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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小说网 www.mlxs.cc,武林玺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武当派在九大门派中,是领袖群伦的大派,掌门人亲自赶来,替盟主祝寿,柳家庄上,自有一番盛大的欢迎,不在话下。

    初更时分,银拂道人喝得酩酊大醉,连脚下也有点虚飘飘的,回转宾舍。

    但当他推门而入,跨进房中,醉态登时敛去!

    迅快的掩上房门,一下掠到榻前,取过一条棉被,卷成上形,然后又盖上一条薄被,如果有人从窗外望来。一定认为他喝醉睡熟了!

    银拂道人微徽一笑,身形一闪,已到右首墙下,双尹在壁上连按几按,但听墙下响起一阵轻震,木榻缓缓移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地窟。

    银拂道人一下往地窟中钻了下去,接着木榻又缓缓移开,恢复了原状。

    约摸过了顿饭工夫,离柳家庄院三里外一处土冈上的松林中,从地下缓缓冒出一颗人头,渐渐露出双肩,渐渐露出全身。

    那是一个银髯飘胸的老道人!

    当他全身出地面,才轻轻一跃,跳出仅容身子钻出来的小穴,回头看去,那小穴在他离开的一刹那间,已被一块连着树根的草皮所掩盖,再也看不到丝毫痕迹!

    银拂道人暗暗赞叹:“当初设计这座地穴的人,当真匠心独运,巧妙无比!”

    心中想着,人已一闪出林,展开轻功,黑夜之中,宛如一头灰鹤,朝西飞掠而去。

    不消半个时辰,银拂道人已经回到黄桥铺。

    这所小小山村,敢情已被恶兽吓破了胆子,此刻整个村中,早已不见一点灯光!

    数十幢土坦茅檐的房屋,零星散处在一座小山岗的东首,黑沉沉地一片死寂,甚至连小儿都不敢夜哭!

    黄桥铺就是以这座小山岗做屏障,小山向西,就是横亘湘,鄂,赣三省的幕阜山脉了。

    龙图殿就建在山麓下,也成了黄桥铺西首入村的门户。

    银拂道人在村中巡视了一遍,便由龙图展向西,往山中行去。

    山村不远,经过一片棉花田,迎面就是一座峻拔高峰,山势连绵!

    银拂道人随着山径,堪堪转过山脚,瞥见十数丈外一棵大树之下,黑幢幢的蹲坐着一头巨兽!急忙停步,凝足目力朝那巨兽瞧去!

    他修为功深,虽在黑夜,仍可看的清楚中那巨兽一头长发,生相狰恶,极似金毛狒狒!

    银拂道人心中暗道:“此种金毛狒狒,生性凶残,力猛于虎,生长在云贵深山之中,怎会跑到幕阜山来了?”

    心念转动,人已缓步走出,迎着金毛狒狒过去。

    那金毛狒狒蹲坐在大树之下,骤睹有人迎着它走来,口中低啸一声,突然人立而起,双爪作势,大有扑噬之意!

    银拂道人看它这一站起,足有一人来高,倒也不敢大意,左手当胸,银拂一指,沉喝道:“孽畜,你不在深山大泽,跑到此地,伤害无辜村民,见了贫道,还敢发威?”

    口中说着,脚下并未稍停,道袍飘然,缓步行去。

    那金毛狒狒似是怒极,不待银拂道人走近,猛地后足一点,虎跃而起,凌空扑来,两只毛茸茸的钢爪,直向银拂道人当头抓落!

    银拂道人突然心中一动“最凶猛的猛兽,扑攫敌人,决无身法,这头金毛狒狒,竟似久经训练,扑来的姿势,居然是一记‘卧虎扑羊’的招式!”

    老道长久经大敌,心念电转,人却凝立不动,直待金毛狒狒快扑到头顶,口中大喝一声:“孽畜敢尔!”右手倏扬,手中银拂,已然迎着拂出!

    他早已存下替黄桥铺居民除害之心,这一拂几乎贯注了八成真力,岂同小可。

    银拂出手,但见一道银道,势若匹练,飞卷而出!

    金毛狒狒口中发出一声惨叫,一个庞大身躯,像抛绣珠一般,凌空甩起,真摔出两丈之外,砰然坠地。

    这一声惨叫,听的银拂道人幕然一怔:“这金毛狒狒,竟会是人!”

