“秦兄,剑雄兄与我等兄弟乃总坛护法兼总执事,与秦兄说话,论公论私秦兄都该聆听,何况良言虽刺耳,却是大有好处,况我等对秦兄也并无恶意。”

    霍瑞祥忙道:“都是自己人,有话不妨直说,秦贤侄不要误会才好。”

    秦玉雄听霍东家也这般说,一时方寸大乱,不知该不该受奚剑雄的训示。

    只听奚剑雄继续说道:“以秦兄之才,本应离开京师,以武功慑服武林,一则为金龙令树起权威,并可招纳三山五岳好汉以扩充仁勇堂实力,二则为总坛为相爷筹集银两,这可谓收一箭双雕之效”略一顿,又道:“顺便说说,这不是小弟的意思,是奚会主命小弟传谕给秦兄的,所以秦兄不必发火,回去后深思一番,该如何做去,就是秦兄的事了。”

    秦玉雄本已怒火难捺,对方所言实在刺耳,又当着这么些人,叫他脸面往何处搁,正欲破脸大骂,却听见奚剑雄搬出了他老子,这个份量就重了,他就是有火也不能发。

    他强自镇定自己,却不知说几句什么才好。

    孙田秀笑道:“这话奚会主本要招你去当面说的,后听说霍东家宴请我等五人,便命剑雄兄将这意思晓喻秦兄,大家在吃喝中交谈,这也给秦兄留下一点颜面。”

    霍瑞祥道:“各位,秦贤侄出山不久,许多事从未经历过,是以思虑不周,但只要假以时日,以贤侄之才气,定能做出一番事业!”

    秦玉雄被这几句话暖了心,精神一振,道:“奚兄所言,字字珠玑,但筹措饷银之事,仁勇堂有谋划,不久便见分晓”

    霍瑞祥笑道:“好极好极!”

    秦玉雄续道:“至于扩充人力之事,正在招人,如意鞭王简只是应招的第一人而已。”

    奚剑堂道:“话虽如此,但比起忠武堂来,还是差得太远太远。”

    张修武道:“剑堂兄,幻龙笔毕震山何许人也,他不但武功高强,心智也高人一等,忠武堂在他手中,自是有声有色了。”

    秦玉雄岂能听不出言外之意,但又无法驳斥人家,只得窝着火听。

    奚剑雄道:“仁勇堂创立不久,自不能与忠武堂比,但秦兄不甘落人于后,想必会很快就能建立功业,你我将拭目以待。”

    秦玉雄听他口气放缓了些,便道:“仁勇堂今后的作为、成就决不在忠武堂之下,各位不妨等着瞧就是了!”

    这话还带着几分火气,面上的神情也难看,他实在无法装出虚心受教的模样。

    杨禾道:“秦兄有此雄心就好,眼下就有件事要做,就看秦兄的手段了。会主下令忠武、仁勇两堂,限十日内降伏京师所有大小门派。为避免两堂冲突,三山街至通济门的帮会归仁勇堂处理,大功坊至慈恩寺广场由忠武堂治理。一统京师武林之后,全力对付紫星红梅。”

    奚剑雄道:“京师武林早该由金龙会统一号令,前两任会主无能,是以金龙会毫无作为,以至让一个小丫头屡屡得手,损坏了金龙令的声誉,这种事不能再发生。因此两堂皆以金龙令行事,违令者严惩,毫不留情!”说着从衣袋中摸出一块金光闪闪的盾形金龙令牌,递给秦玉雄,接着道:“会主使我将此牌授与仁勇堂,但使用时务必慎重,一旦亮出令牌,就一定要将对方降伏,不许损了令牌威名,秦堂主务必记住,亮出令牌后失败,会主将按会规惩处,决不留一丝情面!”

    秦玉雄一懔,接过令牌,道:“谨遵会主令谕,仁勇堂决不会损污令牌威名!”

    “还有,会主之所以对仁勇堂不满,是因为仁勇堂早就具有实力,京师最有名望的金刚门、九宫门、白鹤门、神鹰堂都在仁勇堂统率之下,然而秦堂主却无作为,这究竟是何原因,会主令你三思!”

