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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开始由穿透的手掌心滴下来,痛的他几乎要跳起来,而胡老大跟小马两个人也是一样,他们的枪射了一发,这时也拿不住了,掉在地上,手背同样的钉着一支短箭。

    三个人都中了同样的暗器一支黑色的、铁制的短箭,箭尾上夹了两片-黄色的羽翎,那是雕羽。

    雕是产于沙漠上的一种凶禽,此老鹰要大好几倍,而厉害也超过几倍,它的利爪可以抓碎一个人的头颅,它的尖喙可以啄穿牛腹,而它双翅的力量,可以带着一头羊飞上天空。

    孙小琴回头时,一切都已发生了,看了三个人手上的箭,她直觉的望向了夏志昌,但夏志昌的手只是摸向胸前,指间夹了两把柳叶飞刀。

    孙小琴记起夏志昌是用飞刀的,不是用袖箭,那三支小箭自然不是他发出的,那么是谁呢?

    她没有费心去找,夏志昌已经告诉了她答案。

    他含笑放下了手中的飞刀,一弯单掌,像是喇嘛们那样地行了一个问讯礼道:“好手法,又快又准!”

    他是对着门口说话的,自然发箭的那个人是从门口进来的了。

    孙小琴先前一瞥,只知道是个维吾尔人,现在再度打量,才发觉那是先前在街上对他们特别注意,发出冷笑的年轻人。

    个子很高,身体很壮,宽上额,脸有点扁,鼻梁却很高,深凹的眼眶中,一对微蓝的眼珠闪闪的发光,以维吾尔人的标准,那是个典型的美男子。

    他冷漠的注视着整个堂屋,神情倨傲得像是君主在检阅他的臣民。

    孙小琴知道他是发箭的人,点头笑了笑:“谢谢!”

    那倨傲的年轻人却冷冷的,用着生硬汉语道:“把枪收起来。我最讨厌用枪的人,如果不因为你是女人,我就给你手上也来一箭!”

    这人说话太不客气了,孙小琴几乎要给他一枪,但是她毕竟不是很泼辣的女孩子,对方还帮过她的忙,因此她终于收起了枪。

    那青年跨进几步,朝着三个捧着手的汉子盯了一眼,沉声道:“滚!如果我还在青海看见你们,我就在你们的喉咙里钉上一箭!”

    胡老大努力的抬起了头。正视着那逼人的眼光:“朋友!好本事,留下个万儿来,我们好日后讨教!”

    青年冷冷的道:“可以!我叫哈吉泰!”

    吴长胜轻吁了一声:“原来是天山雕王子殿下!”

    天山雕三个字使得每个人都为之一震,他是回疆的一个部族的少主,也是回疆的第一勇士。

    有关他的传说很多,像他在竞技大会上勇夺了三年的竞技冠军。他曾徒手搏杀了一头野熊,双手分开了决斗中的野牛,飞身追上了急奔中的快马

    他也在擂台上打倒了俄国的大力士,最神奇的就是他的小箭,可近可远,百发百中,可以贯穿十几丈外的牛眼,也能射下两丈外飞着的苍蝇,小箭是装在他的衣袖中,用一具特制的小弩弓,但究竟是怎么样的弩弓,却没人见过,只见他一抬手,对方就倒了下来。

    有人见到他的仇家买了十名枪手,在一间酒楼围住了他,结果他安然全身而退,十名枪手却全留下了,每人咽喉上钉了一支小箭。

    那十个人有的正要拔枪,有的已拔枪在手,却没有人能发出一枪、可见他发箭的速度,已到了惊人的程度,近乎是神话了。

    但是由他刚才对付三个枪手的手法来看,那不算是渲染过甚,因为没有一个人看得清楚他是何时发箭的。

    吴长胜叫出了他的来历,三个枪手的脸色都变了。哈吉泰的父亲死于枪手的暗杀,所以他最痛恨用枪的人,不管是谁,只要有人在他面前拔枪,他一定奉上一支箭,中箭的位置,却要看对方与他的关系。

    无缘无故,他不杀人,但有了杀人的原因,他杀起人来绝不犹豫,一眨眼间,也能杀十来个。

    遇上这么一位煞星,胡老大等人只好认栽了。

    哈吉泰冷冷的道:“我再说第二遍,滚!滚得远远的,今天晚上,我不想再在这集上看到你们!”