    这下虽然使他大感意外,但也有几分早在他预料之中!

    那是和云阳子谈到恶兽之事,他曾以“传音入密”告诉云阳子,认为此地正面幕阜山脉,和千面教总坛近在咫尺,忽然出现恶兽,连续伤人,也许是千面教豢养之物。

    九岭山有他们秘密巢穴,幕阜山也极可能会有他们秘密之处,不愿附近居民入山,才纵兽伤人。没想到伤人恶兽,竟然会是人改扮的,这一发现证明自己料想不错,幕阜山果然也有千面教人的巢穴!

    他江湖经验何等老到,心念闪电一动,人已飞掠过去,落到那金毛狒拂面前,俯身瞧去!

    果见金毛狒狒胸腹间有一道密扣,里面一个黑衣汉子,已被自己一拂扫死!

    解开皮扣,在他身上搜索了一遍,只有一柄匕首和一支特制的信号火花,和颈上悬挂的一块铜牌。

    银拂道人取出“化骨丹”挑了少许弹到黑衣汉子身上,正待站起身来,突然远处传来一声低啸!

    心中不觉一动,暗想:“这啸声准是他同伴找来了!”

    立即拉起金毛狒狒的皮衣,一下披到身上,口中同样低啸了声,算是回答。

    果然,他啸甫落,但见一条黑影,从远处飞驰来,又是一头长发披肩的金毛狒狒。

    银拂道人那里还怠慢,立即迎了上去。

    那金毛狒狒右爪扬起,朝银拂道人打了个手式。

    银拂道人不知他打手式的意思?也只好举起右爪,依棒画葫芦,打了个手式。

    这下可能出了差错!

    那金毛拂狒突然暴退数尺,炯炯目光盯注着银拂道人,口中叽叽咕咕的说了几句。

    银拂道人见多识广,已经听出他说的正是苗语,但自己却是答不上话去,双手倏然向后一掀,丢开狒皮,大开一声:“孽畜,还不束手就缚?”

    那金毛狒狒骤睹银拂道人露出身来,同时亲叱一声,双爪扬处,纵身朝银拂道人扑来!

    银拂道人这回可不敢再使银拂,左手袍袖一挥,只使了三成力道,朝前拂去。

    那金毛狒狒扑来的势道,何等凶猛,但堪堪扑到银拂道人前面,钢钩似利爪还没抓落,但觉呼的一声,一股劲风,直向自己卷来!

    双爪和衣袖乍接,响起砰然轻震,金毛狒狒差幸身上裹着一张厚皮,但还是被震的连退了两三步。

    交手一招,他已知这银髯老道的厉害,身形一停,忽然举手向上一挥,但听“嗤”的─声,一道火花,从他手中飞出。

    金毛狒狒同时一个转身,急如箭射,飞奔出去!

    他向空中打出火花,回头就逃,倒出银拂道人意料之外!

    因为自己既不能让火花信号飞起天空,使对方发觉有警,也不能让他选出手去,手中银拂一竖,正待追纵火花飞起,在这一瞬之间,但见金毛狒狒向空射起的一道信号火花,升空不到七八尺高,便自倏地灭去!

    银拂道人怔的一怔,立即大喝一声:“孽畜还想逃么?”

    长身掠起,化作一道长虹,凌空朝那金毛狒狒身后追去!

    那金毛狒狒射出信号,拔腿飞跑,他已知道银拂道人的厉害,连头也不敢回,只是朝山径上急奔。

    根本不知道自己放出的那支火花没有升空,就已熄灭,此刻听到银拂道人的喝声,从身后追来,更是害怕,一路只是没命的狂奔。

    一兽一人,一先一后,衔尾疾驰,宛如两点流星,在山林间飞划而过,快的令人目不暇接。

    谗岩绝壑,林木山藤:就像流水般,一排排朝两人身后倒流而去!

    银拂道人一身功力,已臻化境,他真要追金毛狒狒,十个也追上了!

