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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力小说网 www.mlxs.cc,三闲集无错无删减全文免费阅读!

    本书收作者一九二七年至一九二九年所作杂文三十四篇,末附作于一九三二年的鲁迅译著书目一篇。一九三二年九月由上海北新书局初版。序言

    我的第四本杂感而已集的出版,算起来已在四年之前了。去年春天,就有朋友催促我编集此后的杂感。看看近几年的出版界,创作和翻译,或大题目的长论文,是还不能说它寥落的,但短短的批评,纵意而谈,就是所谓“杂感”者,却确乎很少见。我一时也说不出这所以然的原因。

    但粗粗一想,恐怕这“杂感”两个字,就使志趣高超的作者厌恶,避之惟恐不远了。有些人们,每当意在奚落我的时候,就往往称我为“杂感家”以显出在高等文人的眼中的鄙视,便是一个证据。还有,我想,有名的作家虽然未必不改换姓名,写过这一类文字,但或者不过图报私怨,再提恐或玷其令名,或者别有深心,揭穿反有妨于战斗,因此就大抵任其消灭了。

    “杂感”之于我,有些人固然看作“死症”我自己确也因此很吃过一点苦,但编集是还想编集的。只因为翻阅刊物,剪帖成书,也是一件颇觉麻烦的事,因此拖延了大半年,终于没有动过手。一月二十八日之夜,上海打起仗来了,越打越凶,终于使我们只好单身出走,〔1〕书报留在火线下,一任它烧得精光,我也可以靠这“火的洗礼”之灵,洗掉了“不满于现状”的“杂感家”〔2〕这一个恶谥。殊不料三月底重回旧寓,书报却丝毫也没有损,于是就东翻西觅,开手编辑起来了,好像大病新愈的人,偏比平时更要照照自己的瘦削的脸,摩摩枯皱的皮肤似的。

    我先编集一九二八至二九年的文字,篇数少得很,但除了五六回在北平上海的讲演〔3〕,原就没有记录外,别的也仿佛并无散失。我记得起来了,这两年正是我极少写稿,没处投稿的时期。我是在二七年被血吓得目瞪口呆,离开广东的,〔4〕那些吞吞吐吐,没有胆子直说的话,都载在而已集里。但我到了上海,却遇见文豪们的笔尖的围剿了,创造社〔5〕,太阳社〔6〕“正人君子”们的新月社〔7〕中人,都说我不好,连并不标榜文派的现在多升为作家或教授的先生们,那时的文字里,也得时常暗暗地奚落我几句,以表示他们的高明。我当初还不过是“有闲即是有钱”“封建余孽”或“没落者”后来竟被判为主张杀青年的棒喝主义者了。〔8〕这时候,有一个从广东自云避祸逃来,而寄住在我的寓里的廖君〔9〕,也终于忿忿的对我说道:“我的朋友都看不起我,不和我来往了,说我和这样的人住在一处。”

    那时候,我是成了“这样的人”的。自己编着的语丝〔10〕,实乃无权,不单是有所顾忌(详见卷末我和语丝的始终),至于别处,则我的文章一向是被“挤”才有的,而目下正在“剿”我投进去干什么呢。所以只写了很少的一点东西。

    现在我将那时所做的文字的错的和至今还有可取之处的,都收纳在这一本里。至于对手的文字呢,鲁迅论和中国文艺论战〔11〕中虽然也有一些,但那都是峨冠博带的礼堂上的阳面的大文,并不足以窥见全体,我想另外搜集也是“杂感”一流的作品,编成一本,谓之围剿集。如果和我的这一本对比起来,不但可以增加读者的趣味,也更能明白别一面的,即阴面的战法的五花八门。这些方法一时恐怕不会失传,去年的“左翼作家都为了卢布”〔12〕说,就是老谱里面的一着。自问和文艺有些关系的青年,仿照固然可以不必,但也不妨知道知道的。

    其实呢,我自己省察,无论在小说中,在短评中,并无主张将青年来“杀,杀,杀”〔13〕的痕迹,也没有怀着这样的心思。我一向是相信进化论的,总以为将来必胜于过去,青年必胜于老人,对于青年,我敬重之不暇,往往给我十刀,我只还他一箭。然而后来我明白我倒是错了。这并非唯物史观的理论或革命文艺的作品蛊惑我的,我在广东,就目睹了同是青年,而分成两大阵营,或则投书告密,或则助官捕人的事实!我的思路因此轰毁,后来便时常用了怀疑的眼光去看青年,不再无条件的敬畏了。然而此后也还为初初上阵的青年们呐喊几声,不过也没有什么大帮助。

    这集子里所有的,大概是两年中所作的全部,只有书籍的序引,却只将觉得还有几句话可供参考之作,选录了几篇。当翻检书报时,一九二七年所写而没有编在而已集里的东西,也忽然发见了一点,我想,大约夜记是因为原想另成一书,讲演和通信是因为浅薄或不关紧要,所以那时不收在内的。

    但现在又将这编在前面,作为而已集的补遗了。我另有了一样想头,以为只要看一篇讲演和通信中所引的文章,便足可明白那时香港的面目。我去讲演,一共两回,第一天是老调子已经唱完〔14〕,现在寻不到底稿了,第二天便是这无声的中国,粗浅平庸到这地步,而竟至于惊为“邪说”禁止在报上登载的。是这样的香港。但现在是这样的香港几乎要遍中国了。

    我有一件事要感谢创造社的,是他们“挤”我看了几种科学底文艺论,明白了先前的文学史家们说了一大堆,还是纠缠不清的疑问。并且因此译了一本蒲力汗诺夫的艺术论,〔15〕以救正我——还因我而及于别人——的只信进化论的偏颇。但是,我将编中国小说史略时所集的材料,印为小说旧闻钞,以省青年的检查之力,而成仿吾以无产阶级之名,指为“有闲”而且“有闲”还至于有三个,〔16〕却是至今还不能完全忘却的。我以为无产阶级是不会有这样锻炼周纳〔17〕法的,他们没有学过“刀笔”〔18〕。编成而名之曰三闲集,尚以射仿吾也。

    一九三二年四月二十四日之夜,编讫并记。

    bb

    〔1〕一二八战争时,作者住在临近战区的北四川路底,战事发生后即避居于英租界的内山书店支店,三月十九日迁回原寓。〔2〕“不满于现状”的“杂感家”梁实秋在新月月刊第二卷第八期(一九二九年十月)发表“不满于现状”便怎样呢?一文,其中说:“有一种人,只是一味的‘不满于现状’,今天说这里有毛病,明天说那里有毛病,有数不清的毛病,于是也有无穷尽的杂感,等到有些个人开了药方,他格外的不满好像惟恐一旦现状令他满意起来,他就没有杂感可作的样子。”

    〔3〕作者于一九二七年十月从广州到上海后,曾先后应邀在一些学校讲演。十月二十五日在劳动大学作题为关于智识阶级的讲演,现收入集外集拾遗补编。十月二十八日在立达学园作题为伟人的化石的讲演,讲稿未详。十一月二日在复旦大学作题为革命文学的讲演,有萧立记录稿,发表于一九二八年五月九日上海新闻报学海。十六日在光华大学讲演,有洪绍统、郭子雄记录稿,发表于光华周刊第二卷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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