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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夫人,但这一场大战下来咱们三方都可以大伤元气,因此山人之意,倒不如订下日期,决一胜负,看是浣花宫独霸江湖、还是葬花门、南北帮称雄武林

    浣花夫人重哼一声,回头朝南北帮主、葬花夫人两人问道:“两位意下如何?”

    南北帮主洪声道:“敝帮军师说了,老夫自然同意。”

    葬花夫人略作沉吟道:“好,老身也答应了。”

    浣花夫人冷冷一笑道:“明年四月十九,老身当在浣花溪上,恭候诸位大驾。”

    赛诸葛朗笑道:“一言为定,目前距明年四月十九日,还有八个月时光,咱们可以从容准备,夫人也好调集各方人手,从容布置。”

    浣花夫人哼了一声,徐徐转过头来,两道冷厉目光落到薛少陵身上,冷峻的道:“老身方才已和你说过了,从现在起,奉母隐居,退出江湖,老身可以不究既往,但若敢不听劝告,到时臭怪老身绝情。”

    话声一落,挥了挥手,转身朝里行去。阶前四名黑衣佩剑使女,紧随浣花夫人身后而入。

    范殊低声道:“大哥,她一再胁迫你退出江湖,究是为了什么?”

    薛少陵摇摇头道:“不知道。”

    南北帮主目注浣花夫人退入后殿,目光一转,拱拱手道:“咱们也该走了。”

    赛诸葛大笑道:“这里地势隐僻殿字宽敝,大家正好在此稍事休息,帮主还要到那里去?”

    南北帮主怔的一怔道:“先生之意,是说浣花夫人已经走了。”

    赛诸葛道:“如果属下料的不错,浣花宫的人,应该全已撤走了。”

    葬花夫人道:“先生方才说的‘百花大阵’,真有这么厉害么?”

    赛诸葛道:“夫人见询,山人敢不直言?‘百花大阵’原是按八卦、九宫奇门阵图而设,其中又配合了浣花宫独步天人的‘百花剑阵’。这百名花女,久经训练,一经发动,万剑齐发,瞬息万变,纵是一流高手,身落阵中,也难免不被一片绵密无间的剑光,绞成粉剂”

    话声未落,但听剑煞逢老邪怪笑道:“军师此话,未免言过其实吧?逢老邪从不信邪,天底下还有这等厉害的剑法?”

    黑手屠夫屠千里尖声道:“兄弟也有同感。”

    赛诸葛拱手笑道:“逢护法以剑术驰誉武林,屠老哥盛名久著,都是江湖上罕有对手的高人,自然不信山人之言。但古人说的好,双拳不敌四手,即以百花剑阵而言,每一花女,双剑齐发,能在一招之间,幻出百朵剑花。百人一齐出手,岂不是万剑齐发?纵是一等一的高手,试问能同时挡得住万朵剑花么,何况阵中另有奇门变化,玄奥莫测,不诸阵法之人,武功再高,也难以幸免,浣花夫人胸怀大志,今日能睥睨武林,所恁仗的,也就在此。”

    葬花夫人脸色微变,道:“听先生说来,浣花妖女的‘百花大阵’,那是无人能破的了?”

    赛诸葛微笑道:“那也不然,破阵不难,难在至少要有十二位能一举搏杀十二花门主持人的高手,另须八位精通剑术,五位武功极高之人,且须配合得宜,一击奏功,方可把它一举破去。”

    葬花夫人口齿启动,正待说话。这时从前面大殿走进一群人来!

    但见为首一人是面如黄蜡的黑袍老者,他身后则是哮天叟石中龙、鬼见愁阎弘、华山宣锦堂、薛神医,薛夫人和小莺、小珠。

    薛少陵不知为首的黄蜡脸老者是谁?只觉他目光如电,闪闪逼人,心中暗道:“此人内功如此精深,想来定是南北帮中大有身份的人!”