    天山雕叫人滚,通常只有两遍,到了第三遍,对方就不必滚了,那一定是由人抬着出去埋了。

    所以胡老大听说是第二遍的时候,飞快的拉了小马出门而去,秦明也跟在后面,急如丧家之犬,他们知道天山雕的忌讳,扔下了枪,没带着一起走。

    哈吉泰笑了一笑,朝开店的老谢道:“吵了你的生意了,那三个人走了,可能也没有付银子吧!”

    老谢连忙道:“没关系!没关系!”

    哈吉泰道:“不过他们留下了三把枪,都很值钱,你把枪卖了,足够抵偿损失了,只要记得一件事,不准卖给我们维吾尔人,也不准卖给枪手。”

    老谢只有连连称是。

    哈吉泰笑着走向夏志昌道:“你叫夏志昌?”

    夏志昌点点头,对方能叫出他的名字,他并不惊讶,哈吉泰似乎很欣赏他的沉稳,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晓得你的名字吗?”

    夏志吕道:“大概早就有人告诉你了,所以你在街上就已经注意我了。”

    哈吉泰点点头道:“不错,告诉我的人,是一些想要杀死你的人,他们杀不了,就把生意转给我了。”

    吴长胜道:“殿下,你不像是为银子杀人的杀手。”

    哈吉泰一笑道:“我的确不是,但为了很多的银子,我也会考虑杀人的,听说杀死你可以得到很多银子。”

    夏志昌道:“是不少,刚才那三个人说有十万两呢!”

    哈吉泰道:“我听到的没有这么多,只有五万两,大概是告诉我的人想赚下一半,不过这没有关系,我对十万两的兴趣更大,更加坚定杀你的决心了。”

    夏志昌居然还能笑,他笑道:“很好!你什么时候下手呢?能不能告诉我一声?”

    哈吉泰一笑道:“当然,我一定会的,我一定要告诉你明白,等你把身后的事交待清楚,然后才下手。”

    夏志昌道:“那就好,我希望能等我到了西宁之后,见到我的叔叔,问明我的身世后你再杀我,否则我这么糊里糊涂的死了,实在很不甘心。”

    哈吉泰想了一下道:“可以,因为要拿了你的头,到西宁去才能换银子,我不想带了一颗死人脑袋走!”

    夏志昌一笑道:“那就寄放在我的颈子上好了,至少不会发臭,不会烂掉。”

    哈吉泰道:“第二点,我也想弄明白,为什么会有人肯出那么多的银子买你的脑袋,你的命为什么值银子。”

    夏志昌笑道:“不错!我也很想明白,不过你可以放心,你一定会收到这笔银子的,即使到了西宁,你发觉我的命不可能值那么多的银子时,我自己也会给你的。”

    “你会给银子?”

    “是的!我有珠宝,我自己不知道值多少银子,但是别人估计过,说可以值好几十万呢!”

    他又取出那个珠宝袋子,倒在桌子上,亮晶晶的珠子乱滚,但是哈吉泰却不感兴趣道:“收起来吧,我不是盗贼,我只赚正当的银子。”

    夏志昌道:“哈吉泰,杀人的代价可不正当!”

    哈吉泰一笑道:“这是那个主使者的问题了,我想他肯出十万两银子,公开买动杀手来取你的性命,一定是有他的理由了,我只是赚那笔银子,不必去管理由,因为要你命的人不是我而是他,假如那理由错了,那是他的错,也不是我的错。”

    这实在是狗屁不通的理由,但夏志昌居然接受了,笑笑道:“说得好,哈吉泰,如果我发现那个人杀我的理由不够充分时,我会去找他算帐的,只不过那个时候,你已经下手了是不是?”