    他紧随在金毛狒狒身后,如影随形,只要一伸手,就可取他性命,但银拂道人并没出手,只是像农夫赶个牛一般,不时的在金毛狒狒身后叱喝。

    金毛狒狒一路没命狂奔,耳中不时听到老道跟在背后叱喝,几乎心胆俱裂,一心只希望快些回去,就有接应的人。

    这也正是银拂道人的心意,要他替自己带路。

    两人这一路疾奔,快逾追风,不多一回,已经奔行了二十多里,眼看山势迂回,愈来愈见险峻,已经追逐到人亦罕至的乱山之中!

    前面的金毛狒狒奔到一座峻岭之下,突然身形一闪,横跃而出,疾快无比的朝一道深谷中奔去!

    银拂道人早有准备,心知已到地头,那还容他逃脱?银拂从后挥出,一下圈住金毛狒狒的喉咙。

    但听“咯”的一声,那金毛狒狒的皮毛虽厚,也经不住老道人银拂一圈,喉骨立被勒断。

    银拂道人迅快解开皮扣,剥下狒皮,卷成一卷,压到一块大石下面,然后把那汉子拖入附近树林之中,挑了少许“化骨丹”弹到他身上。

    不消片刻,他自会化去。

    银拂道人闪身出林,飘然往谷中行去!

    那知走了十几步,发现一个金毛狒狒倒毙地上,看他死时的情形,似是正在往谷中奔去之时,被人从后追击所杀。

    而且这追击之人,掌力极重,居然透过金毛狒狒的厚皮,把这人的后脑击碎,心中不禁暗暗称奇,忖道:“此人又会是谁?他出手击毙金毛狒狒,看来倒似是友非敌。”

    想到这里,安然心中一动,迅疾忖道:“是了,这头金毛狒狒,定是看到自己的行动,准备往谷中报讯去的,如此说来,这人倒是帮了自己的忙!”

    举目四顾,却又看不到那人丝毫踪影,心知那人有意不肯和自己觅面,也就只得作罢了。

    这条山谷,并不太长。

    一回工夫,便已行到谷底,银拂道人立即隐住身形,凝目朝谷中望去!

    但见谷中路呈狭长,地方不大,中间是一片草坪,建着一座六角亭子,碧瓦红柱,围以白石栏杆。

    一道清涧,正好从亭前流过,大有曲水流筋之趣,把这座山谷,点缀的甚是幽静!

    亭中放一张竹编靠椅,椅上斜靠着一个醉眼迷糊,脸如青蟹的紫袍道人,边上放一张矮几,几上还放着一个大红酒葫芦。

    那蟹脸道人敢情喝醉了!

    他身边跪着一个秀发披肩,上身赤裸,只有脐下围着一块兽皮的少女,双手正在替蟹脸道人身上按摩。

    亭外草坪上,蹲坐了一对金毛狒狒,歪着头,朝亭中偷看,嘻开血盆大嘴,只是傻笑。

    银拂道人看清靠在竹椅上的蟹脸道人,心中不觉一怔,忖道:“看来江湖上一班邪魔外道,全给千面教请来了,此人不就是昔年大家称他有伏兽之能的蓝真人么?”

    这原是一瞥间的事,突见蹲坐在草坪上的两头金毛狒狒,忽然回过头来,四只铜铃般眼睛,闪着绿阴阴的光芒,直向自己停身之处直望!

    银拂道人看的暗暗一惊,忖道:“这两个金毛狒狒,竟有这般机警,不知是人是兽?”

    心念方动,那两头金毛狒狒突然低啸一声,双双人立而起,双瓜作势,嘻开大嘴,露出白谗谗的獠牙,好不狞恶?银拂道人睹状暗道:“这两头倒是真的金毛狒狒了!”

    躺在竹椅上的蓝真人沉喝道:“什么人?”

    两头金毛狒狒听到它主人的喝问,突然发起威来,齐声怒吼,张着双爪,一前一后,朝银拂道人隐身之处奔了过来,银拂道人那会去理睬两头野兽,身形腾空飞起,从奔来的两头金毛狒狒上越过,飘然落到亭前,含笑道:“蓝道友请了。”

    正在替蓝真人按摩的半裸少女,口中叫了一声,纤腰一扭,忽然从亭中失去了踪影!

    银拂道人居然没看清她是如何走的?心头不觉一怔,忖道:“原来这苗女身手,也大非等闲!”

    蓝真人稍微仰头,定目瞧了一眼,哈的笑道:“张道兄宽夜而来,有什么事么?”