    再看义母身后,接着走进来的是黑手屠夫屠千里、恶丐钱平、王立文、和葬花夫人的侍婢紫鹃等人。

    那黄蜡脸老者走近南北帮主身前,拱拱手道:“帮主恕兄弟驰援来迟。”

    南北帮主洪声笑道:“副帮主也赶来了,这大概又是诸葛先生的意思了!”

    薛少陵心中暗道:“原来此人竟是南北帮的副帮主。”

    副帮主耸耸肩笑道:“帮主单人双剑,追踪浣花夫人而来,军师闻讯大惊,星夜和逢、申两位老兄先行。嘱兄弟亲率本帮精锐,兼程驰援,哈哈!等兄弟赶到这里,浣花宫的人,居然已经全数退走了。”

    薛少陵在他们说话之时,过去叩见了义父,义母。那边王立文也趋到葬花夫人身前见过姑母。

    赛诸葛目光环顾,手中羽扇一指,呵呵笑道:“帮主、副帮主请到厅内坐吧,葬花门主远道赶来,许是有事见教。”

    葬花夫人目见赛诸葛道:“先生怎知老身有事?”

    赛诸葛大笑道:“夫人追踪敝帮主而来,自然有事见教了。”“葬花夫人微微叹息一声道:“江湖传言,先生通晓阴阳,算无遗策,看来什么事情,果然瞒不过先生”

    赛诸葛羽扇微摇,呵呵一笑道:“夫人夸奖了。”

    南北帮主拱拱手道:“此地不是谈话之所,夫人请进。”

    葬花夫人略作谦让,举步朝厅中走去。

    紫鹃抢在前面,打起湘帘。南北帮主和那位黄蜡脸的副帮主跟着跨进屋去。

    赛诸葛朝黑手屠夫、哮天叟、薛神医等人抬抬手道:“诸位老哥,也请到里面坐。”

    于是葬花门的黑手屠夫屠千里、恶丐钱平,和南北帮剑煞逢老邪、黑风怪中间陀、哮天叟石中龙、鬼见愁阎弘、薛神医、薛夫人、宣锦堂一行人也鱼贯而入。

    薛少陵正和玉立文、金一凡握手言欢,赛诸葛羽扇一招,含笑道:“薛老弟、范老弟、你们也随山人进去。”

    香香道:“军师,我呢?”

    赛诸葛笑道:“你大哥、二哥进去了,你自然也得跟着进去。”

    王立文、金一凡因葬花夫人没有吩咐,依然留在阶前,不敢随着进去。

    薛少陵、范殊、香香三人随着赛诸葛跨进厅门,但见上首两把锦披椅上,赫然端坐着一个紫脸秃顶老人和一个孩儿脸老者,正是方才高踞前面屋脊上的祁连二老,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大天井上站着这许多武林中顶尖高手,竟然没有一人看到他们进来却已然高踞上首!

    这些人中,见过祁连二老的,只有南北帮主、葬花夫人、薛少陵和范殊四人,是以连南北帮副帮主也觉得这两个老人,来的有些突兀。

    厅上一共只有五把椅子。此刻祁连二老已坐了两把,只除下了三把椅子,南北帮主和葬花夫人因椅少人多,心存谦让,是以站着并没落坐。

    紫鹃,小玉、小莺、小珠四人,正忙从两厢搬来了几条板凳,放置四周。

    大厅上站着这许多人,但却静的坠针可闻,敢情正在谈论什么?

    薛少陵想起祁连二老曾经说过:南北帮主和葬花夫人在他们手下输了一招,当时葬花夫人答应在三个月之内,替他们找到自己师傅,(黑煞游龙桑九)。南北帮主也答应在三月之内找到二老的徒弟范春华,看来这两人是讨信息来的了。

    心念转动,只听孩儿脸老者乾咳一声,尖声说道:“三个月时间,眼下早就过了,咱们两个老头;一路跟两位下来,你们一个是一帮之主,一个是一门之主,说话总该算数吧?”

    葬花夫人道:“贱妾和南北帮主输在两位手下,说过的话自然算数。

    紫脸老者道:“夫人答应三月之内,替咱们找到黑煞游龙,不知找到了没有?”