    “是的!这是很遗憾的事,我可不能等你们慢慢去弄清了谁是谁非再下手,我需要银子!”

    “你是全族的勇士,无论走到那里,都可以受到族人的欢迎,享受最尊敬的待遇,你怎么会需要银子呢?”

    哈吉泰道:“但是我自己的那一族,族人都要靠我来养活,他们成天跟着我练武功,没有时间去放牧了,他们都是战士,战死了,他们的家人就是战属,不必工作而享受最好的待遇,我这一族的战属特别多,所以我要养活他们。”

    夏志昌道:“那么你可以再赚一笔银子,如果那个人杀死我的理由不够充分,你能否在杀死我之后,再去杀了他,我也给你十万两的报酬。”

    哈吉泰想了一下道:“这似乎也很公平。”

    夏志昌想想又道:“我也学过几年武功,不能束手听任你杀,我也要动手反击的。”

    哈吉泰大笑道:“那当然,我从来不杀没有抵抗能力的人,我会给你一个公平的决斗机会。”

    “也有可能你会被我杀死!”

    哈吉泰顿了一顿才道:“不错!有可能,不过那可能性很少,刚才在动手时,你也准备拔刀了,可是你的手指才夹住刀柄,我的箭已经出手了。”

    夏志昌一笑道:“是吗?你看清楚了吗?”

    “当然看清楚了,我一直注意你。”

    夏志昌笑笑道:“那恐怕你没有看清楚,你在看见我的时候,我不是要拔刀,而是把刀放回去,我发觉你已经出手,而且也没有杀人的意思,所以我把刀收了回去,你如果不信,可以看看我这几把刀的排列。”

    他指指胸前那一排插飞刀的皮带,哈吉泰的脸色变了,这条皮带上扫着十八柄飞刀,但是有四支的刀尖排列与其余的是相反的方向。

    这是一种很精细的薄刀,没有刀衣,刀柄很薄,以便于夹在指缝间发出去。因为没有刀衣取准,掷出时要使刀恰好及于目标就需要一番功夫了,而且为了风速及掷出时的劲道加强,插刀也有讲究。

    如果是右手掷刀,刀柄的方向应该在左边,以使夹住了刀柄后,利用手腕反摔的力量,将刀子以最快的速度掷出。

    哈吉泰是个行家,一看夏志昌的短刀排列就明白对方并没有吹牛,这四柄刀已经拔出来过,然后又插了回去,拔出时是反手的方向,插回时恰好无法按照原来的方向了,那必须用左手一支支的插回去,才能恰到好处的将刀身插进紧合的窄皮套中。

    套子是牛皮做,那隙缝仅可容一柄刀身挤入,这样才能把刀子牢牢的扣住。

    现在这四柄刀以相反的方向排列,说明了一件事夏志昌是一名高手,只有高手才能在不为人知的情形下拔刀,再插回去,方向虽相反,但是把四支刀同时插回去,却是绝顶高手才能做到的事。

    这个动作看似简单,留心一想,才知道其中的功夫要多深的火候,这可以用一个小小的比喻来说明。

    在湿泥上,量好适当的距离,插上四根筷子,然后使这四根筷子夹在一只手的指缝中,再用一只手,同时拔起这四根筷子,那是人人都会的事。

    可是要把拔起的筷子,再插回原来的洞中,那就必须一支支比好了,再用力挥下才行,想以极快的手法,信手一插,能有一支对准了洞都是碰巧,把四支一起插回去,那几乎是绝无可能的事。

    挥筷子,还可以用眼睛看看,藉着视力的帮助,但是把手指夹着的四支刀子,要挥回胸前的皮带上,完全不用低头,全凭手臂的感觉测定距离。

    那除了功夫深之外,还得加上很高的天分,普通人穷其一生的时间与精力来练习,都不见得能做到。

    这种情况也必须要一个真正的行家才能领会的,而哈吉泰偏偏就是这样的一个行家。

    因此,夏志昌的话在别人心中,并没有多少作用,甚至于还未能领会,但是对于哈吉泰,却是一个极大的震荡,愕然良久,才一收傲态道:“好!好手法!”