    杨禾道:“依小弟之见,秦兄治下不严,对部下过于迁就,是以无所作为。”

    秦玉雄忍不住道:“并非在下治理不严,实在是有些难处,最难就难在这三门一堂都是正道帮会,叫他们去”他差点说出“打家劫舍,行凶杀人”八个字,但及时吞了下去,可又没别的话来替代,干脆省掉不说,把话这样接下去:“因此,在下只有等几位黑道高手来后,才能外出筹措银两”

    奚剑雄道:“原来如此,你心目中尚有白道黑道之分,难怪一事无成!”

    杨禾冷笑道:“这都是你无能,怪谁?”

    孙田秀道:“看来你做堂主一点不称职!”

    张修武道:“还不承认治下不严,你事事由着他们,要你这个堂主何用?”

    奚剑堂道:“人贵自知之明,这个堂主让给我来当吧,你最好让贤!”

    五人的话一个比一个难听,秦玉雄再也忍不下一口气,勃然大怒道:“你们竟敢对本座口出不逊,你们”

    奚剑雄打断他的话:“秦堂主,我等五人皆总坛都字级头目,奉会主之命对你指点,你若不识时务,不妨明言,堂主之位不保!”

    霍东家劝慰道:“贤侄,他们五位话虽说得重些,但言之有理。仁勇堂所属高手不少,但却没有作为,原因就在分什么黑道白道”

    秦玉雄接嘴道:“霍叔,并非小侄有心分什么黑道白道,但三门一堂的人,你要是让他们去劫镖银、抢珠宝,他们就会说,这不成了黑道帮派了么?金龙会乃相爷创立,难道”

    他一气之下,难听的话也端了出来“难道要我们去打家劫舍杀人放火?请伺霍叔,叫小侄拿什么话去回答?因此小侄只能仰仗司徒俊大力,招一批黑道豪杰来,才可以出京师筹措银两。”

    霍瑞祥道:“建大功业者,不择手段,不拘小节,贤侄部下,也该明白此理。”

    奚剑雄道:“你身为堂主,却不能让属下听令行事,这又怪罪于谁?”

    孙田秀道:“若你的部下都是伪君子,要他们来何用?不如将他们废了!”

    杨禾道:“孙兄所言极是,秦兄要这些酒囊饭袋来充门面么?”

    张修武道:“秦兄该以会规约束部下,违令者秘密处死,杀一儆百!”

    秦玉雄无言答对,不能不承认人家说得对。三门一堂在京师颇有名气,堂主门主的武功都非泛泛之辈,但他们一点用处也没有,原因就在于这些人自命侠义道,今后若不根除这种信念,他们不干还反对你干,那么仁勇堂能有多大作为?到时总坛真会把自己这个堂主撤了,大好前途岂不就此断送?

    他越想越气,脸憋得通红。

    奚剑雄又道:“若不是看在霍东家份上,这些话我弟兄五人也不会对秦兄说,因此完全出于好意,否则照此下去,秦兄这个堂主做不长,会主说过,总坛也好,分堂也好,唯有能者居高位,无能者只好让贤!”

    霍瑞祥笑道:“心有灵犀一点通,秦贤侄确有其为难之处,不过听了各位一席话,秦贤侄定能领悟,回去后必有举措,来来来,为秦贤侄今后的作为满饮此杯!”

    秦玉雄见五人端起了杯子,只好举杯应酬,但他心里憋着的气却一点也消散不了。他承认他们的话说得对,但他受不了他们的语气。这五人对待他,就像对待一个下人,似乎并不把他放在眼内。而他一向倚仗的霍叔,却赞赏五人的话,明显地站在五人一边。

    因此,他不能发火,只能忍辱坐着。这一瞬间,他感到自己仿佛从云端里栽了下来,什么相爷义子,什么堂主,一概变得一钱不值!

    但是,他有武功,一副绝好的身手,凭什么要听这些人说三道四指手划脚?