    随着话声,人已站了起来。

    那两只金毛狒狒看到主人起身招呼,立即嘻着大嘴,讪讪走开,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似的。

    银拂道人知他把自己当作了风火道人,心中一动,也就将错就错的笑道:“贫道此来,自然和道兄有关了。”

    蓝真人蟹脸上,微微一怔,但未立即询问,一手捋着苍须,喝道:“徒儿,张道兄来了,还不快端茶来。”

    原来那半裸苗女,竟是他的徒弟,这对师徒,看来有些荒唐!

    只听地下有人娇声应道:“师傅不说,徒儿也已经端出来了。”

    随着话声,只见那半裸苗女手托银盘,盘中放着一盏香茗,忽然从地上冒了出来!

    悄盈盈把茗碗放到几上,欠欠身道:“张师伯请甩茶。”

    在她身后,接着又冒出一个半裸少女,手中捧着一张矮椅,放到茶几边上,也欠欠身道:“张师伯请坐。”

    银拂道人心中暗道:“原来这亭下还是个石窟!”

    一面望着两个眉目如画,身材美好的苗女,呵呵笑道:“蓝道兄真好福气,收了这般如花如玉的两个弟子。”

    两个半裸苗女嫣然一笑,很快退了下去。

    蓝真人面露得意之色,微微一笑,抬手道:“张道兄请坐。”

    银拂道人也不客气,在矮椅上坐下。

    蓝真人道:“道兄赶来,可是教主有什么指示么”

    银拂道人心头不禁一动,暗道:“听他口气,不像千面教主仍然在柳府地下的天坛之中了。”

    一面却呵呵笑道:“蓝道兄猜的不对,贫道并非奉教主之命来的。”

    蓝真人道:“那么道兄有何见教?”

    银拂道人道:“好说,好说,贫道是给道兄送信来的。”

    蓝真人面露诧异,问道:“给贫道送信?”

    银拂道人道:“不错,若非事情紧急,贫道还不用连夜赶来呢!”

    蓝真人道:“究是什么急事,劳动道兄大驾亲自赶来?”

    银拂道人拂髯一笑,伸手指亭前两头金毛狒狒道:“为它们惹出来的事。”

    蓝真人愈听愈奇,说道:“它们惹了什么事?”

    银拂道人道:“道兄可知道云阳子已经到九江么?”

    蓝真人点头道:“贫道已经听说了。”

    银拂道人道:“云阳子今日中午,经过黄桥铺,盟主命贫道在龙图殿设宴款待,表示欢迎之忱,当时黄桥铺村民,推派代表,求见云阳子,诉述村人屡遭怪兽伤害,死伤多人,请求云阳子除妖,云阳子当时就一口答应下来。”

    蓝真人道:“云阳子要待如何?”

    银拂道人道:“他到了柳府,就把此事当众说出,本来云阳子要亲自前来,但经平跛子和万里游龙两人,自告奋勇,约在明日清晨,前来搜山,贫道得到此讯,特地赶来,通知道兄。”

    蓝真人脸色微微一变,两道熠熠眼神注着银拂道人,问道:“道兄此话当真?”

    银拂道人拂髯笑道:“这是今晚席上决定之事,自然是真的了。”

    蓝真人点点头道:“多谢道兄。”

    说到这里,突然嘬口发出一声长啸。

    他忽然发起长啸,银拂道人便已觉事出有因,但还没想到自己在谈话之中,已然露了马脚。

    蓝真人啸声出口,久久不见回音,目中金芒一闪,忽然大笑一声道:“张道兄来的正好。”

    左脚轻轻一点:人已霍地站了起来。

    银拂道人自恃功力,那会把蓝真人放在眼里,一手捋着银髯,笑道:“蓝道兄”

    话甫出口,突觉矮椅向下一沉,身子直向下面陷去,暗叫一声:“不好!”要等提气上跃,突觉一股强猛的暗劲,当头直压而下!

    银拂道人只觉眼前一暗,登时一片漆黑,连人带椅如坠下千丈绝壑,直向下面落去。

    伸手一抓,但觉四周石壁,光滑如削,没有一点可以攀援借力之处!

    这样一直沉落十四五丈深,才算落到上面,心头暗暗吃惊,立即仰脸沉喝道:“蓝法鹤,你怎的对贫道下起手来了?”