    夏志昌一笑道:“彼此!彼此,你的袖箭功夫也不错,抬手间连伤三个人,而且都射中在手背上,这份功力也颇令人钦佩了,只是比我的飞刀还差了一截火候,你承不承认?”

    哈吉泰无法不承认在手法上是比人差一筹,因为他的袖箭是以机弩发射的,对方的飞刀则是以腕力掷出的,格调上已此他高得多。

    但是在口头上,他却不肯认输,冷冷道:“不见得!”

    “你别嘴硬,把你的袖箭给我,我的速度与准头不会弱于你,但是把我的飞刀交给你,却不见得有我这份俐落与迅速!”

    哈吉泰道:“那当然,你练的是飞刀,我练的是袖箭,各有所长,那是不能比的。”

    “为什么不能比呢!我没练过袖箭,却有信心可以比你高明几分,你要不要试试看?”

    哈吉泰冷笑道:“我没有兴趣跟你比手法,我练袖箭的目的在于伤人,只要能伤人就行了。”

    夏志昌道:“能伤得了我吗?”

    哈吉泰一笑道:“这个不是在口头上说说就行,而是要以事实来证明的,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夏志昌轻轻一叹道:“我实在不愿意跟你这样一个人动手,希望你能多想想。”

    哈吉泰道:“你是不是不敢较量。”

    夏志昌道:“你自己明白我是否不敢较量,我只是希望你明白,如果你的袖箭伤不了我,你就完了。”

    “真到那个时候,我也认了,做一个杀手,本来就要冒点险的,杀不了人就赔上自己的命,这是天公地道的事情;不过有两件事情,我要声明的:第一、我要取你的性命时,一定当面来取,绝不会在背后下手。”

    “好!好汉子,一个杀手虽不是好人,但是一个卑鄙的杀手却是最低下的败类。”

    哈吉泰哼了一声:“第二点我要说的是我不一定用袖箭来杀你。”

    “那不是你最拿手的兵器吗?”

    哈吉泰傲然道:“那只是我常用的手法而已,对别的人,我根本无须用别的手法。”

    夏志昌笑道:“那就更好了,我也不喜欢用飞刀,除非万不得已时才施展。我认为那玩意儿太恶毒,你用什么手法对付我,我都以同样的方法奉陪。”

    哈吉泰点点头,然后道:“我到这儿来,是为了告诉你,在去到西宁的路上,你可以放心的睡大觉,你的性命由我定下来了,再有人要想打你的主惫,那就是我的事了。”

    夏志昌一笑道:“这话你应该去对别的人说,告诉我可没用,我总不会找自己的麻烦。”

    哈吉泰道:“我都说过了,这万家集上每一家我都去打过招呼了,就差这一家。”

    夏志昌笑道:“虽然我并不需要你帮忙,但是对你这份感情,我仍是很感谢的。”

    “不必,我不是保护你而是保护我的银子,你这条命值万两银子呢!”

    夏志昌道:“说得也是,那我就不谢了,不过若是我一定活不成的话,我也希望这笔银子能由你赚了去。”

    哈吉泰冷哼一声。

    夏志昌笑笑道:“喝杯酒如何?”

    哈吉泰拍拍腰间的皮袋子道:“我从来不喝别人的酒,我自己带的有。”

    “那么请我喝一口你的酒行吗?”