    且慢,这些人非等闲之辈,他们五人都是总坛的掌权人物,四人是总坛护法兼总执事,一人是护卫总管,和他这个堂主相比,地位在他之上,五人中两人是会主的爱子,三人是总护法的爱徒,而且他们也都是相爷未公开的义子,在他们面前,他摆不了架子

    这样一想,他浑身傲气顿失,变得沮丧起来。他在金龙会中,表面上堂堂皇皇,威风凛凛,实际上无根无基,孤然一身并无依靠,倘若相爷和霍东家有朝一日变了脸,他在会中就会半文不值。凭着一身武功,充其量只能当个杀手,供人驱遣而已

    想到这里,他浑身冒汗。

    只听霍东家又道:“其实,你们六位都是相爷义子,情同手足,大家有话自当直言,秦贤侄你能幡然省悟,愚叔十分欣慰!”

    奚剑雄道:“正因为秦贤弟也是相爷义子,我五人才以诚相待,这也是相爷的意思。”

    果然,他们都是相爷义子,司徒天鹏的话没有错,他连忙见风使舵,拱手道:“多谢各位兄长教诲,小弟感激不尽!”

    五人见秦玉雄低了头,相互使个眼色,一个个放开笑脸,纷纷向他敬酒。

    席间气氛有了缓和,大家笑逐颜开。

    奚剑堂道:“秦兄风火刀法被称为武林一绝,奚家冲天剑被誉为剑术之冠,小弟欲与秦兄切磋切磋,还望不吝赐教!”

    秦玉雄一惊:“这个”

    杨禾笑道:“你我都是相爷义子,以兄弟相称,自家人切磋武功,有什么要紧?”

    孙田秀道:“兄弟早就想见识见识风火刀法,也想向秦兄请教几招,自家人何必客气?”

    秦玉雄心想,权势上被你们占了先,武功上可不能让你们得意。

    因道:“既如此说,小弟献丑了。”

    霍东家笑道:“刀剑无眼,你们点到为止,千万不要认真,都是一家人。”

    奚剑堂笑道:“东家放心,小侄决不会伤了秦兄一根毛发的。”

    言下之意,他稳操胜券。

    秦玉雄不禁气往上冲,但他并不露出颜色,只道:“请奚兄指点。”

    于是众人离席出亭,在花园空旷处立定。

    秦玉雄与奚剑堂相对而立。

    奚剑堂并不抽剑,微笑着道:“秦兄请!”

    秦玉雄也不出刀,回道:“奚兄请!”

    这一来,两人都收敛了傲气。高手出剑,快若闪电,不须先把兵刃操在手中。因此,他们都从对方的举止看出了对方的实力。

    奚剑堂不再答话,双目紧盯对手,脚下开始缓缓移动,绕起圈儿。

    秦玉雄不敢大意,紧盯对方动作,也开始移动绕圈子,他相信对方出手一击定然凶狠。

    霍东家和奚剑雄等四人则紧张地看着他们,心中估量着这份比试的输赢。

    突然,剑光一闪,奚剑堂出了剑,并伴以喊声:“着!”气势极盛。

    “当!”一声脆响,秦玉雄举刀架住了剑。

    众人并未看清他的刀是怎么出鞘的。

    “杀!”奚剑堂在喝声中展开了凶猛的攻势。

    只听兵刃铿锵声接连响起,溅出的火星四处闪烁,秦玉雄以攻对攻,决不退让。

    两道白光如龙飞舞,刀剑发出的罡风呼呼直响,看得众人眼花缭乱。

    转眼间,两人已斗了二十回合。

    冲天剑名不虚传,气势冲天,凶猛绝伦。

    秦玉雄感到刀势受阻,施展不开,心中不禁骇然,再打不去,只怕两败俱伤。

    可是,奚剑堂又展开第二轮攻击,他不能不全力以赴,以攻止攻。

    两人险象环生,稍有大意便会伤在对方手下,旁观的人也悬起了心。

    秦玉雄动了施展“狂风烈焰”的念头,不使出绝招,他决胜不了对手。

    突然,只听奚剑雄喝道:“住手!”

    秦玉雄便跳出圈外,奚剑堂却没动。

    他问道:“大哥,为何停下?”