    葬花夫人微笑道:“贱妾找是找到了,只不知那位桑大侠肯不肯承认?”

    孩儿脸老者双目神光电射,问道:“他为什么不肯承认?”

    葬花夫人道:“只怕有些困难。”

    孩儿脸老者道:“这有什么困难?他人在那里,咱们自己找他去。”

    南北帮主接口道:“夫人说的不错,在下范春华也找到了”

    紫脸老者大喜道:“帮主找到了范春华,那就不用去找黑煞游龙了。”

    南北帮主抬头道:“在下之意,希望两位前辈,再宽限一些时候”

    孩儿脸老者道:“你不是说找到春华了么?为什么还要再拖延时候?”

    南北帮主道:“不错,只是目前还无法奉告。”

    紫脸老者朝孩儿脸老者摆摆手,然后问道:“帮主大约还需多少时候?”

    南北帮主道“明年四月十九日之后。”

    孩儿脸老者怒道:“不成,就是一天也不成,你们答应过三月为限,咱们已经等了三个月,江湖上首重信诺,两位身为一帮一门之主,讲不讲信诺?今天你们非说出黑煞游龙和范春华的下落来不可。”

    葬花夫人望了南北帮主一眼,徐徐说道:“帮主既说出要等明年四月十九日之后,才能奉告,也许确有为难之处,两位那么多的日子。已经等过了,何在乎八个月时间?”

    孩儿脸老者怒哼道:“老夫说过不成,就是不成”

    他说话之时,电光般的眼神,一瞥之下,瞧到了薛少陵,突然大笑道:“祁老儿,他也在这里了,哈哈”这真是快逾闪电,坐着的人,一下飞到薛少陵身边探手握住薛少陵手臂,恁空又飞了回去,口中喝道“好小子,你连师傅都不认识了?”

    在场这许多高手,谁也没有看清他如何把薛少陵拉过去的?但薛少陵已被他拉到了坐位前面。

    南北帮主心头猛然一凛,急急说道:“前辈请放手,他不是范春华。”

    孩儿脸老者满脸怒容,尖喝道:“谁说不是?这小子不是范春华是谁?”

    薛少陵但觉眼前一花,右臂宛如加了一道铁箍,竟然毫无挣扎余地,急忙叫道:“老前辈”

    孩儿脸老者反手就是一记耳光,怒喝道:“咱们两个老不死把你调教成人,你居然连师傅都叫成老前辈了?”

    薛少陵脸上被他打得火辣辣的生痛,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下可把薛神医,薛夫人看得大急,薛夫人叫道:“你们别难为小儿,他叫薛少华,不是什么范春华。”

    南北帮主也急着道:“前辈总该看看清楚,这孩子今年还只有十九岁,范老弟算起来已四十多的人了。”

    紫脸老者道:“连老儿,他这话不错,这娃几年龄果然不对。”

    孩儿脸老者一手紧握着薛少陵右臂,两道眼神却一眨不眨的盯在薛少陵脸上,说道:

    “天下那有这等相像的人?”

    南北帮主叹了口气,目光掠过薛神医夫妇,徐徐说道:“前辈请松手,此子正是范老弟的骨肉。”

    这话听得祁连二老、薛神医夫妇和薛少陵同时一怔!

    薛夫人心头大急,她可不管你叫什么帮主不帮主,尖声道:“胡说,少华是老身的儿子。”

    南北帮主朝薛夫人拱拱手道:“老嫂子请歇怒,此中经过,说来话长”

    薛夫人目中满包泪水,咽声道:“老身不要听,少华明明是老身的儿子,谁也抢不去的。”

    薛神医心头大是疑惑,忍不住拱拱手道:“帮主究是何人?”

    南北帮主仰天发出一声苍凉的大笑,突然撕下蒙面黑布,双手在脸上一阵拭搓,抱拳拱手道:“兄弟就是桑九。“

    南北帮主原来就是黑煞游龙桑九!

    葬花夫人微笑道:“帮主处己承认了,两位不用再向贱妾要人了吧?”

    原来葬花夫人早就知道了!