    “我的酒只请朋友喝,你我不是朋友。”

    “在没到西宁前,我们还可以交个朋友的。”

    “不!不行,哈吉泰从不杀朋友,你我若是成了朋友,到了西宁,我也不能杀你了,可是我非杀你不可。”

    夏志昌轻轻的叹了口气:“就是为了要赚那笔银子?”

    哈吉泰的眼中略见痛苦之色道:“是的,我一定要赚到那笔银子,我的族人只剩一个月的口粮了,过了一个月,他们就挨饿了”

    忽然他觉得在夏志昌面前说这种话似乎太示弱,一挺胸膛,又沉声道:“你喝你的酒,我喝我的酒,我们可以互相喝一杯!”

    他解下了皮袋,大大的喝了一口,夏志昌也肃然的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他不善喝酒,而面前的这杯,却又是吴长胜特地叫的二锅头烈酒,入口呛喉,一股火辣辣的感觉,几乎把他的眼泪都呛了出来,但是他猛吐两口气,强忍了下去。

    哈吉泰似乎很欣赏他这种男儿气概,哈哈大笑道:“好,好男儿应该如此,夏志昌,我们虽然不是朋友,我却视你为一个可尊敬的敌人,只有对一个可敬的敌人,我才会喝第二口酒,而且是喝你的酒!”

    他灌下了一大杯酒,擦擦嘴唇,却也连声的呛咳了起来,连脖子都呛红了,好不容易停了下来,才向夏志昌道:“我尊敬你,并不因为你的飞刀技术比我高明,而是因为你这份豪情。你在面对我之时,仍然能够如此的从容,如此的高兴,真遗憾我们是敌人而不能成朋友。”

    说到后来,他似乎有点哽咽,转身大跨步地走了出去,脚步却有点踉跄。

    他的身影消失后,堂屋中仍然是很寂静,良久后,夏志昌轻轻一叹道:“这个人真是又可爱、又可怜!”

    哈吉泰的行径确有惊世骇俗之处,但他表现的是一种草原男儿的豪情,连孙小琴都对他产生出一种敬意了。

    可是夏志昌却以可爱与可怜两个词来形容他,使得每个人都感到惊奇了。

    用可爱来形容哈吉泰,已经不妥当了,可怜这两个字,是绝对加不到他身上去的,因为他是一个强者。

    孙小琴诧然道:“你说他可怜?”

    夏志昌道:“是啊!这家伙可能从来也没喝过一口酒,却又不好意思承认,为了逞英雄,也强灌了一杯下去,现在一定是找地方呕吐去了。”

    “他从来也没喝过酒?”

    “是的!你没看他走的时候,脚步都乱了,一杯酒就醉成这个样子,那像个喝过酒的。”

    “他可能没喝过这种烈酒,维吾尔人习惯喝葡萄酒跟羊乳酒,淡淡甜甜的,但是后劲很足”

    “我知道,但是他却没喝过,他是个很虔诚的回回,他们的宗教是禁酒的。”

    “那怎么可能,他身边就带着一皮袋子的酒。”

    “那是水,我的鼻子很灵,只要有一点酒味,我能闻得出来,就是水,我也能一闻就知道。”

    “难怪他既不肯请人喝酒,又不肯被人请喝酒,真没想到他的袋子里装的是水。真怪,不喝酒又不丢人,为什么强要把水说成酒呢?”

    “他怕丢脸,虽然他们禁酒,草原上却又盛行着一种习惯,认为不饮酒的就不是男子汉!”

    孙小琴道:“这是什么习俗,既然禁酒,却又有这种说法,不是自相矛盾吗?”

    夏志昌笑道:“可不是吗,他们平时是禁酒的,但是在重大的庆典时,却又举酒狂欢,尽醉方休,究竟是怎么回事儿我也不清楚,只不过我敢打赌,那个哈吉泰今天的确是头一回喝酒,所以才会那个样子,死要面子,活受罪,真是何苦来呢。”

    孙小琴道:“夏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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