    奚剑雄道:“够了,秦兄的风火刀法果然不凡,我们算是见识过了。”

    “大哥,小弟的绝招还未施出呢。”

    秦玉雄不甘示弱,道:“在下的杀手锏也未施出,兄弟间切磋武功,不必认真。”

    杨禾道:“不错,施出绝招弄不好伤了人,这未免大杀风景了。”

    霍瑞祥笑道:“好好好,两位都是名家子弟,武功当然不凡,走走走,喝酒去!”

    奚剑雄道:“走吧,彼此都算见识过了。”

    奚剑堂心有不甘,但大哥之命难违,只好把剑还鞘,道:“以后有机会再请教!”

    秦玉雄也不答话,一笑了之。

    饭罢,他借口事情多,告辞回雅庐。

    在小楼上,他命绿荷在楼下挡驾,不见人,自己躺在床上,把其间的经历想一番。

    奚剑雄等五人的话,刺痛了他的心。论权势,他不如五人。论武功,五人不亚于他,如果仁勇堂再无作为,他这个堂主确实保不住。

    摆在眼前有两条路,一是投靠会主,一是投靠总监察使七煞真人和相府大总管司徒天鹏,两条路该走哪一条?

    他又想到,如果仁勇堂能成为实力最强的分堂,部下都听他的号令,那么会主就奈何他不得,更不敢轻易就免了他的职。

    他越想越气,职位不高,权势不大,就得受别人的气,他如果当了会主,谁敢这般对待他?因此他无论如何要紧抓仁勇堂,不让人从他手中夺去。要这样做,只有依靠司徒俊。

    此外,该怎样使三门一堂还有伏梁二人听从号令,到外地去劫掠富商,敛集饷银。

    他们要是不听,是否以会规处置?

    他感到为难?通统把他们处置了,又上哪儿去找这么多好手?可是如若支使他们不动,要他们来又有何用?

    想来想去,他断然下了决心,谁不听从号令就处置谁,再不能这样下去。

    他从床上跳起,命绿荷派人传话,把人都叫到主楼来,他有重要事相商。

    不一会,伏正霆、梁公柏、陈志鸣、陆望、王简、司徒俊、周涛等来到。秦玉雄下楼来,意外地发现管翠玉也来了。

    “咦,管护法,这些日子上哪儿去了?”他板起面孔,声音透着严厉。

    管翠玉却嫣然一笑:“哎,还说呢,不就是为堂主你去找五毒色鹗的师弟呀!”

    “找到了么?人呢?”

    “哟,堂主你说得好轻巧,此人行踪诡秘,我找了他几天,总算查到些蛛丝马迹。”

    秦玉雄心烦,扭头问周涛:“派人去叫骆艄他们了么?”

    周涛道:“没有,我这就派人去。”

    秦玉雄哼了一声,十分不高兴。

    管翠玉见状,收敛了些,不再卖关子,道:“我虽查到了些踪迹,但始终未能见其一面,只和他手下的人说了几句话。”

    司徒俊道:“他还带有人来?有多少?”

    “有多少不知道,但和我照面的那人,决非庸手。他问我追踪他家主人何意?我说欲助他主人一臂之力,找紫星红梅报仇。他冷冷说,这倒不必,若真有心相助,把紫星红梅的踪迹告诉他就成了。我说我也不知道呀,不然还能容忍她逍遥法外么?他说既如此,你对我们无用,就请自便吧,但不许再追踪他主人。我说你别那么狂妄,紫星红梅有四星女四星卫,外加老不死的追魂驭手羊操,人人武艺高强,她一出门就是十人,你们对付得了么?他听后想了想,又问了羊操和四星女四星卫的长相武功等诸般情形,我一一作了回答。最后他说谢谢我,但仍不要我帮忙,并警告我再若迫蹑他们踪迹,他们就下手将我除去。我嘴里答应着,心里自然不服气,等他走后继续跟踪,那知他早已防到,失去了踪迹”

    司徒俊道:“你何时何地与他们相逢?”