    但听蓝真人大声笑道:“朋友假冒张道兄,如今身陷五狼关,你且看看四周铁槛中,这五头巨狼,都是天山异种,力能撕虎豹,朋友功力再高,也将立膏狼吻,只要真人一声暗语,立时就可把它们放出来。”

    银拂道人还没回答,突听四周响起一阵刺耳的狼嗥之声!

    这一阵狼嗥,声音凄厉,响若虎吼,果然与普通狼嗥,大不相同,急急凝目望去。

    他内功深湛,这地窖之中,虽然黑暗得伸手不辨五指,但他仍可清晰看到自己立身之处,是四五丈见方的一个石窟。

    左右前后,另有五个一人来高的洞窟,每一个洞窟都装着一道粗如儿臂的铁槛,槛中养着五头硕大如虎的灰狼。

    看到自己,狼毛根根直竖,隔着铁槛,露出葱绿目光,白牙谗谗,凶猛之状,犹胜金毛狒狒!

    就在此时,只听女子声音低叱一声,那五个凶狼,立即夹着尾巴走了开去,不再叫嗥。

    银拂道人仰天喝道:“蓝法鹤,你这算什么意思?”

    蓝真人大笑道:“真人也不难为你,只要你说出假冒张道兄,是受谁人指使,企图何在?”

    银拂道人怒喝道:“谁说贫道不是张五云?”

    张五云,正是风火道人俗家的姓名。

    蓝真人大笑道:“道兄破绽太多了,老实告诉你,云阳子已换了咱们的人,那会把真人门下之事,当众说出来?就算他说了出来,如果平跛子和丐帮李剑农真要寻来,教主自会飞鸽传书,通知与我,也用不着朋友赶来。”

    银拂道人暗暗跌足,心想:“他此话不错,自己这回当真阴沟里翻了船!”

    只听蓝真人续道:“朋友假冒张五云,而且还收拾了真人门下五大巡山弟子,若要”

    从他这话的口气,推断下面应该是:“若要再不说实话,真人就要放狼了。”

    但他话声未落,忽然住口不言,好像已经离去一般。

    银拂道人听的大奇,蓝法鹤话未说完,不该匆匆离开,除非是上面有了意外的变故!

    想到此处,顿觉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目光四下转动,竟然发觉这座石窟,早就防到有人企图施展壁虎功,游墙而上,因此五面石壁装了铁槛。

    每一支铁棍,相距足有五寸来宽,槛中养了五头巨狼,五寸宽的间隔,足够狼爪从槛中伸出,你根本无法走近,那想贴得上石壁?尤其这五头目狼,目光锐利,生性机警,只要你一动,它们就会穷峰。

    银拂道人站了一回,突然心中一动,忖道:“自己若要出去,非得先解决了这五头凶狼不可。”

    一念及此,探手从怀中摸出“化骨针筒”正待朝对面铁槛中一头凶狼出手!

    只听上面传来蓝法鹤的声音喝道:“徒儿,你们快把张道接着但听一阵辘辘之声,果然从上面垂下一条绳索,索底紧钉一块木板,一直垂到地上。

    同时响起一个娇脆的少女声音,说道:“张师伯,家师有请,你只要两脚踏在板上,晚辈就要转动绞盘了。”

    银拂道人真想不透这蓝法鹤方才还在威协自己,前后不过盏茶工夫,竟然会转变的如此快法?心中一时大是奇怪,但对方既然缒下木板来,自己自然是上去了再说当下就依言踏在方木板之上。

    只听又是一阵辘辘轻响,绳索随着绞盘,往上疾升,眨眼工夫,已上升到十丈左右。

    但觉直向上升的木板,忽然朝一处石壁间缓缓靠近,接着但见石壁间缓缓裂开了一道门户,灯光乍亮,一名半裸的苗女,手掌银灯,在洞口现身,朝银拂道人躬身说道:“家师已在厅上恭候,张师伯请进。”

    银拂道人跨上石门。

    那苗女伸手在壁上一按,石门缓缓关起,然后欠身道:“晚辈替张师伯引路。”