    薛少陵噗的跪了下去,叫道:“师傅。”

    薛神医看的一呆,道:“帮主原来就是桑大侠!”

    薛夫人泪眼一睁,道:“你是桑桑大侠,你你把我女儿抱到那里去了?”

    孩儿脸老者目光暴射,同时急急问道:“你就是桑九?哈哈,这就是了,小徒范春华是你结义兄弟,他现在在那里?”

    事情全集中到他一人身上了,黑煞游龙桑九巨目之中,已然隐含着泪光,一把拉起薛少陵,然后抱拳道:“义弟春华,已经死了。”

    薛少陵已从师傅口中,听出一点头绪,好像自己就是范春华的儿子,此时听师傅说了自己父亲,已经去世,正待问问清楚!

    紫脸老者道:“帮主可知小徒如何死的?”

    黑煞游龙神色枪然,道:“这是二十年以前的事了”

    孩儿脸老者道:“怎么春华已经死了二十多年了,他那时刚下山,是谁把他害死的?”

    黑煞游龙道:“没有。”

    孩儿脸老者怒声道:“帮主说话,最好清楚一点!”紫脸老者忙道:“连兄莫要打岔。”

    黑煞游龙仰天吸了口气,续道:“二十多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位少年侠士,专打不平,因为他武功高强,人又生得极为英俊,不到一年工夫,江湖上已经出了名,大家都叫他玉狻猊范春华。在下那时还和他并不相识,却听到不少人提起他的名字,心中原有结交之意,怎奈范老弟在江湖上犹如昙花一现,就不知所终”

    孩儿脸老者怒哼道:“胡说,老夫两人明明打听到春华和你桑九是义结金兰兄弟,你倒推的乾净。”

    薛少陵也觉师傅说的过于简略,似是避重就轻,显然言有未尽。

    黑煞游龙苦笑道:“前辈请听在下说下去。”

    孩儿脸老者张了张口,但却忍了下去。

    只听黑煞游龙续道:“之后几年,江湖上一直没有玉狻猊范春华的消息,渐渐大家也忘记了江湖上曾经有过这样一个人。直到十九年前,在下有事远去贵州,在一处深山中误中瘴气,昏倒途中,幸遇一位少年侠士相救。双方倾谈之下,极为投缘,才知他就是几年前一度在江湖上出现,随即隐去的玉狻猊范春华。”

    孩儿脸老者道:“春华这孩子怎会住到贵州深山中去了?”

    紫脸老者道:“你没听那姓白的小伙子说过?春华和百花谷一个丫头,双双逃走,大概就一直躲在贵州深山之中,唉,这孩子当时就该回祁连山去才是。”

    孩儿脸老者怒哼道:“这就该怪你平日管教的太以严厉,不然,春华早就回去了。”

    紫脸老者道:“老夫早已说过,那丫头对他有救命之恩,只要两情相悦,老夫也不会如此不通情理。”

    孩儿脸老者道:“春华怎么知道你不会责怪于他?这话现在说出来,还有屁用?”

    两个老头忍不住拌起嘴来!

    黑煞游龙只好等他们说完了,才接着说道:“在下和范老弟一见如故,当下就撮土为香,结了生死弟兄”他说到这里,突然流下两行老泪,续道:“当日范老弟就领着在下进入他们夫妇隐居的春香谷,那是一处人迹不到的秘谷,只有范老弟夫妇两人住在那里。当时在下觉得有些奇怪,天下之大,何处不可安身,他们夫妇何以要住到这人迹罕至的深山幽谷中来?直等我那弟媳端出亲手做的饭菜,饱餐一顿之后,才听范老弟说出他们夫妇到此隐居的经过”

    厅上众人,大家听着他一人述说,谁也没有开口。

    黑煞游龙顿了顿,续道:“原来那年范老弟的突然在江湖中失踪,就是被浣花妖女掳入了百花谷,妖女对他一见倾心,颇有委身相事之意。怎奈范老弟早已耳闻浣花妖女在江湖上的秽行,不但没有答应,反而大骂她不识羞耻。这样被囚禁在浣花宫密室之中,约有半月之久,浣花妖女软硬兼施,都无法使范老弟回心转意,一怒之下,就不准宫女再送饭进去,声言要把他活活饿死。”