    “那是在二十天前,我在乌龙潭附近寻觅他们,忽然有人在我身后说道:‘你辛辛苦苦找到这儿,是不是就为了找我们?’我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此人潜到我身后三尺我竟然不知,要是他给我一掌岂不是要了我的命?我赶紧抽出兵刃回身一看,只见是个三十来岁的汉子,人模人样的,要不是皮肤黑了点,够得上是个英俊男人呢!我说:‘你是章玉春的师弟?’他说:‘你找他何事?’我说:‘助他找紫星红梅复仇。’他说:‘为了什么?’我说:

    ‘章玉春与我是旧交。’他打量我一阵,道:‘你只要把紫星红梅告诉我家主人就成,其余的事用不着你管’这些,已说过了,不再重复。”

    “此人叫什么名字?”

    “问了,他不说。”

    “看不出来路么?”

    “对了,听口音是关外人。”

    秦玉雄道:“半个月以前的事,你为何不早些来说?这些天又上哪儿去了?”

    “我追踪他们呀,我勾魂罗刹岂是那么容易就被甩掉的?我寻他不着,便假装往回走,然后藏了起来,果然不久后他就现身,朝北门桥方向走,我便蹑在其后,走没多远,突然从一株树后出来两人堵住了我,我一瞧,竟然是彭桂兰和应天华,叫我别再蹑踪,要我跟他们去,说是奉会主之命。于是我跟他们去了总坛,会主没见到,只见了总执事奚剑雄。他问我为何蹑踪章玉春的师弟,我说奉秦堂主之命,欲,招纳他们。他说仁勇堂慢了一步,可取消此念,又命我随忠武堂毕堂主去外间走一趟,不必报禀秦堂主,于是我就外出了一趟。”

    秦玉雄听得火起,仁勇堂的护法是随便调遣的么?奚剑雄心目中还有没有我这个堂主?

    正想发作,忽然想起午间情形,蹿起的火苗便又熄灭了,人家是总执事,你能奈何?

    司徒俊讶然道:“去了何处,做什么?”

    “这个,暂不能说,今夜各位就知道了。”

    秦玉雄十分不悦,道:“你是仁勇堂的人,姓毕的怎敢命你对我守密?”

    “错了,这是会主的令谕。”

    秦玉雄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管翠玉又道:“此事十分机密,要说只能对两位堂主说,请两位移步上楼说吧。”

    秦玉雄脸色稍缓,道:“不必了,等一会再说吧,这里有重要事相商。”

    又过了一会,张劲风、骆艄、裴泱、卓炜相继来到,秦玉雄便带着火气开言道:“各位,仁勇堂至今并无建树,长此下去必遭总坛惩处。一是筹措饷银之事,刻不容缓,二是十天内降伏三山街挂牌的所有帮会,飞龙堂也在其中”说到这里掏出金龙令牌,续道:“金龙令一出,违令者死!本堂若有人违抗堂主之令,便依照金龙会戒律处置,决不容情!”

    他说得声色俱厉,大家不禁愕然。

    “筹措饷银一是为了本堂开支,一是上缴总坛,为了今后之大业,不拘小节,更不准说什么黑道白道。相爷命我建一支亲军,没有饷银又如何招人?因此要不择手段”

    梁公柏忍不住道:“莫非要去偷抢杀人?”

    秦玉雄冷哼一声:“这又有何不可?”

    梁公柏大怒,正要出言顶撞,伏正霆在他腿上捏了一把,示意他噤声,便忍下一口气。

    九宫门主骆艄迟疑着道:“这个堂主的意思,是要在京师作案?”

    “谁说要在京师了?当然是在外地。”

    “堂主,九宫门一向规矩度日,这抢掠的勾当恕我直言,只怕做不得”

    “非做不可!骆护法莫非要叛会?”

    “不敢,请堂主息怒”

    “我今日把话说得清楚,有敢违令者,定按会规处置,上报总坛。”略一顿,又道:

    “卓护法,由你前往飞龙堂,晓喻俞松寒,限两日入会,否则斩尽杀绝!”又一顿,道:

    “各位,大功坊一带的帮会由忠武堂降伏统率,三山街一带的帮会,由仁勇堂统一号令,总坛限期十天,不得有误,此事请司徒副堂主监督。”

    骆艄、裴泱、卓炜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司徒俊道:“三山街除飞龙堂外,还有几个小帮会未被接纳入会,只要我和两位总管走一趟,就会乖乖臣服,只是那俞老儿有些固执,请卓护法多费些口舌,晓以利害,否则后果不堪。金龙会一统京师武林,势在必行。”

    卓炜道:“是,在下一定好言相劝。”

    秦玉雄道:“此间事了,便到外地筹措饷银,两月内若无收获,总坛查询下来怎么交代?