    说完,掌灯走在前面带路。

    银拂道人随在她身后,暗自打量,但见石门之内,是一条黑暗的甬道,转出甬道,一排似有六七间石室。

    穿过这些石壁,前面是一个圆洞门,顿见灯光大亮,一间宽敞的石室中,摆设得有如客厅一般。

    此刻正有三个人坐在那里,一眼看去,坐在上位的正是蓝法鹤。

    他身后站立着三个眉眼盈盈的半裸苗女,敢情这石窟之中,只有他们师徒五人。

    另外两个客人,却把银拂道人看的不禁一怔,忖道:“原来他们是跟着自己来的,这就奇了,蓝法鹤生性好色,是个淫邪魔头,在江湖上,声名狼藉,他们怎会和他打起交道来了?”原来这两位客人,正是武林四友中的“关东一拳”无影神拳莫延年和丐帮帮主万里游龙李剑农!

    蓝真人一眼看到银拂道人在圆洞门中现身,立即站起身子,迎了过来,口中呵呵一笑,打着稽首说道:“方才实是一场误会,多有冒犯,张道兄幸勿介意。”

    银拂道人心中有些明白,这情形自然是莫延年,李剑农两人替自己的解围,一面也连忙还礼道:“蓝道兄好说,既是误会,说过也就算了。”

    蓝真人连连抬手道:“道兄请坐。”

    银拂道人朝莫延年、李剑农二人打丁个稽首,道:“莫兄、李兄,如何也来了?”

    李剑农暗中使了个眼色,一面笑道:“兄弟和莫老哥原是找蓝道兄有事来的,不想道兄也在此地。”

    银拂道人看他朝自己使着眼色,心中更觉奇怪,一时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只好含含糊糊的点头说道:“如此说来,倒是凑巧的很。”

    随着话声,在一把交椅上坐了下来。

    蓝真人一手摸着苍须,偏过头去朝身边一名苗女说道:“徒儿,这位莫大侠,昔年救过为师一命,乃是为师的救命恩人,他今晚来此,想了解咱们在幕阜山的情形,此事还是你来说吧!”

    银拂道人听了一怔,忖道:“无怪蓝法鹤转变的如此快法,原来莫老兄昔年救过他的性命。”

    那为首苗女听了一怔,望着蓝真人道:“师傅,这能说么?”

    蓝真人微微叹息一声道:“这是教中的秘密,为师原不该泄露,但莫大侠救命之恩,这多年来,为师耿耿在心,无从报答,今晚莫大侠亲自赶来,垂询本山情形,为师能不说么?”

    这几句话说得甚是早切,银拂道人心中暗道:“江湖上把蓝法鹤说的淫邪狡猾,但看他为人,倒是恩怨分明,不失为旁门中感恩念旧之人。”

    为首苗女面有难色,迟疑了一下道:“师傅莫忘了咱们”

    忽然住口不言。

    蓝真人点点头道:“为师知道,你只管说好了。”

    为首苗女道:“师傅自己怎么不说?”

    蓝真人面现痛苦之色,微微摇头道:“你说无妨,为师却不能说。”

    为首苗女道:“那为什么。”

    蓝真人道:“为师唉,莫大侠面前,为师也毋须隐瞒,为师曾对教主立下重誓,日后如若叛教,五雷轰顶,神形惧灭”

    这就是了,苗人最重誓言,难怪他自己不肯说了。

    为首苗女神色一变,道:“弟子说出来,就不要紧么?”

    蓝真人笑了笑道:“为师若是亲口漏泄本教机密,即是叛教,就得应我誓言,但由你代说,不从为师亲口说出,那就无妨了。”

    为首苗女道:“师傅既有忌讳,那就只好由弟子代说了。”

    蓝真人颔首道:“正是如此。”

    为首苗女目光一抬,朝莫延年问道:“不知莫大侠想问什么?”

    蓝真人没待莫延年开口,摆手道:“你不用再问莫大侠,咱们知道的,都说出来就好。”

    为首苗女欠身道:“弟子遵命。”

    蓝真人似是对立下的重誓,极为重视,缓缓闭上了眼睛。

    为首苗女,看师傅已经闭上眼睛,想了一想,正待开口说话!安坐在交椅上的银拂道人,忽然一声乱咳,手中银拂,轻轻一扬!

    同时但听一声闷哼,站立右侧下首的一名苗女,突然跌在地上,闭过气去了!

    为首苗女脸色微变,抬目望望银拂道人,吃惊道:“张师伯,是你出手暗算四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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