    这段经过,薛少陵、范殊曾听香香的娘说过,但厅上。众人都是第一次听说,大家渐渐听出了神。

    黑煞游龙续道:“当时每天替范老弟送饭的宫女,名叫香菱,她钦佩范老弟是一位铁挣挣的汉子,一日三餐,送茶送饭,日子久了早已暗生情慷。此时听说不准再送茶饭,要把范老弟活活饿死,心中大急,当晚就冒险相救,相偕逃出百花谷,但因浣花妖女武功极高,如被擒回,必死无疑,因此,两人尽伏夜行,逃到贵州深山之中,给他们无意中发现了一处人迹不到的秘谷,当时正苦干没有偕隐安身的处所,这就在那秘谷安居下来”

    孩儿脸老者道:“你不是说春华已经死了么?”

    黑煞游龙道:“那是从春香谷回来的第三年,也就是十五年前,那时在下正在岳麓山张兄那里作客。”

    他说话之时,伸手朝那位南北帮的副帮主指了指,续道:“不知怎的,忽然想起已有两年不见的义弟来,但觉心头兀是放心不下,这也许是古人说的心血来潮,几乎恨不得立时赶去,一刻都不能等待。”

    南北帮副帮主点点道:“不错,兄弟记得那时已是旧腊中旬,快过年了,兄弟劝你过了年再走,你却想到了就非走不可,唉,这也是天意,当时真要把你留着过了年再走,恐这位范小兄弟就没有命了。”

    说话之时,含笑望了薛少陵一眼。

    薛少陵心头暮然一动,忍不住脱口道:“您老是一笔阴阳张老前辈。”

    南北帮副帮主呵呵一笑道:“老朽正是张果夫。”

    这就是了,南笔北箫,名动武林“南北帮”之名,大概就是这样取的!”

    孩儿脸老者不耐道“帮主炔说下去,后来呢?”

    黑煞游龙道:“在下似有预感,连日起程,但赶到春香谷,还是迟了一步”

    紫脸老者神情微变,问道:“春华那孩子怎么了?”

    黑煞游龙老泪纵横,长叹一声道:“在下到了范老弟夫妇居住的那间石室,顿时看的我急怒攻心,令人发指,只见我那位年轻的结义兄弟,仰面倒卧门口,面皮铁青,两眼突出,地上还留着一支青刚剑,剑身中折,似是被人以弹指神通一类指功弹断的,在下慌忙伏下身去,向胸口一摸,才知早已死去多时”

    孩儿脸老者道:“春华如何死的?”

    黑煞游道:“掌中前胸,震断心脉而死。”

    孩儿脸老者急急问道:“你知道那凶手是谁?”

    黑煞游龙没有回答,接着说道:“在下猛然想起范弟媳怎的不见?急忙奔入里间,原来弟媳也已倒卧在木床前面。手中还抱着一个快三岁的孩子。她临死之时,以背挡着那孩子,是以伤在后心,但那凶手练的是一种震力极强的阴柔掌力,这一掌不但击中范弟妇后心,震力还透过弟妇前胸,波及了她怀中的孩子。”

    紫脸老者神情激动,哺哺说道:“普天之下,只有‘玄阴掌’能够透体伤人,此人出手竟然如此毒辣,连三岁孩童不肯放过!”

    薛少陵听到这里,再也忍耐不住,垂泪问道:“师傅,你老人家说的是弟子生身父母么?”