    这事不容争议,以大局为重!”

    议完事,秦玉雄打发其余人离去,只留下司徒俊、管翠玉、陈志鸣、陆望、王简、周涛密商筹措饷银之事,然后把“福居”钥匙交给陈志鸣,大家去看房子。

    其实,福居就在隔壁,有三进院子,每一进有二十多间房,室内家具齐全,像个旅舍。

    秦玉雄大喜,在心中盘算了一番,决定把管翠玉、陆望、伏正霆、梁公柏和三十六名刀手迁过来,雅庐则留下陈志鸣、王简、司徒俊和十六名女剑手。

    今后再有高手来,雅庐便可安置。

    他之所以把伏梁二人移开,是觉得他们碍眼,和他并不是一条心。

    住在一起,他的种种行动都会落在他们眼中,会受到他们的数落,碍于朋友情面,他又不好翻脸。将他们移到福居,他便可以为所欲为。

    下一步,他要把张小玲、王素秋等四个女侍卫弄到手。

    主意拿定,他下令立刻搬迁。

    天刚黑,霍东家派人传话,请秦玉雄、司徒俊立即到府上议事。二人匆匆前往。

    霍府花园亭中,关钰、黄武杰、太叔罡、于炎、奚剑雄、常玉琴、毕震山、张天龙在座。

    秦玉雄感到十分诧异,来这么多头领,定有什么重大之事。

    大家见过礼,奚剑雄道:“各位,长话短说,限三日内赶到德清县莫干山下风溪镇,两堂高手齐出,务必将紫星红梅一行人一网打尽。”略一顿,续道:“五毒色鹗之师弟陈元,欲为其师兄报仇,毕堂主最先在京师找到他们的踪迹,经双方协商,合力对付紫星红梅。这伙人身手不凡,来自关外,行踪诡秘,不泄露底细,我方对他们了解不多,因此在全歼紫星红梅后,便将他们留住,逼出来历,招为己用,若不归顺,便趁机除去,以免后患。此次围歼紫星红梅,先由陈元等人将其诱入莫干山麓,我等事先埋伏,然后一鼓聚歼,各位及时回去准备,防止泄密。”

    秦玉雄十分惊异,很想问个明白,但奚剑雄已经起立,便和司徒俊告辞回来。

    两人商议后,命人将周涛等人叫来,等候中询问管翠玉,究竟怎么回事。

    管翠玉道:“我奉总坛之命,和章玉春的师弟陈元一起,假扮紫星红梅车作案”

    秦玉雄诧道:“你去扮紫星红梅?”

    “不,我扮四星女中的一个。”

    “谁扮紫星红梅?”

    “不知道,是陈元的人,长得十分漂亮,她有两个丫环,人不够,让我和彭桂兰充数。”

    “四星卫又是谁充任?”

    “陈元的人,那赶车的老头也不相识,大概也是他们的人,我和彭女妖只在作案时和他们一起,案作完就打发我们离去,因此对他们的人一个也不熟悉,问他们几句话也不答。”

    “咦,这家伙当真神秘。”

    “据我所知,江湖上从未听说章玉春有个师弟,所以我怀疑陈元说谎。”

    “这就怪了,他何苦冒充为章玉春的师弟?”

    “我猜是另有渊源,至于他和章玉春是什么关系,不得而知。另外,作案时,都是我们四星女与人动手,陈元不准我们伤害人命,那两个丫环武功不凡,和我不相上下。丫环如此,其主人可想而知,但他们深藏不露。”

    伏正霆道:“看来陈元当真不像章玉春的师弟,劫财不害命,还有点仁心。”

    司徒俊道:“陈元是何模样?”