    黑煞游龙含泪点头道:“不错,你就是为师结义兄弟范春华的骨肉。”

    薛少陵一直不知自己的身世,此刻骤然听到父母惨死的消息,一时悲痛攻心,乾号一声:“爹娘”突然跌倒地上,昏了过去。

    范殊大吃一惊,急忙扶着他叫道:“大哥,快醒一醒。”

    黑煞游龙出手如风,及时连点了他几处大穴。

    薛少陵哇的一声。张嘴吐出一口鲜血。睁开眼来,哭道:“师傅,你老人家一定知道杀害弟子爹娘的凶手是谁了。”

    黑煞游龙拭拭老泪,道:“孩子,为师拼着老命,这血仇也非报不可,你且听为师说下去。”

    孩儿脸老者道:“小娃儿,你只管放心,有咱们两个老头活着没死,杀你爹娘的仇人,就是再厉害也不用你娃儿担心。”

    薛少陵爬在地上,连连叩头道:“两位师祖在上,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孩儿立誓要手刃恶贼,替我爹娘报仇。”

    紫脸老者点头道:“有志气,咱们两个老头,一定成全你的孝心。”

    薛夫人听到这里,也只是垂泪不止。

    赛诸葛道:“帮主还是继续说下去吧!”

    黑煞游龙点点头道:“军师说的极是,这段经过,甚是曲折,兄弟还没说完。”接着续道:“当时在下原也不知道范老弟已经有了孩子,这一瞧到弟妇怀中的小孩,心头更是又惊又怒。急忙抱起孩子,这才发觉范弟妇临死之时,为了保全怀中孩子,运集全身功力,拼受一掌,她练的武功,原是玄阴一脉,是以抵消不少内力”

    话声出口,突然警觉,立即住口不言。

    薛少陵心头猛然一震,张目道:“师傅,那杀害弟子爹娘的,莫非就是浣花妖女?”

    黑煞游龙道:“孩子,你莫要多问,这件事十几年来一直横梗在为师心头,今天自然要全说出来,且等为师说完了,你就知道仇人是谁?”

    薛少陵含着满眶泪水,点了点头。

    黑煞游龙目光一抬,朝祁连二老续道:“当时在下眼看这孩子抱在她娘怀里,但尚有奄奄一息,心头不禁又悲又喜,急忙把他放置床上,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他伤势虽重,若有良医调治,仍有一线希望,只是在这罕无人迹的深山之中,又到那里去找医生,何况这孩子已然危在旦夕,附近城中,纵有伤科大夫,只怕也无法救得了他的小命”他一口气说到这里,略为一顿,又道:“在下一急之下,不禁想到了十年前,在下曾无意中救过薛神医,如若抱着此子前去求他医治,该是义不容辞之事,只是薛兄远在姑苏,此去迢迢数千里,这孩子能否支持,实是毫无把握,但放眼武林,除了薛兄,也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来。”

    薛神医连连抱拳道:“当年若非恩兄出手赐救,兄弟那里还能活到现在。”

    黑煞游龙续道:“心念一来,当下就把范兄弟夫妇遗骸,合葬在石恫前面一块空地之中,同时在石壁上写了‘十年重来,誓为故人湔雪血仇’,就抱起孩子,一路赶程。但这孩子伤势沉重,在下一路上只好以本身内力,输入孩子体内,藉以延续他的生命,多日来只要在下一放开手掌,立有呼吸断绝之虑。这数千里路程,在下日夜赶路,除在路边喝水果腹,七天没有吃东西,终于在第八天晚上,赶到了木渎镇”

    在场众人,听他说出七天七晚只是以水果腹,居然由贵州赶到了苏州,这份毅力,听来简直骇人!

    薛少陵听到这里,心头一阵激动,忍不住噗的跪了下去,仰脸叫道:“师傅”

    黑煞游龙道:“孩子,你起来,师傅虽然消耗了不少内力,但终于把你救回来了,这是师傅最大的收获。”

    他目光望了望薛神医一眼,说道:“薛兄果然不愧神医之名,才一切脉,就说了这孩子的伤势,是从另一个人身上透过去的,只是说为时已晚,不肯医治”

    薛神医老脸一红,嗫嚅道:“恩兄当时不肯说出身份来历,兄弟是回这孩子伤势太重,治疗费时,据兄弟诊断,最少也需一年时光的悉心治疗,才能痊好”黑煞游龙笑了笑道:“这自然怪不得薛兄,兄弟当日心力交瘁,实在也太性急了些。”

    一面继续说道:“在下因薛兄始终不答应,看来只好说出在下来历,当时就提笔在处方笺上写了贱名,正待问问薛兄,这个字他识也不识”

    薛神医道:“兄弟实在该死,恩兄当时提笔写字,兄弟还没来得及看”

    黑煞游龙道:“不错,那时正好薛兄的令媛从内室走出,兄弟心头突然一动,就留下少华,抱起令媛,当时曾说一年之后,在洛阳天津桥畔等你”薛夫人心头一酸,含着满眶泪水,问道:“帮帮主我女儿呢?”

    黑煞游龙苦笑道:“老嫂子,兄弟就是为了令媛,无颜再向两位交待,只好以花匠尤师傅之名,托足府上,传授这孩子的武功。”

    薛神医吃惊道:“尤师傅就是恩兄?唉,兄弟真是有眼不识泰山。”

    薛夫人却关心自己女儿,忍不住问道:“帮主,我那女儿怎么了?”

    黑煞游龙搓搓双手,黯然道:“兄弟抱着令媛,离开木渎镇,刚到邓尉山下,就遇上一个宫装女郎,她问我可是从春香谷来的?兄弟听她说出春香谷之名,心头方自一震,她说她看到了兄弟在石壁上的题字:“‘十年重来,誓为故人湔雪血仇’。才追踪赶来,为的是斩草除根,原来她错把在下怀中抱着的薛兄令媛,当作了范兄弟的骨肉。兄弟才知道她就是杀害范兄弟夫妇的仇人,古人说的好,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兄弟但觉心头热血奔腾,一时那还忍耐的住?就把薛兄令媛,放在一棵大树之下,和她动上了手”

    孩儿脸老者道:“此女到底是谁?”

    黑煞游龙道:“她出手诡异,武功高不可测,直打到十几招之后,在下才看出她使出的正是江湖上只有传闻的百花掌法”

    薛少陵心头暮然一震,急急问道:“她是浣花夫人?”

    黑煞游龙点点头道:“不错,她正是浣花妖女”

    紫脸老者虎的站了起来,厉声道:“帮主怎不早说?”

    孩儿脸老者怒道:“早知就是那贱婢,方才就不该放过了她。”

    薛少陵满腔悲愤,切齿道:“弟子誓必手刃妖女,替我死去的爹娘复仇。”

    黑煞游龙道:“我动手之间,被妖女打了一记玄九转。她又转身向令媛拂出一掌。”

    薛夫人全身颤抖,惊悸的哭出声来道:“她杀了我女儿?”

    黑煞游龙道:“兄弟一时情急,强提真气,纵身朝她扑去,但终因负伤过重,重又昏死过去。”

    薛夫人垂泪不止,哭道:“我女儿那是死定了!”

    薛神医也是老泪纵横,说道:“恩兄身负重伤,那就应该再回到兄弟房舍间来。”

    黑煞游龙道:“兄弟被她震伤内腑,自知必死,昏迷之中,依稀听到耳边响起一声佛号,有人给我喂了一颗药丸。等兄弟醒来,但见满天星斗,不过三更时光,试一运气,竟然发现了奇迹,内腑重伤,已是痊愈了十之八九。”

    薛神医面露惊奇,说道:“恩兄伤在‘玄阴九转掌’之下,内腑受到极大震力。纵有灵药,也非一年半载静养,决难痊好,恩兄好的这般快法,除非是服下了雪参大还丹”

    “雪参大还丹”乃是天山神尼化了数十年心血,从天下名山大川采集了百味草药,炼制而成。传说其中就有千年雪莲和千年参王两种罕世灵药,不但功能起死回生,而且还是练武之人助长功力的灵丹。

    据说当时一共只炼制了一十二粒,神尼因此丹效验如神,为了广济世人,每次配合其他丹丸之时,就放入雪参大还丹一粒用以济世,数十年来,所剩已是无几。

    范殊听薛神医提起雪参大还丹,心头方自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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