    管翠云道:“没见到,作案时由我在乌龙潭见过的那人指挥,大家称他‘二大爷’。”

    陈志鸣问王简:“师叔,你知晓这伙人的来历么?”接着对众人道:“师叔去过关外。”

    王简摇摇头:“关外好汉甚多,不知姓名,很难猜测。”略一顿,又道:“管护法所说的老头,是怎样一个形貌?”

    管翠玉道:“老头年岁不下六旬,是个秃头,鹰钩鼻,相貌凶悍”

    王简插言道:“用左手握马鞭,对么?”

    “不错,他是个左撇子,用左手使筷子。”

    “咦,竟会是他!”王简吃惊地说。

    “王护法知晓其来历?快告诉我们!”秦玉雄来了劲,迫不及待地说。

    王简想了想,道:“也许不是,这”秦玉雄道:“不管是不是,说出来听听。”

    陈志鸣道:“师叔,都是自己人,就算没说对,只当说个闲话吧。”

    王简点点头:“这秃头鹰鼻老儿,是关外最凶悍的盗匪,一生杀人无算,纵横三十年,令人闻名丧胆,后来不知何因,投到了离沈阳卫五十里路程的野狼堡。野狼堡主陈昌明是关外武林大豪,但从不参与武林是非,黑白两道对其十分敬重,从未有人敢于冒犯”

    秦玉雄急不可耐,插言道:“老儿姓甚?”

    王简道:“老儿姓厉,名刚,外号血雕。”

    秦玉雄讶然道:“啊哟,是血雕?师傅曾对我说起过,此人使一把新月刀,又善五阴爪,手狠心辣,不是斩人首级就是以五阴爪洞穿别人脏腑,与人交手从不留活口。

    至于野狼堡,倒不曾听说过。”

    伏正霆也暗自心惊,厉刚其人他也听说过,要真是他来与紫星红梅作对,倒是个强硬的对手,今夜定要设法通知她才成。

    司徒俊道:“若真是血雕厉刚,那就再好不过,紫星红梅难逃此劫!”

    王简道:“厉刚生性狂傲,他既投入野狼堡,想来也只有堡主能支使他,可是章玉春的师弟和野狼堡又有什么渊源呢?”

    秦玉雄道:“堡主叫陈昌明,章玉春的师弟叫陈元,同是姓陈,难道不沾亲带故?”

    王简道:“这就不知道了,外间对野狼堡的情形所知不多,只知堡主姓名,见过的人也是少之又少,所以不知陈元其人。”

    此刻,周涛、裴泱、骆艄、卓炜、张劲风等陆续来到,秦玉雄便把话转入正题,把三日内赶到莫干山风溪镇的事说了。

    裴泱等人面面相觑,作声不得。

    秦玉雄又道:“此次围歼紫星红梅,总坛、忠武堂去的人不少,我仁勇堂不甘于人后,除各位都去,三十六名刀手全上阵,休让总坛小瞧了我们,更不能让忠武堂处处占先!”略一顿,续道:“金刚门、九宫门、白鹤门、神鹰堂、虎威镖局各带五至十名高手”

    话未了,张劲风道:“镖局走镖,家中无人,家父患疾卧床,小弟劲竹随凤凰镖局外出寻镖未归,在下一时离不开镖局,故”

    秦玉雄不悦,插话道:“令弟怎能私自离京,为何不禀报我一声?”

    张劲风冷冷道:“凤凰镖局失了镖银,我等请堂主协助追回镖银,但堂主却无回音,是以劲竹只好带伤外出”

    “凤凰镖局的事与你虎威镖局何干?”

    “韩老镖头之女,是劲竹未婚之妻,凤凰镖局的事,就是虎威镖局的事!”

    “哼哼,就凭令弟与凤凰镖局的那几个人,也能索回镖银?这不是痴人说梦么?”

    “说梦也好,自不量力也好,一试方知!”

    “那是自寻死路,飞蛾投火!”

    张劲风怒火上蹿,正要反唇相讥,伏正霆连忙向他递眼色阻止他说话,一边说道:

    “虎威镖局既然无人,这次就不要去了吧!”

    梁公柏也道:“紫星红梅总共不过十个人,何必兴师动众去那么多人?”

    秦玉雄被张劲风的话激怒,这小子竟然当众顶撞于他,不把他压服下去,怎么发号施令?

    正要张口,又听伏梁二人替他说话,更是火上加油,真想跳起来破口大骂。

    但他碍于伏梁二人情面,没有将火发泄出来,不管怎么说,伏梁二人总还算半个心腹。

    他深吸了口气,道:“好,虎威镖局既然无人,此次就免了差,但下不为例!”

    裴泱道:“堂主,白鹤门人手不多”

    司徒俊冷笑道:“这个不去,那个不去,金龙会还有规矩方圆么?”

    这话又激怒了秦玉雄,他厉声道:“裴护法,白鹤门人少就出五人,推诿的话不必再说,各位都回去打点行装”

    卓炜道:“堂主,飞龙堂的事不管了么?”

    秦玉雄道:“回来再说。”略一顿,站起身,续道:“各位自行上路,第二天傍晚前赶到凤溪镇,不得迟误!”

    骆艄等人无奈,怏怏而去。

    伏梁二人自回福居,商议通风报信之法。

    二更后,秦玉雄正要上床,忽听走廊上有人轻轻移动,便示意绿荷把灯吹熄。

    “秦公子,是我!”有个熟悉的声音道。

    “是秀娥?”秦玉雄十分意外。

    绿荷又点燃了灯,把门开了。

    俞秀娥见是个女的开门,不禁一愣。

    绿荷大大方方招呼她:“俞姑娘请进!”

    俞秀娥一惊:“你认识我?”

    绿荷一笑:“听公子说过。”

    “你是”

    “侍妾绿荷。”

    秦玉雄想阻止她,已经来不及,只好道:“秀娥,好几日不见,坐下说话!”

    俞秀娥走进客室,绿荷把门一关下楼去了,秦玉雄张开双臂便来抱她,被她退后躲过。

    “她是你的侍妾?”

    “贴身丫环嘛,叫侍妾也成。”

    “你你原来不正经!”

    “咦,你说到哪里去了,大丈夫三妻四妾是常事,怎能说不正经?”

    俞秀娥道:“这个暂且不提,我只问你,为何又要逼飞龙堂入会?”

    “金龙会欲一统京师武林,这并非我出尔反尔,秀娥你劝劝父兄,若再执迷不悟,当真要大祸临头,到时悔之不及!”

    “你要对我全家下手?好狠的心!”

    “金龙令当不得儿戏,你劝父兄入会,在我这个堂主治下,我会多方照顾”

    “我父兄不愿被人逼迫入会,你为何”

    “好,看在你面上,再宽限十日,明日我一早出门,大约七八天后回来,你劝说”

    “我们的事怎么办?”

    “什么事?”

    “你!你你何时上门求亲?”

    “入会以后,我便向令尊提亲。”

    “不愿入会呢?”

    “不入会便反脸成仇,叫我如何提亲?”

    “你真的要对飞龙堂下手?”

    “总坛之命,我岂能违反?”

    “这么说来,你连我也要诛除?”

    “你是我的人,我岂能”

    “但你却要杀我父兄,灭飞龙堂”

    “我明日要外出,何必尽说丧气话,好在给飞龙堂的限期已经宽限,你足可劝得父兄回心转意,来、来、来,咦,你”俞秀娥避开他的纠缠,将客室门打开,一只脚跨在外面,以便抽身而退。

    “你我已有夫妻之实,来,把门关上,良宵苦短,何误了大好时光”

    “不,不要”俞秀娥退出门外。

    秦玉雄大恼:“咦,你这是做什么?”

    “我父兄不愿入会,可你却不放过他们,你叫我如何做人?你不替我想想”俞秀娥说着,情不自禁流出了泪水。

    秦玉雄道:“你何不也为我想想,一统京师武林是总坛的旨意,飞龙堂又怎能脱出此劫?

    你那父兄也过于固执,你不妨多劝劝他们!”

    俞秀娥方寸已乱,她不愿多说,也不愿留在此地,一转身便跃下小楼,没入夜色之中。

    秦玉雄不防她突然溜走,气得咬牙。

    随后,他将俞秀娥抛之脑后,明天一早要登程上路,便早早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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